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冷,涼風習習。
暗的沼澤邊生著一團火,他們已經在這裏等了很多天,但他們本就是習慣了等待的人。
蘇家蘇紫,執行過最艱險的任務,是殺了西洲首富羅心寒。羅心寒有十餘名影護衛日夜保護,幾乎每日都有試圖暗殺他的人被悄無聲息地抹去。蘇紫在當地最富盛名的青樓裏,做了一個月角落裏最寂寂無名的從舞者,才引發了他的注意,也降低了他的戒心。又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與他一同生活遊玩,了所有他的習慣和周圍的影護衛。又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讓自己真正的上他。直到第三個月,才終於拔出了自己的刀。
蘇家蘇昌離,曾經追殺輕功無雙的武當傳人王虛臣,追了整整三個月,從天啟一直追到西域,路上跑斷了十匹馬,了大小十餘次傷後,才終於斬下了王虛臣的人頭。
慕家慕嬰,他的耐心在於落他手中的人,可以渾沒有一完整皮,卻依然能夠留著最後一氣息,靠著這氣息活整整半年的時間。生不如死,卻求死不得。
暗河,不死不休。對於殺人這種事,他們從來都很有耐心。
蘇昌離拄著巨劍,著天上的月亮,沉默不語。
站在他邊的慕嬰冷笑道:“真是個大好殺人夜啊。”
蘇昌離還是不說話,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慕嬰臉沉:“你在擔心劍心塚幫助他們嗎?那何去何從,無法無天四位護劍師我們也見過。單憑他們個人的劍,與你相距甚遠,隻不過似乎會什麽奇怪的劍陣,難破的很。”
蘇昌離搖了搖頭:“除了四位護劍師以外,劍心塚還有別的高手。”
“別的高手?”慕嬰想了一下,“誰?”
“劍心有月,睡夢殺人。”蘇昌離低聲道。
“李心月,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慕嬰說道。
蘇昌離點頭:“是的,李心月已經死了,但是心劍還沒絕,那個傳劍的人也仍然在。”
“誰?”慕嬰問道。
“天下第一鑄劍師,李素王。”蘇昌離忽然抬起了巨劍,劍首之真氣狂舞。
蘇紅息,蘇紫,以及慕涼月也立刻站了起來,因為他們看到,在沼澤的對麵,通往劍心塚的山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通過微弱的火看不清對麵的人臉,但是聲音卻是蒼老而又有力的:“巨劍騰空,天下第五名劍破軍的仿劍,是我年輕時所鑄,也是許久未見了。”
蘇昌離著巨劍,沉聲道:“是柄好劍。”
“可惜沒有握在正確的人手裏,殺氣太重,毀了一柄好劍。”李素王說道。
蘇昌離一步一步往前,走到了沼澤邊:“劍,本來就是兇。”
“年輕人,你在我麵前論劍?”李素王沉聲道,手猛地一揮,四柄長劍越過沼澤,猛地飛了過來。
聽雨,觀雪,花,聞風。
風雅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