“走吧!”容景手額頭,如玉的手指在眉心打了個轉,似乎有什麼被放下,又什麼又被拾起,輕輕吐了一口氣,無奈地轉。
“去哪裡?”雲淺月一怔,不經尋思地反問。
“自然是回咱們的帳子!難道你讓他看著他爹打娘?或者是讓他還睡在那個帳子裡?”容景回頭看了雲淺月一眼,對挑了挑眉。
雲淺月聞言立即笑逐開,他這是煙消雲散了。快步跟上他,對懷裡的容凌道:“小容凌,你父親讓我們一起回去呢,昨日不是娘不要你,實在是你父親太想娘親了呢。”
容凌頓時歡喜起來,咿咿呀呀地搭著話。
容景想起昨日,臉微微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這一個月來,夜輕染瘋狂反攻,他為了應付他取的時間有限,況且三兩日便收到一回墨的傳書,都是安好,他自然不疑有他。哪裡想得不止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他的孩子?
三人來到中軍帳門口。
容景忽然停住腳步問,“你剛剛他什麼?”
“容凌!”雲淺月立即道。
“誰起的名字?”容景問。
“上茗玥,他很喜歡容凌,著我讓我給起名字,我想著若是沒有他,就沒有我和容凌能活著,便讓他選一個名字一個表字取一個,另一個留給你。他娶了名字,給你留了表字。”雲淺月立即道。
容景輕輕哼了一聲,挑開簾幕進了中軍帳。
雲淺月笑著跟了進去。
中軍帳簾幕落下,再看不到三人的影,軍營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早先景世子出來時的神太過可怕,所有人的心都提著,如今看來是雨過天晴好了,他們也能有好日子過了。
玉子夕拍拍脯,唏噓地道:“姐夫大好男兒,偏偏遇到二姐姐就……哎,失了姿啊!”
夜天逸偏頭笑看了他一眼,“難道你想讓他再將你扔去怡紅樓?”
玉子夕臉一綠。
夜天逸轉進了顧卿的營帳,昨日他與玉子夕一起住在這裡照看容凌。
玉子夕撇撇,看了眾人一眼,目落在墨等人上,幾人全部掛了彩,汙一片,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休養不好了,可見容景下手之重。他頓時找到了對比,心滿意足地對沈昭、南疆國舅招呼,“今夜不用看孩子了,走,我們去喝兩壺暖暖胃口。”
沈昭和南疆國舅見容景好了,想著還是世子妃有本事,能夠讓世子大地回春,這麼大的事擱在上也不算事兒了。心裡寬松,連連點頭。
幾個人進了顧卿的營帳。
墨咧著笑著對掙扎著站起來的墨嵐等人道:“走吧,咱們也去喝一壺?”
墨嵐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要喝你喝,最好喝死你。”他轉走了。
墨瞪眼,追上他,“大難不死,這是托主母的福氣,喝死也得喝。”
墨嵐不理會他。
其余十二星魂的人對看一眼,一個個雖然得傷重,但好像撿了元寶一般,神地跟在二人後走了。
“不愧是墨閣的人!”花落讚歎了一聲。
凌蓮、伊雪對看一眼,慶幸們沒被景世子收拾。
風嘟起小,小聲嘟囔道:“其實和景世子過招一定過癮,可惜我們沒機會。”
花落聞言頓時擰耳朵,惡狠狠地道:“死丫頭,不想死就趕給我打消這個念頭。你以為是什麼人都能從景世子劍下活著出來的嗎?我看你是皮了。”
風頓時“哎呦”地起來。
花落教訓夠了才慢慢地松了手,凌蓮等人看著二人笑了起來。
弦歌和青裳對看一眼,他們是見慣了世子和世子妃打架,如今世子雖然收拾了墨等人,但沒為難世子妃,也是因為疼不舍得,這樣的世子和世子妃、小公子一家團圓如此好,也讓他們張的心也輕松下來。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和樂融融夜。
容景進了主營帳,有人立即將新出鍋的飯菜端進了營帳。
容景並沒有立即吃飯,而是走到桌案前,提筆在宣旨上刷刷幾筆,落筆有力。
雲淺月抱著容凌走過去看,只見宣紙上寫了兩個分外漂亮極風骨的字——雲開。挑眉,看向容景問,“這是給容凌起的表字?”
