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劈川依然靜靜地磨著槍:“王爺有什麽打算嗎?”
蕭淩塵著大海,海風吹起他的頭發,他淡淡地說道:“如果我們回到北離,該如何?”
“現在放出集結令,王爺登北離之時,就是瑯琊軍再臨之日。當年失落四方的將士們都會在岸邊等著我們,瑯琊軍集結,直天啟。”王劈川磨完了槍,槍首閃著鋥亮的。
蕭淩塵轉過俯下:“那為何我們現在不走?”
“等。”王劈川放下了長槍,“等時機到了,有人會來找我們的。岸上的有些人,比我們還著急。他們臨天啟,比我們更懂得,什麽才是時機。”
蕭淩塵沉了片刻以後,突然暴喝一聲:“揚帆!起航!”
“王爺!前往何方!”有船手急忙上前問道。
“去天啟!”蕭淩塵喝道。
“天啟?天啟四麵無水,我們的船開不到天啟啊。”船手道。
“那就騎著馬去!沒有馬便走路去!帶上你的刀,磨好你的槍,殺他個片甲不留!”蕭淩塵一揮袖,指著岸邊,“放心吧,當我們臨岸的時候,有千軍萬馬等著我們。”他轉頭,向王劈川,王劈川麵平靜,淡淡地問道:“為何?”
“因為我在想,比起他們來找我,不如我們去尋他,自己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蕭淩塵沉聲道,“我要做的,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不想做的,任何人也無法強求。他們可以選擇追隨我,或者為我的對手,然後失敗。”
王劈川笑了一下:“真是得了老王爺的真傳,小王爺可了不得。”
“得了真傳的可不止我一個,天啟城裏還有一個,你別忘了。他回去了。”蕭淩塵笑著說道。
天啟城。
大將軍府。
葉若依現在書房門口,靜靜地著的父親。
的父親在寫字。
一筆一劃,很認真。
寫了一個早上,廢了很多張紙。
他寫了多久。葉若依就等了多久。
直到葉嘯鷹放下了筆,一書即。
上麵隻有五個字。
忠、義、禮、信,以及忍。
那個忍字寫了很多遍,直到最後一遍才勉強書。
“我遇見他的那一年,十七歲。是天啟城葉屠戶的兒子,我拿著砍豬的刀著他,他對我說:我見你屠刀豬羊,卻有宰天下之氣,可願與我同戰天下。我回了他一句話:買嗎?不買滾!”葉嘯鷹笑了笑,沒有說下去。
葉若依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葉嘯鷹繼續說了下去:“後來我了一名巡街校尉,再後來了先鋒營副將,打了幾場戰,所有人都死了,隻有我活了下去。先鋒營被作為餌拋棄了,隻有他一個人趕來救我們,他把我從堆裏刨了出來,當時我就想,以後為了他,死也願。”
“這段故事,不曾聽父親說過。”葉若依說道。
葉嘯鷹搖了搖頭:“太久的事了。後來我了驃騎將軍,為上將軍,為大將軍,先帝賜金甲,封金甲將軍之號,但我依然願意做一個跟隨在他馬後的小卒。可是那天,他死了。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法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