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公爺您醒醒！”

李素眼皮一跳，沉聲道：“我沒睡，有話進來說吧。”

帳簾掀開，灌進一陣刺骨的寒風，李素凍得脖子一。

方老五領著一個人走進帳，李素凝目去，卻發現此人很眼，竟是自家的一名管事，常跟在薛管家后面跑打雜。

方老五興地朝李素連連作揖，奇怪的是，興的神里帶著幾分忐忑：“公爺，家里來人了，恭喜公爺，賀喜公爺，小人向公爺道喜了！”

李素的心跳徒然加快，神也變得興起來，此刻心中約明白自己喜從何來，卻仍盯著方老五，等著他證實自己的猜測。

“快說，有何喜事！”李素語氣微。

管事走上前道：“貞觀十八年臘月廿九辰時，主母誕下千金，母平安，穩婆說，大小姐出生時六斤八兩，哭聲嘹亮，有儀之姿。薛管家派小人飛馬來報，向公爺道喜。”

李素呼吸急促起來，接著神越來越興，臉龐漲得通紅，聲道：“都平安嗎？明珠和我兒都平安嗎？”

“是的，母平安，生產之前，主母的娘家丈老爺和夫人都住進府里了，專門照顧主母。”

李素呆怔不，似乎在慢慢消化心中巨大的喜悅，方老五和管事忐忑不安地看著他，不知李素這般呆怔表究竟是喜是悲，二人糾結地站在原地不敢吱聲。

良久，方老五小心翼翼地道：“公爺，您和夫人都年輕，才二十出頭，就算生的兒也不急，一輩子長著呢，往后必然會生兒子，而且會生許多兒子，公爺不必悲憂……”

李素回過神，茫然道：“悲憂？誰悲憂了？”

“呃，您這樣究竟是……”

猛地一拍大，力道沒控制住，李素疼得直咧，接著開懷放聲大笑：“當爹了！我當爹了！哈哈！兒好，我就喜歡兒！ＵU看書www.uukanshu.com”

方老五和管事仍盯著李素的臉，見李素笑容綻放，并不似作偽，二人這才放心，心中卻甚覺奇怪。

李家如今也是新興的權貴家族了，家中僅有李素這麼一支香火，更何況時下不論權貴還是尋常百姓，誰不希家里婆姨多生兒子？尤其這還是頭胎，嫡長子對高門大戶的重要眾所周知，可是這位公爺卻偏偏不走尋常路，生個兒竟還如此高興，實在讓人費解。

李素的高興不是裝的，而是實實在在的。

從另一個年代過來的人，思想畢竟開明多了，對孩子的別并不在意，男都是自己的骨，都是自家婆姨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若還對孩子別挑三揀四，這種人本不配當爹，也不配當丈夫。

見李素如此反應，千里報喜的管事終于生了口氣，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小人給公爺道喜了，不瞞公爺說，家里可鬧騰著呢，主母一直擔心公爺嫌棄兒，生下大小姐后時常落淚，丈老爺和夫人也愁眉苦臉長吁短嘆，生怕公爺不高興，老爺安多日都沒用……”

李素哭笑不得：“好好的大喜事被你們搞得凄風苦雨的，有必要嗎？回去告訴明珠和我丈人丈母，就說我很高興，嗯，簡直欣喜若狂，告訴他們，別虧待我兒了，就說是我的吩咐，府里從管家到下人雜役丫鬟，全部打賞喜錢，接生的穩婆賞十貫，府里好生準備一下，待我凱旋回長安后，為我兒包下曲江園大宴賓客！”

管事喜笑開，連連道謝并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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