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谷頂尖高手沐夜姬出手,莫說十幾個賭坊的打手,就算是十幾名宮中的龍鱗士,對沐夜姬來說那也不在話下。
“砰砰砰!”
小師姑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從來都是狠辣異常,三名打手瞬間就被打飛,桌椅砸翻,一團。
胡四眼中只有秦逍。
他雖然是賭,但當年是在市井中混生活,打架鬥毆的事幾乎每天都去幹,倒也有一狠勁。
衝到秦逍面前,一拳已經向秦逍打過去,拳頭還沒到秦逍,眼前一花,擡頭看時,已經來不及,小師姑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瞧見秦逍這邊的狀況,抓起一直篩盅擲過來。
篩盅在別人手中稀鬆平常,可是在小師姑手中就了極爲厲害的暗。
“砰!”
篩盅正中胡四面門,胡四慘一聲,鼻樑瞬間被砸斷,哭喊著捂住鼻子。
“又來了,小師姑,又來了!”秦逍又喊起來。
胡四衝過來的時候,另外兩名打手也衝上來,胡四雖倒,那兩名壯漢卻依然一往無前。
“喚個屁啊。”沐夜姬沒好氣道:“自己應付。”
秦逍道:“那你不要分銀子了?”
話聲剛落,小師姑足尖一點,整個人如同利箭過來,雙掌齊出,撲上來的兩名打手正撞上,一掌一個,瞬間就被拍飛,小師姑翩翩若仙,回頭向秦逍拋了個眼,千百:“好師侄,你坐著歇息,看小師姑替你收拾這羣王八蛋。”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扭,軀拔地而起,玉飛出,踹中一名正如狼似虎撲過來的打手。
小師姑聽秦逍要分銀子,鬥志昂然,這一腳力道十足,那打手整個人竟是向後飛出,在同伴驚呼聲中,飛出窗口,很快就聽到街道上傳來“砰”的一聲響,又聽到一羣驚呼聲。
“出腳太重,不會摔死了吧?”小師姑有些擔心,收拾這羣王八蛋自然沒問題 ,可是倒不希真的弄出人命。
秦逍立刻安道:“放心,樓層不高,最多殘廢,死不了人。”坐在椅子上,指著胡老三道:“擒賊先擒首,將胡老三先收拾了。”
胡老三早已經是目瞪口呆。
他召集十幾號人上來,無非是壯大聲勢,心裡卻只覺得三四個人就能收拾局面。
秦逍一個普普通通的獄卒,沐夜姬也不過是個材火辣的娘們,一個年,一個人,收拾起來輕而易舉。
但看到手底下十幾號人已經有半數躺在地上慘連連,不是折了胳膊就是斷了,剩下的打手更是生出恐懼之心,不敢再上,這時候胡老三終於知道今天是上了閻王。
冷汗從額頭冒出。
今天真是撞了鬼。
一個獄卒有出神化的賭技,一個人竟然有駭人的武功。
這一定是有備而來,專門來砸場子的。
沒等他多想,沐夜姬已經含笑向他勾了勾手指頭,胡老三這時候連後背也冒冷汗,勉強笑道:“姑.....姑娘,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
“讓你過來,別怕。”小師姑笑起來嫵人,真是風萬種。
胡老三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除了好勇鬥狠,更重要的是識時務。
會打架的很多,但會打架卻識時務的無賴卻並不多。
“姑娘.....!”胡老三已經覺冷汗浸溼了後輩,步子沉重靠近小師姑。
小師姑笑盈盈道:“你說你多不懂事,欺負孩子倒也罷了,連一個傾國傾城的你也要打,你說你是不是很欠揍?”
“是,我.....我下次不敢了。”
“我這人有底線,講道理。”小師姑一本正經道:“我小師侄最後一把是贏了,所以除了檯面上的八百兩,你還要拿八百兩出來。”
胡老三連連點頭,檯面上只剩下不到八百兩,他先賠付了,又讓人下樓取了銀子,將剩下的也都付了。
秦逍手裡拿著一疊子銀票,眉開眼笑,又讓人找了個包裹過來,將一百兩現銀也都裝進包裹裡。
“你人好。”見秦逍收了銀子,小師姑笑的更:“你們打不過我,所以咱們也不用再打了。”指了指窗戶:“你自己跳下去,這事兒就算完了。”
胡老三駭然道:“跳......跳下去?”
“怎麼,要我幫忙?”小師姑嘆道:“我心地善良,最喜歡助人爲樂,來,我幫你......!”剛擡起手,胡老三不再廢話,轉衝到窗邊,探頭向下看了一眼,只見街道上黑一羣人。
賭坊大干戈,樓下的客人們方纔倉皇而逃,樓下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都跟著跑出賭坊,全都站在大街上,聽到樓上噼裡啪啦一陣響,還有人從樓上被丟下去,就知道上面戰況激烈,更不敢再踏進賭坊,又都想著看熱鬧,所以將賭坊門前得水泄不通。
胡老三自詡在這城也有些臉面,街道上又不數人,當著這些人的面跳下去,面無存,以後實在不好見人,回頭看向小師姑,眼中流出乞求的神。
秦逍似乎有些不耐煩,道:“小師姑,他不聽話,不想跳!”
