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世杰說的如此篤定,莫老六心中打起鼓來,一時之間臉上變化莫測,遲遲不敢做聲。
“怎麼,不敢派人查驗麼?”陳世杰問道。
“那要是你家兒不守婦道又如何?”莫大年見莫老六不敢應聲,站出來道。
“若是如此,那算莫非煙有可原,我們再行商議,就不追究!”陳世杰道。
“好,莫十一媳婦,你前去喚醫婆上來!”莫大年轉頭對莫花氏道。
“是。”莫花氏應著退出大廳,招手對一個侍道:“若梅,你速去把莫輕娘喚來。”
莫輕娘也是莫家兒,不過沒有靈,專門鉆研醫道,是招婿上門的。
像這種修真家族,沒有靈的兒若是沒有機緣嫁往其他修真家族,一些有一技之長在手的,往往不愿離開本家,招婿的屢見不鮮。
過不多時,一個云鬢高聳,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在侍的陪伴下匆匆而來。
“十一。”婦人見到莫花氏,連忙施了一禮。
莫花氏袖一揮把整個子帶起道:“不必多禮,幾位叔伯喚你呢,快隨我來。”
聽到是莫大年他們召喚,莫輕娘臉上一驚,像們這種普通兒,輕易見不到上一輩修士一面的。
懷著忐忑的心,莫輕娘低眉順眼的步大廳。
“五叔,醫婆帶到了。”莫花氏清聲道。
“莫輕娘拜見——”莫輕娘忙雙膝一彎就要跪下去,卻覺得有一無形的力量把拖住,竟然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不必了,莫輕娘,你來看看棺中之人的況。”莫大年不耐煩的道。
“是。”莫輕娘說著往廳中擺放的水晶棺去,這一眼卻大吃了一驚,棺中之人,竟然是莫家十!
雖然修士在莫家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像莫輕娘這種普通兒鮮有打道的機會,但畢竟是醫婆份,族中子有什麼不舒坦的還是會找的,包括伺候修士的那些侍,也因此,卻是能輕易的認出每個人了。
莫輕娘深呼一口氣,勉強平復了心,這才邁步向棺材走去,打量著棺中之人栩栩如生的容,心中微微一嘆,手吱呀一聲推開了棺蓋。
隨即,莫輕娘從隨攜帶的箱子中取出極薄的蠶手套戴在手上,開始檢驗尸的況。
大廳之中,安靜的可以聽到繡花針落地的聲音,所有人的目,都不自覺的盯著莫輕娘的背影。
而專注檢驗的莫輕娘,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臉越來越難看,慢慢的,竟有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滾落下來,砸到地面上。
不知過了多久,莫輕娘終于站直了子,微微抖著往莫大年幾人去。
“如何?”莫老六忍不住問道。
覺到莫老六的驚人氣勢,莫輕娘只覺子一,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哼,莫非你想以勢人不?也是,這醫婆本來就是你們莫家的人,自然怕你!”陳世杰沉聲說道。
“你!”莫老六氣的眼睛簡直冒出火來。
一向與莫老六不對付的莫大年此時卻出奇的鎮定,大聲道:“莫輕娘,你不必擔心什麼,如實回答既可。”
“回……回五老爺的話,十…………”說到這里莫輕娘心一橫眼一閉,大聲道:“是被極鋒利的不知名武穿心而死,生前……生前曾慘遭凌辱!”
一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大廳之中轟轟炸起。
就聽一聲狂笑傳來:“哈哈哈,莫大年,莫大為,事到如此,你們還有何話可說?二位兄長,請你們作證,為我無辜慘死的兒討回公道!”
“莫輕娘,你有沒有看錯,這不可能!你確定是被凌辱而死,而不是——”莫老六厲聲道。
莫輕娘瑟了一下,還是道:“輕娘……輕娘只是據尸表面所驗得出結論,或許,或許有偏頗之也未可知……”
“好一個偏頗之,事到如今,你們莫家還想否認不?”陳世杰問道。
大廳之中的氣氛已到劍拔弩張之勢,而另一邊,莫清塵幾人卻坐在園中長亭中,有一句無一句的閑談著。
“不曉得大廳之中發生什麼事啊,是不是那陳家又來人了?”莫凝托著腮,幽幽說道。
“我聽說啊,這次來的不只是陳家的人,還有花家和歐家的。”莫玉琦目微閃的道。
莫染斜一眼道:“小十四,既然五爺爺、六爺爺他們不許我們這些日子往前廳去,你就不要想這些了。”
莫凝咬著道:“凝只是想不明白,陳家不是一直和我們莫家好麼,為什麼一定要置九姐于死地,還有其他兩家,竟然也來相助,莫非,莫非不曉得亡齒寒的道理?”
