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賀掙紮起，揮手讓幾位弟子退下，麵威嚴，沉聲道：“席應，我那日在大殿中喝問你，問你是否忘記你當年在你恩師麵前立下的誓言，如今我要再問一句，你忘記了麽？”

“我沒忘。”

席應眼中出一不舍之，輕聲道：“師叔，你活下去，再等百年，你便會親眼看到那一幕，親眼看著我完恩師的心願。”

“我撐不下去了，活不到那一天了。”

玄賀哈哈大笑，氣枯敗，口中有鮮不斷流出，順著白花花的胡須流到上，道：“我與太皇的師弟寒褚道人對拚一掌，我怕壞了你的親事，收了幾分力量，結果他沒有收，把我的生機震碎了。我原本想撐到那一天，現在是不可能了，你須得給我一個準信，百年之後真的能戰勝太皇？我死後去見師兄，才好告訴他，他的沒有白流……”

席應默然，取出一件事輕輕放在病榻之上。

玄賀看到這件事，臉上出錯愕的神，突然錯愕化作狂喜，哈哈大笑道：“好，好！師兄沒有看錯你，我如今終於可以死而無憾了！”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與世長辭。

席應麵無表，一言不發，默立良久，輕輕抬手撿起他邊的那件事。

當——

罩住宗主峰上的純無極鍾響起，一聲高一聲低，江南和雲鵬抬頭看去，出驚容，那是聖宗中長輩仙逝才會響起的音律。

玄賀仙逝了。

江南來到領袖峰上，隻見花音坐在翠雲宮的宮頂，雙手抱膝麵對夕。

“這個老鬼，到死都沒來找我報仇……”江南走到的邊，聽到低聲道。

這是多事之秋，玄天聖宗已經前前後後死了三位重要人，令狐庸和歐羽是掌教至尊的心弟子。而玄賀道人則是碩果僅存的幾位太上長老。

幾日之後，瑞氣橫貫長空，鋪就一道長虹，太玄聖孤而來，降落到宗主峰，席應出麵迎接。兩人相視默然。

“玄賀師叔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太玄聖然道：“這件事是我太玄聖宗做的過了。我替寒褚師叔前來賠罪……”

席應搖頭，挽住的手，輕聲道：“這不怪你。晚晴，陪我走走。”

兩人並肩而行，徜徉在玄天聖宗的山巒之中，一個玉樹臨風，一個如仙子下凡，有如一對璧人。

“應，你我已經定親。我便是你玄天聖宗的人，此生必不負君恩。”

太玄聖輕聲道：“君也不要負我。”

席應沉默片刻，展笑道：“我不負你。”

太玄聖出笑容，聲道：“我知道你我兩家有些恩怨，我嫁給你之後，便會與太玄聖宗再無瓜葛……”

頓了頓。輕聲笑道：“我爹心思很大，想要一統天下道門，讓太玄聖宗為世間唯一的大派，而他則為天神。不過你放心，我會勸著他，若是他強行向玄天聖宗出手，我也不會留麵。勢必會與你一起抵抗，你我夫婦同生共死！”

席應點頭，覺得自己的聲音越來越陌生，越來越高遠：“同生共死……”

“這裏是師姐的領袖峰罷？”

兩人走到領袖峰。降落下來，隻見許多翩然飛來飛去，太玄聖笑道：“我爹曾經說起師姐，說天下強者雖多，但能夠稱得上英雄的，卻寥寥無幾，但花音卻是其中之一。雖為子，但卻是玄天聖宗唯一的英雄，巾幗不讓須眉，令許多男子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