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月,皓月妖嬈;地上有酒,酒香醇厚。
人間已是芳菲四月天,可這裏依然是梅花最豔之時,花香四溢,混雜著酒香,將人不沉醉其中。梅花樹旁坐著一人,一襲白長袍,坐在這月下,這梅邊,舉起那白玉的杯子,輕輕地啜了一口,微微瞇起雙眼,倒似真的要醉了。
這裏是方外之境,天外之天。
這人長得俊異常,不輸那天上之月,繁盛之梅。可這人卻是個男人。
還是個沒頭發的男人。
曾經的寒山寺和尚,無心。如今的天外天宗主,葉安世。
月下獨自飲酒本就是寂寞的事,而且,竟然還下起了微微的細雪,葉安世手想接住那些雪花,可它們卻在還沒落到手掌之時便已融化了。他歎了一口氣,微微地皺了一下眉,低頭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卻發現落花飄了杯中,便是莞爾。
風華絕代。
西牆之上傳來了一聲細微的聲響,細微地就像是一朵梅花靜靜綻放的聲音,葉安世聽到了,卻似乎毫不在意,他將杯中的酒撒在了地上,抬頭向夜空。
大概是最後一個了吧。葉安世輕輕地笑了一下,走到梅邊,出白玉般的手指,撚起一朵梅花,默默地想著。
不知何時,細雪突然下得有些淩了。像是突然刮來了一陣風,梅樹也開始搖晃。終於花落如雨,與那突然急速飄落的細雪雜著,葉安世覺眼前都被這花雪給彌漫了,麵對著這突如其來的異象,他卻一點都不驚慌,隻是看著手中的梅花,默然不語。
突然一抹黑刺穿了那些麗的花雪,那是一把通烏黑的刀,在刺穿那些花雪之時,烏黑的刀竟發出了詭異的芒,就在刀刃即將到葉安世口的時候,他終於了。他整個人往後倒了出去,之後輕輕地揮了下手,那朵梅花便著那把刀朝著持刀者飛去。
那人一驚,急忙將刀收回,那朵梅花便從他的髯邊了過去。
“據說黑刀月霖在殺氣最盛的時候,會發出詭異的芒。一別十二年,又見到這柄刀了。”葉安世站定了子,笑了笑,“隻是你不是李叔叔,李叔叔十二年前就死了。你是他的……兒?”
刀客一襲黑,以刀抵地,漠然不語,凜冽的殺氣雖沒有剛才那麽盛了,可是周圍的雪花卻依舊飄得那般淩。
“小時候,我是不是見過你。你李雲煙?”葉安世想了想,輕聲問道,他忽然想起年時見過這個子,那個時候紮個一天衝天辮,總是氣勢洶洶的。如今也了一個俊俏的子啊,隻不過,為了一柄別人手中的刀。
“段辰逸想要篡奪天外天宗主想了十二年,培養了十二柄刀,稱‘霖刀’,作為他的死士。可沒想到我忽然回來了,他逃了,留下了這十二柄刀刺殺我。前天來了四個,昨日來了七個,今天隻剩下你一個了。你明知打不過,為何還來送死?”葉安世慢慢地衝著刀客走去。
刀客握了手中的刀,皺眉頭。
“因為,你他?”葉安世停住了,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