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子汐真人拉住流觴真君的寬大袖甩來甩去

流觴真君眉頭跳了又跳，終究無可奈何的道：“子汐，這麼些年你可曾看過、聽過結丹修士的室弟子被其他修士討要的？這不合規矩！”

“規矩······規矩不就是用來破壞的麼。子汐真人嘟囔道。

流觴真君胡子一抖，自己當年眼睛被眼屎糊了吧，怎麼一不小心收了這麼個禍害！

“師父，清塵那丫頭可是釀得一手好酒，要是了子汐的徒兒，子汐就命多多釀酒，每次釀出新酒，保證讓師父第一個品嘗。”子汐真人見流觴真君不語，打蛇隨上。

流觴真君哭笑不得的道：“子汐，現在那小丫頭也是我徒孫，對本君來說沒區別吧？你說的不錯，規矩總有個例外，也有極個別的例子結丹修士的室弟子被其他師叔師伯納門下的，可那往往是因為弟子還未長時師尊便意外隕落，對其他師兄弟托孤，怕天資非凡的徒兒時失了看護教導前路艱難。如今你好端端的就想討要和的室弟子，那不是了笑談。”

子汐真人咬了咬。

流觴真君又道：“子汐，你不要忘了，師父如父，豈有隨意更換之理？若是你實在喜歡清塵丫頭，時常指點一下也就是了，你和和是同室師姐弟，與他的弟子親近本就正常，又何必非要拘泥于一個師徒名分？”

子汐真人垮下臉來，有氣無力的道：“師父說的是，那子汐先告退了。”

心中嘆道，師尊啊，我是不拘泥師徒名分啊，可為了這師徒名分，說不得您那寶貝關門弟子有朝一日還要再傷一次。

看著子汐真人垂頭喪氣往外走的樣子，流觴真君搖搖頭，嘀咕道：“這丫頭年紀越大越人來瘋了，想起一出是一出。要是高階修士看到誰家徒兒好就趕搶過來，那修真界豈不套了。”

小竹峰。

“小姐，您醒了。”見莫清塵睜開眼睛良辰景驚喜的喚道。

莫清塵眼睛眨了眨，落到自己的上吃了一驚，看向孿生侍

良辰笑道：“小姐，是真人吩咐的，要等靈膏完全被吸收了，才準你穿上服。”

莫清塵臉一紅，輕聲道：“師父呢？”

景看著莫清塵的樣子又想到遍鱗傷，口的十來道傷痕深可見骨卻不吭一聲，心中不由一酸，說道：“真人剛剛出去了，對了，小姐，先用些飯吧。說著轉把一旁案上的托盤拿了過來。

良辰小心的把莫清塵扶起來，讓靠在大枕上景端著白玉小碗，用勺子一口一口喂莫清塵吃。

莫清塵乖乖的吃著粥，吃了幾口忍不住贊道：“沒想到你們二人還有這手藝粥熬的正是火候。”

良辰撲哧一笑：“小姐您太抬舉我們啦，這粥是真人熬的呢，也不知道熬了多久。真人臨出去前才端了過來，說等粥能夠口了估著您就該醒了。

莫清塵心中泛起的甜，笑道：“我還要吃一碗。”

等服侍莫清塵用完飯漱了口，良辰景這才齊齊退了下去。

莫清塵靠著大枕嘆了口氣。

吃過靈丹，至三天自己是別想彈一下了，若是沒有良辰景二人，可就難堪了。

所謂靈丹，其實是補靈丹的變異。

煉丹師在煉制補靈丹時會有極小的幾率煉出一種鮮紅的靈丹，這靈丹修士一旦吃下，靈力能夠瞬間恢復，后癥便是到了一定時間修士靈力會一滴不剩，同時三天不能彈一下，更不能服用丹藥恢復靈力。

這種鮮紅的靈丹便被稱為靈丹，只是靈丹極難出現，煉制時更沒有規律可循，所以別說尋常修士，就是很多煉丹師都沒見過，修真界中知道此丹的人很。

莫清塵還是有一次開出滿爐的補靈丹，發現里面居然有三顆是鮮紅的，翻遍了顧離竹室中的丹藥典，這才得知了靈丹的訊息。

沒想到真在這次比斗中派上了用場，只是后癥大了點兒···…

等莫清塵終于揮淚告別奔，可以穿著服坐坐時，顧離出現了。

“師父。”看著顧離平靜無波的面孔，莫清塵怯怯喚了一聲。

顧離掃了一眼，嘆道：“現在知道怕了，怎麼當時就那樣逞強？”

莫清塵咬咬，郁悶道：“還不是被掌門師伯嚇的。”

顧離出手想要拍拍莫清塵肩膀，到半空卻又垂了下去，笑道：“你也知道掌門師伯是在嚇唬你，就算輸了又如何。”