在一側聽著的莫清塵暗暗嘆,不知道是古時候的孩子早,還是修仙之人智慧超凡呢,不過八九歲的孩,就在煞有其事的討論亡齒寒了,轉念一想這個時代的人十三四歲親的大有人在,又覺得釋然。
“這還不簡單,歷來落城中四家相互扶持,是為了壯大實力,以防其他地方的修真家族搶奪資源,而如今,由四家共同把持的靈礦,已經要開采殆盡了。”莫小八突然出聲道。
“呦,原來八哥也知道這些事?”莫染挑眉道。
莫清塵也暗暗吃驚,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莫小八,居然知道這些,反倒是自己,對莫家乃至整個落城的況兩眼一抹黑了,看來只顧埋頭苦修,也是有弊端的。
莫小八無所謂的笑笑:“不過是經常和那幫家伙混在一起,偶爾聽陳鳴提起的。”
“哼,你還提那個陳鳴啊!”莫玉琦刺道。
莫小八悻悻的道:“誰曉得上一輩是怎麼回事,資源耗盡了再齊心協力的想辦法唄,抓著這個事不放,害的現在陳鳴見了我都躲著走了。”
“莫小八,我還道你想通了,原來依然是個糊涂蟲!”莫染冷笑道。
“嗯?”莫小八不服氣的嗯了一聲。
莫染冷哼道:“你只想著修煉資源的事,可知道一個家族的本所在?是人,是資質上佳的苗子,在這修真界不必我提你們也知曉,單是雙靈就是資質上佳,各派相爭的了,我們這一代,不但出了兩個,還偏偏又出了一個冰靈的莫非煙。所謂福兮禍兮,這有可能是振興我們莫家的絕佳機會,還有可能——是禍起的源!”
“啊!”莫凝輕呼一聲,隨即道,“可若是如此,為何之前他們三家并無表示?”
莫染搖搖頭道:“凝,你還小,不曉得人心,其他三家雖眼熱我們莫家,可是卻不好無端生事加害莫非煙,畢竟四家一直以來同氣連枝,誰都奢想著自己族中也出現一個天才,若是每出現一人就被其他三家扼殺,這顯然也是他們不愿意看到的。可是,若是莫非煙犯了什麼過錯被抓住了把握,他們卻不會放棄這種難得的機會了!可笑莫非煙,這些年埋頭苦修我還以為是聰明人,沒想卻做出糊涂事,置自己于險地不說,還禍及整個莫家!”
到這個時候,小一輩的人還是不知曉莫非煙為何殺死十嬸,可是莫清塵卻聽的暗暗吃驚,一直以為莫染只是個心高氣高的孩子,沒想心中也有這番計較,看來修仙之人奇才輩出,自己以后萬萬不可小覷任何一人。
莫染的話讓幾個年紀不大的孩子心中卻升起一悲涼之意,一時之間,長亭之中再無人言語,只聽到清脆的鳥鳴聲,卻讓人聽了生煩。
正在這時,就見一個白影從遠去奔來,那白影速度極快,不過瞬息就被眾人看清了樣子,竟然是莫非煙!
莫清塵心中一震,不過幾日未見,莫非煙竟然消瘦這個樣子,那寬袍雪袖穿在上,飄忽的仿佛隨時要踏空而去了。
這是——前往會客廳!
轉念間莫清塵想到莫非煙的目的地,不由大吃一驚,顧不得多想,一下子跳了出去,擋在了莫非煙必經的路中央。
沒有辦法,莫非煙的速度對莫清塵來說實在是太快,本顧不得與其他人說了。
莫非煙腳步生風,風訣運用的淋漓盡致,卻見莫清塵忽然擋住了去路,不由腳步一頓。
已經煉氣八層的莫非煙,按理說對煉氣二層的修士來說,是極有迫力的,可是莫清塵心智堅定,神識又遠超常人,此刻倒不覺得如何。
“九姐,諸位兄姐都在長亭閑談,九姐何不加,讓我們也有親近九姐的機會。”莫清塵清聲說道。
莫非煙神波瀾不驚,淡淡的道:“十六妹,你讓開吧。”
“九姐——”莫清塵不死心的道。
莫非煙臉上冰雪之更勝,語氣卻溫淡如水:“十六妹,非煙知道你是聰明人,你讓開吧。”
就在此時,遠遠又見一個子奔來,高聲喊道:“快攔住非煙!”
竟然是十三姑姑莫憂!
莫非煙聽到莫憂的聲音,袖子猛一揮,莫清塵只覺得一陣狂風襲來,整個子都飄擺起來,踉蹌的退到路邊。
就見莫非煙猶如一道流星,向著會客廳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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