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而非不愿，莫清塵敏銳的捕捉到其中的不同，沉了一下再次問道：“十四姐，為何不能？”

莫凝沒有言語，緩緩垂下頭去，出纖細的脖頸，仿佛輕輕一就能折斷似的。

“是因為晏晏麼？還是擔心我帶你們走會有危險？”莫清塵試探的問道。

莫凝咬了咬，沒有作聲。

莫清塵再次握了握莫凝的手：“十四姐，清塵如今是筑基中期，拜瑤派后被結丹修士收門下，若是帶你和晏晏離開王家，還是有把握全而退的，所以這方面你不用顧慮。至于晏晏，你是不是不想和親生父親分離？”

莫凝看了看莫清塵，終于輕啟朱道：“十六妹妹，你莫要心這些了，凝在王家生活二十多年，早沒有離開的打算。”

莫清塵盯著莫凝慘淡的面容，直看到眼睛深去：“我不信，十四姐，你就真的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和我，和九姐、十姐還有虎頭相聚？沒有想過我們一起……回家看看？”

說到此，莫清塵使勁眨眨眼，不讓眼淚落下來。

莫凝卻再也忍不住，捂住臉龐哭了起來。

那個魂牽夢縈之地，怎麼會不想回去看看？

“十六妹妹，你不要再說了，總之我是不會離開王家的。”莫凝止住了泣，堅定的說道。

莫清塵輕嘆一聲站了起來：“十四姐，在你沒有起之前·我會一直呆在王家，這段時間你好好想一想再做決定也不遲。你要多休息，清塵先回去了，等明日再來看你。”

“十六妹妹，你，你還是早日離開王家為好。”后傳來莫凝幽幽的聲音。

莫清塵深深吸了一口氣，霍然轉，直盯著莫凝道：“十四姐，能不能告訴清塵·你對四公子……是否有？”

莫凝半低著頭，良久才輕聲道：“他總是晏晏的父親······”

“清塵明白了。”莫清塵低低說了一句便走了出去。

莫凝直愣愣著空的房間，伏在床上無聲的泣起來。

“小姐，小姐，您小心點兒。”一個著大紅石榴的侍喊道。

“綠萼姐姐，往這邊拉，往這邊拉，啊，飛起來了！”晏晏挨著穿綠羅的侍，仰著天空拍手笑道。

海鶯海燕兩姐妹站在一旁·面帶微笑的看著。

莫清塵走到湖邊，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莫姑娘。”孿生侍現了莫清塵，屈膝一禮。

晏晏扭過頭來，見是莫清塵歡快的跑來，拉著莫清塵的手道：“姨。”

莫清塵猜測四公子若是想手，大有可能選在將要離開之時，不愿把晏晏卷進來，便道：“晏晏，姨還有事先離開了，明日再來看你好不好？”

晏晏不舍的道：“姨·你還沒和晏晏玩呢，晏晏特意求紅葉姐姐做的風箏。”說著指了指穿石榴的侍。

“這樣啊，那明日姨和晏晏一起放風箏·姨能把風箏放的很高呢。”莫清塵掃了一眼紅侍道。

晏晏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莫清塵。

莫清塵對孿生侍使了個眼，向外院走去。

見莫清塵走遠，紅侍笑著放風箏的幾人，手指進腰間香囊中沾上些許末，隨后輕輕一彈，末隨風而散。

碧秀園中桃林深有一座雅閣，閣中小廳有二人在品茶。

“四哥，莫姑娘呆的時間還久啊·嘿嘿·等急了吧？”十七公子端著杯子，有些猥瑣的笑著。

四公子神淡淡·瞥了十七公子一眼，剛要說話掛在腰間的心形配飾傳來一熱流。

那心形配飾似玉非玉·瑩潤卻不通，看不出到底是何材質，四公子手摘下放在邊輕輕一吹，便發出悠揚的聲音。

“四哥，我就說什麼獵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嘿嘿，莫姑娘今日主來了碧秀園，又主走到桃源居，誰不知曉你平日都是在桃源居中，這下子無論發生何事，別人也只當是投懷送抱了。”十七公子神比四公子還要興。

四公子瞥了十七公子一眼：“就你多話。”

十七公子不以為意的道：“莫姑娘自以為出名門，族長對禮遇有加，我們就奈何不得了。嘿嘿，等來了此與四哥就好事，族長對你們雙修之事定然樂見其，就是門中師長也只得認了。”

一個子主前往男子的居所，真的發生了什麼，旁人怎麼看待此事一想而知，四公子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卻瞪了十七公子一眼道：“十七弟，你是不是該走了？”

