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李世民的神還算不錯,大早起來后,李世民甚至能自己端著碗,喝了一小碗米粥,然后宦攙扶著他走出殿外,圍著甘殿轉了兩圈,活一下手腳。
活過后,李世民便有些疲乏了,命人在大殿外的廊下置了一張榻,李世民半躺在榻上,著春日和煦溫暖的直在上,久違的舒服的覺又回到了里。
李世民半瞇著眼,不知是快睡著了還是在思考著什麼。
常涂雙手垂立,恭敬地站在李世民后,兩個生命捆綁在一起的人,靜靜地這有生之年難得的悠閑和愜意。
或許因為李世民心不錯的原因,常涂今日的心似乎也不錯,照在他那張木然的臉上,平日森的臉龐看起來竟有幾分溫暖和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李世民忽然打破了沉默。
“常涂,說說長安城最近的新鮮事給朕聽……”
常涂恭敬地問道:“不知陛下想聽什麼?”
李世民仍舊半瞇著眼,語氣虛弱無力:“隨便什麼,當是添點靜了。”
常涂想了想,道:“陛下,今日涇縣公李素在城中大宴賓客,借了您賜給晉王殿下的芙蓉園,長安城大部分朝臣權貴都去了。”
李世民眉梢挑了挑:“哦?無端端的,他為何大宴賓客?”
“陛下難道忘了?李縣公當初還在高句麗戰場上奉旨斷后時,他家夫人便已為他誕下一,據說李縣公回到長安后,對這個新出生的兒寶貝得不行,今日包下芙蓉園便是為兒慶賀。”
李世民呆了一下,接著失笑:“為了兒大肆慶賀,這種事也只有李素才干得出,這個人……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的特別。”
常涂角勾了一下,算是笑過。
隨即李世民不出聲了,目呆滯地著殿外的宮樓殿宇,不知在想著什麼。
良久,李世民忽然問道:“長安城所有的朝臣權貴都應邀去了芙蓉園?”
“是。”
李世民臉平靜,淡淡地哦了一聲。
又過了很久,李世民問道:“常涂,你說朕若立晉王治為太子,可否?”
常涂急忙道:“此為陛下圣心裁斷,奴婢不敢言。”
李世民笑道:“你我命相系,與旁人不一樣,隨便說說便罷。”
常涂仍不停搖頭,連道不敢,李世民問了半天,關于東宮太子的話題,常涂終究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李世民失滴嘆了口氣:“天下人都不敢與朕議論東宮之事,可是,這件事遲早要解決的啊……”
頓了頓,李世民忽然又道:“若立晉王為太子,將來朕死之后,晉王登基,李素……在朝堂是個什麼位置?”
常涂不得不答話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李世民皺眉:“朕任他為尚書省右丞,是希他將來能當宰相,用心輔佐新君,但是若授予權柄過大,朝堂權力失了平衡,終歸是禍患。”
常涂微驚,飛快掃了李世民一眼,然后很快垂下頭去。
李世民又嘆道:“晉王治是個好孩子,可他的子還是弱了些,有了李素的輔佐,或許能彌補他格里懦弱的一面,然而晉王與李素的太深厚,將來各為君臣后,晉王不知會將李素恩寵到什麼地步,臣權失衡,終非好事……”
聽著李世民的喃喃自語,常涂一直垂著頭沒說話。
常涂是個聰明人,他永遠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懂得閉。
李世民自語半晌,似乎有些困頓了,眼睛闔了起來,仿佛睡著了一般。
良久,李世民忽然又睜開了眼,問道:“數年前李素不是在長安城培植了一見不得人的勢力麼?如今那勢力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