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恐怖氣氛

曉築。

常恩躬站立。

顧玖說道：「端郡王妃請你出面，替歐芙買房子。」

「正是！最近幾天，這事鬧得有些厲害，老奴想著該和娘娘稟報一聲。」

「都有哪些家族報價？」

「有孫家嫡支長房，楚州周氏，顧氏平南侯府……」

常恩一口氣說了十幾個家族，都是有錢有勢。

歐芙夾在其中，實在是不顯眼。

顧玖問道：「你認為歐芙有機會嗎？」

「除非老奴不要臉，強著劉評賣房。否則機會很小。無論是比拚錢財，還是比拚人脈關係，歐芙都落了下乘，不備任何優勢。」

常恩實事求是。

顧玖笑了起來，「你這老東西，心眼倒是不小。你知道自己沒機會搶下房子，才特意跑到本宮跟前，指著本宮替你出頭。」

「什麼都瞞不過娘娘！」

常恩大方承認，他的確沒有信心在眾多競爭者中搶下房子。

他的面子，未必那麼值錢。

畢竟先帝已經去世。

有人樂意給他面子，也有人不樂意給他面子。

要是蕭琴兒能請林書平，或是錢富，這事九九穩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

林書平和錢富都是陛下邊得用的人，無論如何都要給個面子。

顧玖沉片刻，「歐芙一心一意想要拿下房子，本宮完全能理解。準備了多錢？」

常恩小聲說道：「只有三十二萬兩，多的實在是拿不出來。其他幾個家族報價，老奴私下裡打聽了一番，有人志在必得，已經把價格提到了三十五萬兩。可見那棟宅子是真的好，很多人都搶著要。為了奪下房子，已經顧不上價。」

顧玖點點頭，「那棟宅子的確很好，當年歐芙挑中那棟宅子，我就說眼獨到。地段，格局，裡的房屋結構，比起端郡王府還要好一些。幸虧當年他們是花錢買的房子，劉評被奪爵的時候，房子才沒被收走。」

「娘娘說的是。」

「本宮已經有十年沒見過歐芙，現在什麼況？」

「住在城中一三進別院，房子不大，勝在巧，該有的都有。邊伺候的人，也都是多年來一直跟在邊的老人。」

「兒子劉循又是什麼況？」

「劉循在山河書院讀書，學習進度不錯。去年考中了舉人，今年參加大比很可惜沒有中。」

「為一個宗室，有了舉人功名，已經可以出仕。他可有尋差事？」

常恩來之前，已經瞭解了所有況。

這會皇后娘娘問起來，他張就能回答。

「啟稟皇后娘娘，劉循正在托關係尋差事，瞧他的意思是想進府當差。自父母離婚，他就極回府居住。直接帶著妻兒住在新民縣。早年，歐芙置辦了產業，給他們一家人居住。可能是為了防止劉評找麻煩，劉循對外說，房子是他租的。他倒是時常去看歐芙，也算是個孝子。」

「聽你的語氣，你對劉循的觀很好？」

常恩沒否認，「老奴觀他言行，是個踏實的人，沒有好高騖遠，沒有不切實際。踏踏實實讀書考科舉，老奴喜他格，與其說是幫歐芙搶房子，不如說是幫他搶房子。」

顧玖好奇，「常公公和劉循有來往？」

常恩也不瞞，「劉循在山河書院讀書期間，曾到審計司歷練過半年，做事踏實穩重，數不錯。不過他更想進府當差，老奴就沒勉強他。」

顧玖笑了笑，「你也算是有心人，就因為喜他格，就甘願替他出頭搶房子。罷了，房子的事你就別出面了，一張老臉丟不起。本宮讓錢富找劉評談談，他若是識趣，知道該怎麼做。」

常恩大喜過，「多謝皇后娘娘！」

錢富出面，比他管用多了。

任誰都要給錢富一個面子。

別管孫家，周家，還是顧氏平南侯府，錢富想要的房子，他們都得主退出。

「歐芙今年走大運，先是得到端郡王妃的仗義相助，如今又得到皇后娘娘的支持！改明兒老奴到曉築給皇后娘娘磕頭謝恩。」

「別讓過來，本宮不好見。」

顧玖拒絕了。

「要是真有心，就到相國寺燒兩柱高香。」

「老奴會將娘娘的話轉告。」

常恩心滿意足離去。

劉詔從二樓下來，好奇地說道：「朕以為你不會手此事，沒想到你竟然願意替歐氏出頭。」

顧玖笑了笑，「我不是替誰出頭，只是單純看不慣老二耍無賴的樣子，令人作嘔。」

「要不朕下一道旨意，把老二趕出京城。好歹也是皇子皇孫，做過王爺的人，做的事越發混賬，令人不齒。朕都不想提起他。」

「你安心養，這種瑣碎小事你就別摻和。老二那裡，我會安排人，著他去守皇陵，修養三年。不改改他的子，不準回京。」

劉詔連連點頭，「這個辦法不錯。他到父皇陵寢前反省，有吃有喝，也不虧待他。只是沒有人伺候。對了，當年他是傷了命子吧，後續什麼況，林書平你來說說。」

林書平站出來，說道：「啟稟陛下皇后娘娘，宗室劉評當年的確是傷了命子，傷口痊癒後，那個方面據說沒能完全恢復。按理本該修養，他卻反其道行之，越發縱聲。這些年在青樓至開銷了數萬兩，最瘋狂的時候同時養了四五個青樓姐兒。」