莫清塵看著顧離眨眨眼，忽然嘆道：“師父，您該早些告訴清塵啊，害的我怕給師父丟臉這才拼了老命的。不然輸了能有師父做伴，倒也不錯。”說完，一雙桃花瞳含笑看著顧離也不

這番話說得輕松俏皮，卻掩不住兒心事。

顧離便愣在了那里。

如果說莫清塵回山后二人第一次相見那奇特的表現令自己心中有了荒唐猜測，又立刻把那驚人想法死死下，此刻他卻實在無法再說服自己是想多了。

眼見顧離沉默，莫清塵卻依然笑意盈盈。

在寒冰的日子，徹骨的寒涼讓把心事想的更明白。

二人這樣的關系，若不主，恐怕等到青如雪，二人依然只能是師徒。

當年自己機緣踏進修仙界，最單純的愿不就是掌握自己的命運，過想過的人生麼。

既然遇到了他，了心，又何必忸怩作態，不主，不付出，只是矯的悲春傷秋呢。總是要試一試，將來才不后悔，不憾。

“清塵······這次回來，你和以往大有不同，想來是經歷了很多，能不能跟師父講一講？”顧離有些尷尬的轉移了話題。

莫清塵卻不以為意，把離山后直到夾心海的曲折經歷娓娓道來。

“師父，我都沒想到自己在夾心海能遇到失散多年的姐姐，還當姨媽了呢。”莫清塵說起莫凝母二人，臉上全是溫笑意。

說完又翻出避水珠，五階海的一對魚眼珠，魚蝦類妖上七八糟的材料，還有從五階海魚腹割下來的那塊不大的肚皮，最后是收的冰鮫綃，統統堆到了床榻上，獻寶似的讓顧離看。

顧離目直接就落到了冰鮫綃上，拿起來雙目一閉隨后睜開眼睛，訝然道：“天然法寶？”

莫清塵得意的點點頭，笑道：“嗯，這就是勾魂魚妖送給清塵的

顧離臉微變：“你答應了它什麼？”

莫清塵雖把大致經歷講了一番，有的事卻略過不提，比如勾魂魚妖的托付，本就答應了不能外傳。

見顧離這麼問，莫清塵知道他擔心自己一時為寶所迷，應下做不到的事，忙道：“師父放心，那勾魂魚妖并沒強迫清塵做什麼，只是托我盡量幫忙而已。”

顧離這才放下心來，說道：“清塵，師父本來有一件防法寶想等你結丹時贈給你，既然你有了冰鮫綃，又兼有防遁逃之能，那等結丹后只要好好掌握冰鮫綃便可以了。”

“師父——”莫清塵頓時后悔把冰鮫綃拿了出來。

顧離正道：“結丹期和筑基期不同，法寶貴不貴多，一件法寶研究了，就會多出許多你想不到的功能，比擁有幾件法寶卻只掌握皮要強的多。何況你這是天然法寶，更要多用心思，記住了麼？”

莫清塵自然乖乖點頭。

顧離又拿起那塊魚肚皮，用手指拉了拉，隨后道：“這材料倒是不錯，若是煉制得當會是一件上好的防寶。”

莫清塵眼睛一亮：“師父，您能煉制？”

顧離看著莫清塵眼睛晶亮的樣子頓時失笑：“不能，不過有位師兄擅長煉，我可以去找他幫忙。”說完顧離又拿起那對黑魚眼珠仔細看了看。

“師父，這魚眼珠有什麼用，聞著很清甜，能吃麼？”莫清塵對這魚眼珠的用途可是好奇很久了。

顧離搖搖頭：“吃倒是能吃，但并無什麼功效，純粹浪費。這魚眼珠最佳的用途，便是滴修士的雙目中。”

“啊？”莫清塵訝然，暗道幸虧自己沒來。

“那怪魚乃是五階海，魚目若是滴修士眼中能令修士雙眼明亮清，看破一定的迷障。”顧離繼續道。

“師父需要這個麼？”莫清塵問道。

顧離一愣，隨后笑道：“我已是結丹中期修士，此魚目對我并無多效果了，清塵你用再合適不過。”

莫清塵手把額前長發抿到耳后，出一雙波瀲滟的桃花瞳，對顧離微微笑道：“師父，那請您幫我滴眼中吧。”說著半仰著頭，睫微。

顧離心頭一跳，隨后雙抿，修長手指各住一顆黑珍珠般的魚眼珠，手上靈一閃把魚目中的滴了莫清塵的雙眼中。

莫清塵頓時閉上雙眼，再睜開時只見瞳中水波盈盈，而心醉。

“師父，清塵看你更加清楚了。”莫清塵輕輕道。

顧離卻一下子站了起來：“清塵，你好好休息，我回房了。”

走到門口轉過頭，看著角含笑的莫清塵低低道：“清塵，我是你師父。”說完關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