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地圖很厚,不像是紙張折疊起來就能方便攜帶。方源只能將皮卷起來,放回到竹筒當中,再將竹筒兩端用麻繩系著,背在背上。
兩個獵人地盯著竹筒,眼中不可避免地流出貪婪的神。他們也不是蠢蛋,自然知道其中的價值。
這皮地圖雖然蠱師們看不上,但是對于凡人,尤其是他們這樣的獵戶來講,就是一個至寶了。
王家從祖輩開始,就傳承下來的東西。王老漢能為遠近聞名的獵頭,這張圖的功勞絕對不。這就是名副其實的傳家寶啊。
“我問你們,這王老漢的家中,還有其他人麼?”方源目幽幽閃著,冷聲喝問道。
跪在地上的這兩個年輕人,聽了方源的話,頓時渾一,想起了目前的境,臉上的貪婪迅速褪去,被畏懼的神所取代。
“沒有了,他們家全死了,蠱師大人!”
“王獵頭原本有個婆娘,但是十多年前,就被闖村中的野狼給殺了。他婆娘死之前,給王老頭生了兩男一。但是大兒子王大,在三年前打獵,死在了山上。王家沒人了。”
兩個年輕獵手連忙答道。
“是這樣……”方源瞇起了雙眼,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這兩人,知道他們所言應當不假。生死都在自己的手中,騙自己的可能很小。
不過他仍舊問道:“你們沒有騙我?”
“不敢有毫欺騙啊,大人!”
“我,我想起來了!王老漢其實還有一個媳婦,就是王大的老婆。但是王大失蹤之后,那婆娘也殉死了,那一年,山寨上面還特意送下來一個貞潔牌坊呢。不過我聽說,其實王大的老婆想要改嫁,是被王老漢死的。大人您殺了王老漢,是除暴安良,為民造福啊。”
另一個人趕忙附和道:“不錯,不錯。其實大人,我們也老早看這王老頭不順眼了。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比我們會打獵麼?明明都是凡人,搞的自己好像很特別似的,特意搬出村子,到這里來住。我們作為后輩,有時候想向他請教經驗,他直接將我們趕走,還不允許我們再出現在木屋附近!”
方源一邊默默地聽著,一邊點點頭,雖說這兩人為了保命,開始貶低王老漢,但亦不難察覺這兩人口中的怨氣。
方源暗自猜測,這兩個年輕人請教狩獵經驗是假,估計是覬覦王家兒的姿。結果被王老漢發現,狠狠地教訓了幾次。
“除暴安良,為民造福的話不用多說了,我此次殺人,本來就是貪圖這張皮罷了。嗯,你們二人的表現讓我還算滿意,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方源的語氣緩和了一,同時背在后的右手上,則亮起了幽幽的月。
跪在地上的兩個年輕人聽了方源這話,頓時又驚又喜。
“謝謝大人的不殺之恩!”
“大人,您的寬容和仁厚,我們永記在心!!”
兩人涕淚并流,額頭撞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輕響。磕了幾個頭,他們立即轉就走。
方源雖然比他們年齡還要小,但是他們親眼目睹方源的行事風格之后,無比的心驚膽寒,再也不想面對方源了。
“慢著。”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話音剛落,刷的一聲,從樹梢上跳下一名蠱師。
“你們不能走,把這里發生的事都說清楚了。”跳下來的這名蠱師穿著一深藍勁裝,系著赤腰帶,腰帶中央鑲著鐵片,鐵片上刻著一個大大的“二”字。
這名二轉的蠱師,形瘦削,雙眼細長。手腕上都帶著護臂,小上有結實的綁腳,整個人出一干的意味。
“小民,拜見江鶴大人!”那兩個年輕獵手剛剛站起來想走,見到這名蠱師就立即又跪下去,行五投地的大禮。
這名蠱師他們都認識,是村中的駐扎蠱師。
每年,古月山寨為了加強對周邊的控制,防止其他勢力的滲,同時強化邊境防,都會像下屬村莊派遣蠱師駐扎在那里。
這名做江鶴的蠱師,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兩個獵戶,而是看向方源,冷聲問道:“本人是古月一族駐村蠱師江鶴,你是?”
方源淡淡地笑了一聲,將右掌出來,掌心中月蠱正散發著一團盈盈的月輝。
蠱師江鶴看到方源掌中的月,目頓時和了許多,月蠱乃古月一族的標志蠱蟲,是作偽不得的。
“這事說來也簡單,王老頭的二兒子冒犯了我,我一怒之下殺了這家人。他們二人可以為我作證。”方源理直氣壯,直接承認,同時指了指地上跪著的兩個青年獵戶。
方源說的不假,這倆獵人忙不迭地點頭,沒有一的猶豫。
江鶴楞了一下,便哈哈大笑:“殺的好!區區的一介農奴,居然敢冒犯主子,該殺!!”
但是接著,他話鋒一轉,飽含深意地道:“不過學弟啊,你這樣做了也我有些難辦啊。雖說這王老頭離群索居,獨自一家住在這里,但他們幾個畢竟也是我負責的村民。我被族中派遣過來,駐扎在村子里,就是要保護村民,警戒防。現在你殺了這幾人,村中人口就減,年末考核時,族中對我的評價就會下降啊。”
方源目一閃,頓時就知道這江鶴是想要借此訛詐自己的錢財。
他笑了笑,直接道:“這有什麼難辦的。學長你照實回報就是了。就說這一家全是我殺的,和學長你沒有任何關系。”
江鶴聽了這話,眼皮子了一下,心中暗怒這方源不識抬舉,語氣變得十分嚴肅:“那我就秉公辦理了。學弟,你要是不怕家族的追究,就報上你的名字吧,我會詳細記錄下來,如實上書的。”
他這話中威脅的意味很濃,若是別的年興許就被這話嚇住了。
但方源卻從中看到了他的虛弱,當即就道:“學長如實稟告就是,對了,我姓古月,名方源。”
“原來你就是方源!”江鶴臉上明顯地詫異了一下,“我最近總是聽弟弟說起你。你痛毆全部同窗,當眾勒索,每次都能有六十塊的元石。我弟弟每次說起來,都在羨慕你這錢賺得真容易。還有你竟然在賭石中,連續開出了癩土蛤蟆和酒蟲。這運氣實在人嫉妒啊。對了,我弟弟就是江牙,你們應該早就見過面了。”
“原來是他。”方源點點頭,承認道,“的確,我每次購買月蘭花瓣,都是在江牙那里的店鋪。”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是人了。算了,這件事江鶴擔了!”江鶴說到這里,用手拍著脯,做出一副義氣凜然的樣子。
他是借坡下驢,怎麼可能真的匯報這事。
匯報了之后,家族對他的評價仍舊會降低。索不如賣個人給方源,至于王老漢一家的死,直接上報一個野侵襲就可以了。
誰這王老頭特立獨行,偏偏要搬出村子,在這里搭木屋離群索居呢!
江鶴也不怕這事被捅出來,左右不過幾個凡人農奴,命賤如草,死了就死了,族中就算發現瞞,也本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只是學弟啊,你還沒有從學堂走出來,沒有學長我的這蠱師的裳。否則那王二看見這裳,就知道你蠱師的份,又怎麼會冒犯你呢?學弟你是個聰明人,你說是不是,呵呵。”江鶴又道。
方源目閃了一下,江鶴說的含蓄,其實是在告誡自己——不要沒事從學堂跑出來晃悠,今后也最好不要在他負責的這塊區域,再殺人鬧事了。
“那就謝謝學長指教了。”方源抱拳一禮,辭了江鶴,直接便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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