「沒錢還要縱聲，整日泡青樓，果然荒唐。打發他去守皇陵，也不算冤枉他。」

劉詔顯然對劉評很不滿。

好歹是皇子皇孫，就算沒了爵位，做事總得有點分寸吧。

流連青樓，從來都不是什麼好名聲。

更何況劉評沒錢，全靠借貸度日。

拿著借貸的錢去泡青樓，這就很荒唐了。

類似於拿著借來的錢去賭博一樣，不值得原諒。

虧得這些年，嚴厲打擊各類賭場。

京城賭場絕跡。

否則，劉評真的有可能染上賭博嗜好，輸得傾家產。

「朕取締賭場，也算是救了老二一命。」

顧玖說道：「據聞地下賭場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劉詔當即決定，「讓繡衛嚴打地下賭場，朕許他們可提取三賭資。繡衛要是辦不好這事，就給金吾衛來做。」

林書平躬領命，心道繡衛今年走大運。

打擊地下賭場，能辦好此事嗎？

繡衛上下拍著口，保證完任務。

陛下許諾三賭資，等於是繡衛可以明正大拿走繳獲賭資的三。

這等送上門的好差事，豈能給金吾衛。

所有地下賭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不掉。

金吾衛上下羨慕壞了。

三賭資啊！

繡衛發財了。

這麼好的差事，陛下怎麼就給了繡衛，有點吃醋。

錢湘厲聲呵斥，「打擊地下賭場誰都能做，有什麼稀奇。我們金吾衛有更重要的差事。繡衛只配和小混混斗，我們金吾衛要鬥就斗高顯貴。」

金吾衛上下一心，立志掀翻朝堂高顯貴。

……

歐芙萬萬沒想到，天大好運能砸到自己頭上。

錢富會親自出面幫搶房。

「快掐掐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蕭琴兒半點不客氣，往大上狠狠一掐。

「啊……」

歐芙驚聲尖，「竟然是真的！錢公公怎麼可能替我出面？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自然是皇后娘娘發了話。」

「皇后娘娘知道了？為什麼要幫我啊？」歐芙有太多的為什麼。

「這份面，是常恩常公公替你求來的。事後，你一定要重謝常公公。」

歐芙連連點頭，「我手頭上沒多值錢的玩意，要是常公公不嫌棄，我把我現在住的宅院送給他，你看行嗎？」

「別送宅院！他不缺房子住。你要是有心，就送他一點稀罕的東西。」

「什麼稀罕的東西？」歐芙誠心求教。

蕭琴兒給他出主意，「比如名人字畫，或是前朝名。要是你能求到一副任丘任大神的字畫，保證常公公能笑到合不攏。」

啊？

「任丘院長的字畫如此珍貴？」歐芙到不可思議。

蕭琴兒抿一笑，「你聽我的保準沒錯，我不會害你。」

「錢公公那裡，我又該怎麼謝？」

「錢公公那裡好辦，你準備一方稀罕的金石，保證能投其所好。」

歐芙連連點頭，「皇后娘娘那裡，我該怎麼謝？我手頭有的東西，皇后娘娘恐怕看不上眼。」

「皇后娘娘說了，你到相國寺燒兩柱高香。」

「那我以後每月初一都去相國寺燒香。」

有錢富出面，所有搶房的競爭對手，紛紛主這放棄。

本來想趁機漲一波價錢的劉評，看到這個況，是哭無淚。

他拉著錢富的手，「錢公公，你可害慘了我啊！你有什麼需要，你私下裡說啊。你為什麼要公開價啊！」

錢富使了個巧勁，回自己的手，「二老爺，咱家有句話要轉告你。宮裡對你近幾年的荒唐舉很是不滿，正好清明到了，二老爺拿了錢不妨去皇陵住住，修養。」

劉評傻眼，「皇陵？要我去守皇陵？他們是想要死我嗎？」

「二老爺是對宮裡有怨憤之心？」錢富目瞬間一冷。

劉評猛地回過神來，連連搖頭，「沒，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既然二老爺沒有怨憤之心，收了錢，就趕出發前往皇陵。祖宗們喜歡晚輩心誠，人就別帶了，丫鬟也別帶著。就帶兩個小廝上路，方顯誠意。」

錢富話一出口，劉評的臉隨之一變，一變再變。

他哭無淚，想死的心都有。

他哭喪著一張臉，「非得如此嗎？我到底哪裡礙了宮裡的眼，非得這麼對待我。是不是歐芙跑到曉築哭訴，告我的狀？」

錢富輕咳一聲，「二老爺慎言！你這是對宮裡不滿嗎？」

「我是不敢對宮裡不滿，我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讓宮裡看我不順眼，非要把我打發到皇陵。這去守皇陵，還不如一刀宰了我。」

「二老爺不必憂心忡忡。只要你誠心誠意，修養，時候一到自然會回到京城。」

「我還有機會回到京城？」

「這得看二老爺的表現。」

劉評咬咬牙，「我知道了！」

送走了錢富，劉評越想越不甘心。

他找到歐芙，大罵，「賤人，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夠狠毒！這回我認栽，但是我告訴你，我們之間沒完。你讓我不好過，你也休想過安生日子。」

「有種就放馬過來，老娘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