容景輕輕“嗯”了一聲,問道:“就這個如何?”
“你起的名字自然是好的。”雲淺月頓時笑了,對懷裡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宣紙上字跡的小人兒道:“容凌,字雲開,容雲開。你看,你爹多喜歡你,他在表示因為娘和你回來,他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呢!”
容凌似乎也極其歡喜,咿咿呀呀地出小手似乎要夠宣紙。
容景緩緩地放下了筆,將宣紙吹了吹墨跡,拿起來,遞到容凌手裡,容凌立即手抱住宣紙,他看著他,眉眼綻開,笑意輕,對他道:“你娘說得對,爹爹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將來你有了妹妹,名字就月明。”
雲淺月愕然了一下,看向容景,見他目溫,臉一紅,隨即好笑地與他說起了懷著容凌時候與他出生時候的上茗玥、神、三位掌刑堂長老以及雲山的人都猜測是懷了不止一個孩子的事兒。
容景聽說罷,目落在肚子上,盯了片刻,又看向容凌,似乎實在不能想象的肚子當時能有多大,裝了一個容凌不說,竟然還讓所有人以為是懷了不止一個孩子。他眸變化,湧上一憾。
雲淺月手握住他的手,對他笑道:“容凌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福氣,有些憾也是一種好,我懷孕你不知,生下他你不知,雖然憾,但是你今日突然知道他見到他,這種大喜以後回憶起來也是一種好不是嗎?神使、子書都說我的子雖然剝除生死鎖了損傷,但因吸收雲山下歷代先祖的靈力,修復得快,所以,休養個幾年後就沒大礙了,可以再有孩子的。正如你所說,再生一個兒,我們就月明,到時候我寸步不離你邊,你可以看著一點一點地長,那時候說不定容凌也能照看妹妹了。”
容景眸中的憾散去,莞爾一笑,他本是通之人,到雲淺月和容凌的真實和溫暖,這種幸福圍繞著他,讓他深知除了好好他們,多做任何事都是無意義,微笑著低頭吻了吻的額頭,又吻了吻專心玩宣紙的容凌,點點頭,“好!”
雲淺月笑容蔓開,燈下,容如花。
“將他給我!”容景對出手,去接容凌。
雲淺月看了他一眼,笑著將容凌遞給他。
容景自然地將容凌抱在懷裡,雖然有些生疏,但不見張和小心,的一團被他托在手裡,讓他忽然升起一種為人父的覺,這種覺比早先得知他有了孩子還要強烈。
雲淺月看著父子二人,想象千遍他們在一起的形,也不如事實來得讓。一樣的眉眼,一樣的神,一大一小兩張在一起的臉,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因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因他們而生。任何人也會不到這一刻的幸福。
不知不覺,眼中有淚水積蓄。
容景抱著容凌看了一眼,手為拭去未出眼眶的潤,看著紅了的眼眶抑著緒取笑道:“娘親哭鼻子的話,會讓兒子笑話。”
雲淺月破涕為笑,嗔了他一眼,轉坐在了桌前。一日夜沒吃飯,再不吃的話,容凌該沒吃了。
容景自然地坐在邊,一手抱著容凌,一手拿起筷子為雲淺月夾菜。
燭搖曳,一家三口分外溫馨。
飯後,雲淺月因為一日一夜睡得足,自然沒有睡意,容景自然也沒有困意。容凌初次見父親,又因為母親在邊,歡喜興,也不見困意。
三個人上了床,雲淺月與容景說昏迷醒來後在雲山懷著雲離時的事,大多是每一日容凌的變化,當時都記下來,就想著有朝一日事無巨細地告訴容景,雖然他錯過了容凌的長和出生,但是也該讓他會了解當時的覺。
容景靜靜地聽著,時而蹙眉,時而微笑。尤其是說到容凌踢騰肚子的時候,他忍不住拿眼睛挖容凌,“在娘親肚子裡竟然就這麼淘氣?”