沐夜姬赫然擡手,胡老三沒等出手,雄鷹展翅般跳了下去,很快就聽到“哎喲”慘。
這樓層雖然不算高,但也不算低矮,摔不死人,但沒有練過輕功就跳下去,想要安然無恙絕不可能。
胡老三落地之時,骨“嘎吱”一聲響,隨即一陣鑽心劇痛從上蔓延開來,躺倒在地上,慘不止,四周衆人面面相覷,又不見慣了胡老三平日耀武揚威的模樣,此時看到他折了,幸災樂禍,暗自發笑。
一時間也沒人敢上去幫扶。
沒過多久,就見秦逍拎著一隻袋子,從賭坊正門走出來,後跟著一名打扮普通的材火辣樣貌出衆的人。
“金鉤賭坊信譽了得。”秦逍衝著胡老三豎起大拇指,“大家以後要賭錢,一定要選金鉤賭坊,只要你有本事,贏多他們都會如數奉上,絕不拖欠。”將裝著銀子的包裹扛在肩上,向胡老三揮揮手:“三爺,今天先到這裡,過兩天我們再來,告辭告辭。”
衆目睽睽之下,秦逍攜著沐夜姬飄然而去,只留下一地。
人羣中,一名黑人著秦逍和沐夜姬遠去的影,目深邃,隨即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人羣。
黑人法輕盈,此時天已經矇矇亮,此人穿街過巷,一路上行蹤小心,時不時地觀察四周,以免被人跟蹤。
黑人直走到郡守府側門,拍了拍門,側門打開之後,閃而,隨即穿庭過院,郡守府的護衛瞧見他,都不阻攔,任他再府暢通無阻,直到了東廂院外這才停下了腳步。
院門前站著一名褐勁人守衛,與郡守府的護衛裝束完全不同。
“老大人還沒起?”黑人恭敬問道。
守衛道:“老大人素來起得很早,半個時辰前就已經起來,正在院活。”知道黑人在這個時辰過來,必然是有急事稟報,轉推門而,進去過後,很快就出來道:“老大人讓你進去。”
黑人進了院,只見到一灰的老者正在院打著慢拳,速度雖然極爲緩慢,卻行雲流水,宛若神仙,在邊上不遠,靜靜站著一名紫人,宛若雕塑,一不。
黑人上前跪倒在地,老者並沒有停下,只是道:“怎麼了?”
“大人吩咐我們最近除了暗中打聽天鉞的下落,也要留意一下都尉府的那個小獄卒。”黑人恭敬道:“方纔湊巧看到那個做秦逍的獄卒出現在賭坊,而且大鬧一場。”
灰老者依然是淡定自若,氣息平穩:“大鬧賭坊?”
“他不是一個人,邊有一位高手,而且是一個人。”黑人道:“屬下看的法,至也是中天境高手。”
“城之,中天境高手不多。”老者道:“和秦逍是什麼關係?”
黑人低著頭,異常恭敬:“秦逍稱呼爲小師姑,而且屬下確定,是劍谷六絕之一的沐夜姬。”
老大人作頓了一下,緩緩收勢,紫人已經拿著一隻乾淨的巾上前,老大人接過,了手,遞還給紫人,道:“陳曦,你對劍谷比較悉,沐夜姬你應該知道。”
紫人陳曦含笑道:“沐夜姬是劍谷六絕之一,至是六品,不過此人好酒嗜賭,否則要突破進大天境不是沒有可能。劍谷六絕之中,論起天賦,其他五人都無法與相提並論。”
“秦逍稱呼爲小師姑,難道那孩子也是劍谷的人?”老大人若有所思。
陳曦道:“傾城小姐與他有過往,所以我們對他留了心。檔案之中,他今年才年滿十六,但據我們所查,三年前甄郡發生疫,許多人被染,死傷不,秦逍也是其中之一,在路邊差點死去,恰好被都尉府的捕頭孟子墨上,救回一命,此後一直在都尉府當差。都尉府中並無他被救之前的檔案,據秦逍自己對都尉府說,他跟隨父母逃荒,父母染疫病都已經過世,臨死之前,父母代他往城求救。”
“那年甄郡因爲疫死了上萬人,無數村落人畜無存,他父母染疫而亡,自然無法查證。”老大人嘆道:“這孩子倒是很會編故事。”
“所以他說自己十六歲,真假未可確知。”陳曦道:“而且秦逍特別喜歡飲酒,年紀輕輕,酒不離。”
老大人笑道:“西陵苦寒之地,氣候不好,年輕人飲酒的多如牛。”看向跪在地上的黑人,想了一下,才問道:“秦逍和沐夜姬關係如何?”
“十分親。”
“陳曦,你怎麼看?”
“屬下不敢確定,但秦逍既然和劍谷的人在一起,而且關係親,那麼無論他是否真的是劍谷門人,應該不會是天鉞,可以將他排除。”陳曦輕聲道:“劍谷的人絕不可能與天鉞走得這麼近,一旦發現天鉞,劍谷的人不會手下留。”
晨曦的曙佈滿天地,老大人擡頭向晨曦蒼穹,喃喃道:“這世間萬,真真假假,沒有過人慧眼,總是很難看破。”微一沉,才道:“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劍谷的人若是發現天鉞,絕不會手下留,必然是殺之而後快。”
“老大人,是否繼續留意秦逍?”黑人問道。
老大人猶豫了一下,才道:“不必將過多力放在他上,但也不要完全不留意。沐夜姬來了城,而且和秦逍在一起,劍谷的人又是想做什麼?”
“那屬下分派人手監視沐夜姬?”黑人立刻道。
老大人搖頭笑道:“你們都不是的對手,監視,很容易就被發現,暫時我們沒必要和劍谷的人發生衝突。”眼神變的鷙起來:“而且我們過問劍谷之事,一旦被羅睺知曉,不得又要參我一本,罷了,劍谷丟給羅睺去管,我們只要一心找尋天鉞就是。”
話聲剛落,忽聽得鳴聲響起,老大人笑道:“這郡守府的公活的太舒坦,打鳴都比別的慢一步,陳曦,你和杜大人說一聲,那隻公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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