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夜起。
喧鬧的天啟城終於也安靜了下來,就連皇城之中,也隻剩下了巡夜的人走路發出些許聲響。李凡鬆和飛軒藏匿在天正帝的寢殿附近,默默地注視著這個安靜的皇城。
“就算是這天下最繁華的城池,到了深夜,也是這麽安靜啊。”李凡鬆打了個哈欠,“所有問題出在哪裏呢。”
飛軒微微皺眉,沒有回答他,許久之後,邊傳來了李凡鬆低低的鼾聲。飛軒歎了口氣,依然聚會神地觀察著附近的靜,但一個多時辰之後仍然沒有半點聲響,一陣困意襲來,飛軒的深思也開始有點恍惚了。他的頭一點點,一點點地低了下去。
天空中似乎傳來了輕輕的鳥鳴聲。
一晚上都沒有見到一隻鳥,為什麽此時忽然出現了?
飛軒心裏默默地想著,可困意卻擋不住地襲來,他低低笑了笑:不過就是鳥鳴罷了。他把頭埋在了臂彎裏,陷了沉睡。
睡夢中,他看到了站在青山之巔,一道袍無風自揚的中年道人,道人對著他微微笑了笑:“飛軒,你這一次下了山,能否和我說一下山下的故事呢?”
“掌門師祖……”飛軒笑著跑了過去。
“叮!”一聲劍鳴如驚雷般乍起,瞬間撕碎了這片夢境,飛軒從夢中驚醒,片刻間背後已經冷汗淋漓,他抬起頭,發現李凡鬆此刻也醒了,他佩在腰間的青霄劍正在不斷震鳴。
飛軒一愣,抬頭了一下天:“是孤虛。”
李凡鬆點頭:“很厲害的孤虛陣。”他順著鳥鳴的方向去:“有鳥鳴,卻看不到鳥,鳥在孤虛之外?”
飛軒閉目聆聽了片刻,搖了搖頭:“不,沒有鳥鳴,這是笛聲模擬出的鳥鳴。笛聲會讓人陷夢中,而了夢中,一切便由他控了。”
李凡鬆握住了青霄劍:“看來謀害天子的,便是這笛聲了。能找到他嗎?”
飛軒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篆,往前一甩:“帶我們去尋他。”
“何必來尋,我就在此地。”一個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想起,飛軒和李凡鬆周圍的景忽然猛變,兩個人瞬間從天子的寢殿之外,了一孤寂的宅院之中,而那宅院之中放著一張古舊的長椅,長椅之上坐著一位穿著羽的青年道人,正微笑著向他們:“我本以為那孤虛之就能困住你們了,可沒想到,被一柄劍給破壞了。”
李凡鬆看著此人的模樣,心中立刻便有了答案:“龍虎山羽卿相,你是王川。”
那王川點了點頭:“好眼力。”
龍虎山是江湖上毫不遜於武當山,青城山的正宗道門,雖然無人仕欽天監,卻也是頗蕭氏皇族重視的,為何會忽然皇宮謀害天子?飛軒想不明白,正開口,卻見王川揮手:“不必問,因為我不會說。”
“據傳你是龍虎山這一代最天賦的弟子,可你現在的行為,不怕龍虎山遭滅頂之災嗎?”李凡鬆冷冷地說道。
王川聳了聳肩:“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道人天啟,就會被鴻臚寺所監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