雲淺月好笑地看著他,“他本事著呢,若是不淘氣的話,哪裡能將上茗玥傳給我的靈,我本的靈,還有雲山下蘭花臺的靈吸收了很多,在我肚子裡胎盤的外圍結了個網?寒池下的寒氣本半沒傷到他。”
容景蹙的眉頭松開,眉眼染上一抹驕傲。
兩個人又圍著容凌敘了片刻話,容凌畢竟太小,實在耐不住困意,一手抓著雲淺月的領,一手抓著容景的手指,左邊是母親,右邊是父親,呼呼睡去。
雲淺月看著他幸福的小模樣,也不由出幸福的笑意。
容景看著母子二人,許久,失笑道:“昨夜我是聽到有孩啼哭,卻沒有想到……”
雲淺月好笑地看著他道:“你嚇了死命令,說誰敢打擾你就軍規置,誰還敢再來打擾你?”說著,想起昨日,臉不由紅了。
容景額頭,看著燈下暈開的,眸要滴出水來,須臾,他目轉向在二人中間睡著的容凌,輕歎一聲,“算了,來日方長。”
雲淺月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嗔了他一眼,摟著容凌對他道:“什麼時候再開戰?”
“多休息幾日,不急。”容景道。
雲淺月想著容景贏了雲城,夜輕染退回了京城,顧卿前去雲城接收鎮守,他們如今還在雲城外安營扎寨,怎麼也要先進雲城再說。況且連番一個月的數戰,大軍的確休要休養幾日。即便容景得住,將士得住,士兵們也不住。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別話,夜深了,起了困意,容景終是忍不住將容凌從二人中間輕輕地挪到了大床裡側,將雲淺月摟進懷裡,擁著睡。
睡前,雲淺月聽他嘟囔,“他以後不能跟咱們一起睡。”
雲淺月失笑,“怎麼也要等他再大一些。”
“你不是說剛生出他的時候,他和上茗玥住在一起一個月嗎?既然他能看得了他,別人也能看得了。不一定非要和咱們睡在一起。昨日夜你沒見他,他也好好的。”容景道。
雲淺月對他道:“那時候是沒辦法,我要坐月子,上茗玥喜歡他。”
容景蹙眉,似乎斟酌了一下,對道:“那就等他過了百日再不與我們住在一起。”
雲淺月不舍地反駁,“百日還是太小了。”
“小?”容景挑眉,“他天賦異稟,耳目靈通,對外界氣息敏,雖然還小,但是也不能當小視之,難道你想他……”說著將手到睡袍,意思不言而喻。
雲淺月想著他說得也對,握住他的手,無奈地同意,“好吧!就等他過了百日之後。”
容景見答應,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夜深春暖,軍營靜謐,一夜好眠。
第二日,雲淺月醒來,邊已經沒有了容景,也沒了容凌,挑開簾帳,看了一眼天,時間還早,太還沒升起,了個懶腰,坐起,披下了床,走出營帳外。
天極好,東方泛紅,朝還沒升起。
“小姐,您醒啦!”凌蓮和伊雪守在帳子外,見醒來,齊齊眉眼含笑,不等開口問,就連忙說道:“世子帶著小公子去南山頂上看日出了。”
雲淺月挑眉,“看日出?什麼時候走的?”
“有半個時辰了,說您從雲山出來一直趕路沒休息,應是很累了,讓我們別吵醒您。”凌蓮抿著笑著道:“世子抱著小公子像模像樣的,到底是父子,小公子在他懷裡半不鬧騰,聽說去看日出,歡喜得跟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