十七公子滿臉笑容道：“對，對，小弟不打擾四哥好事了。

四哥，那對孿侍還不算海閣正式侍，你看小弟能不能——”

“羅嗦，還不快走。”四公子袖子揮了揮。

心領神會的十七公子笑嘻嘻的，直接就從窗戶翻出去了。

另一邊莫清塵正往外走著，忽然腳步一停，接著雙眼茫然著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莫姑娘？”孿生侍納悶的喚了一聲。

莫清塵這才睜開眼睛，匆匆代道：“你們先回海閣。”說著繼續向那個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距離恍然發覺這是前往桃林的方向，通心思瞬間把此事想個明白，暗道四公子好惡毒的打算。

剛才心房的煙霧忽然發作，瞬間迷了心智，冥冥中有一種魔力引著往這個方向走去，還好那煙霧擴散到一定范圍便被清心琉璃火燒得一團，不敢妄。

“無月，請你幫個忙，讓我神識附一下。”莫清塵招出火烏道。

火烏立淪出雙翅抱在前，戒備的道：“你，你要干嘛？”

莫清塵無奈，這就是修士為何不愿與靈簽訂平等契約的原因，若是主仆契約，本不必商量就可以讓靈做任何事，而平等契約卻需要征求它的同意。

莫清塵咬咬牙道：“拜托，我不會把你如何的，只是想借著你的眼睛看一看那煙霧到底會把我引到何，到了那里，我的神識就會退出來。”

“好吧。”火烏不不愿的道，隨后出翅膀比劃道：“兩壺靈酒。”

莫清塵滿口答應，分出一縷神識進火烏識海，隨后主一下煙霧，火烏順著指引飛去。

桃源居中，四公子端著已經涼的茶，不時向窗外，神間有一種既焦灼又期待的興。

忽然到一靈力波，四公子陡然起，卻眼睜睜看到一只黑得發亮的烏從窗口飛進來，啪塔一聲落到茶幾上，爪子正好把茶杯拍飛，一時間茶水四濺，茶杯滾到地上當當作響。

四公子如見鬼魅般指著火烏，聲道：“怎麼，怎麼是你？”

退去莫清塵神識的火烏早已恢復神智，自尊心甚強的它聽了這話立馬不樂意了：“是我怎麼了，不是你請姑來的麼？啊，你想干嘛啊？”

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把兩個翅膀抱在了前。

這個舉頓時把四公子氣的七竅生煙，臉變得比烏還黑。

“我宰了你這個扁畜生！”盛怒之中的四公子再也顧不得其他，出彎刀向火烏打去。

火烏哧溜一聲從窗口飛出，邊飛邊道：“救命啊，殺人啦！”

火烏和四公子一個逃一個追，漸漸就飛出了碧秀園。

氣極攻心的四公子顧不得這些，一心想宰了火烏解氣，見它忽然停在半空中，手中彎刀立刻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彎月。

碧秀園外不遠有一個涼亭，莫清塵早發了傳訊符請六公子和李致遠來此，此時三人正在涼亭中閑坐。

“啊，主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火烏一雙白眼著不急不緩喝著茶的莫清塵尖道。

李致遠和六公子對視一眼，不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忽見莫清塵猛地起，素手一揚甩出一個金閃閃的板磚，板磚帶著巨大的力量向彎刀撞去，相之時發出叮的一聲，彎刀落回四公子手中。

四公子見到莫清塵頓時明白事敗，想到此后莫清塵有了提防或者立刻離開王家，他所有打算都將落空，一咬牙橫下心來。

事已至此，干脆來強的，只要生米煮飯，一個子又能奈何！

有些魔障的四公子甚至忽視了涼亭中的李致遠二人，眼中只有站在對面的莫清塵。

“莫姑娘，我勸你還是從了王某，不然就休怪在下辣手摧花了。”四公子聲音沉的道。

李致遠和六公子剛要站起來前去幫忙，就聽到莫清塵的傳音道：“你們不要。”

隨后抬著下，斜睨著四公子道：“那你就過來試試，今日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我就不莫清塵！”

再次被挑釁的四公子心火騰地涌起，揮著彎刀便與莫清塵戰起來。

“六公子，四公子實力如何，莫姑娘是他的對手麼？”李致遠眼睛不離戰局，有些焦慮的問道。

六公子遲疑道：“我也不好說，王四進筑基中期多年，實力在我們王家這一輩中是數一數二的。至于莫姑娘，也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二人正說著忽然傳來莫清塵一聲輕喝，李致遠說道：“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