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9章 大結局（十）

烜哥兒被魯王劉衠抓了壯丁，每日廢寢忘食，熬得眼睛通紅。

劉詔心疼壞了。

他指著兒子劉衠大罵，罵劉衠沒良心，榨小孩子。

烜哥兒正是長的年齡，哪能天天熬夜。

劉衠被罵得一臉懵，找母后尋求安。

「父皇真正是有了孫兒，就沒了兒子，實在是太偏心。」

顧玖忍俊不，「你父皇一直都很偏心。」

這話太扎心。

顧玖還要繼續往他傷口上撒鹽，「你不如烜哥兒討人喜歡，而且老大不小還賴在父母邊，你父皇偏心在所難免。」

魯王劉衠想吐。

「母后也嫌棄兒子嗎？」

「本宮當然不嫌棄你，只是你若是再不回京，你父皇就要親自出面趕人。」

「兒子想在父皇母后跟前盡孝，竟然也被父皇嫌棄。父皇實在是太過挑剔。」

「有烜哥兒在我們跟前盡孝足矣！你嘛，的確不如烜哥兒心。」

魯王劉衠淚襟。

好可憐！

好委屈！

好無助！

被父皇母后嫌棄，比不上侄兒討人喜歡。

嚶嚶嚶！

魯王劉衠頂著太上皇劉詔冷颼颼的目，厚著臉皮又停留了一個月。

離著過年還有兩個月，終於有了思路。

他跑到父皇母后邊，「兒子想陪著你們過年，等開了春再啟程回京。」

劉詔格外嫌棄，揮手，「趕走，趕走！以後有事就寫信，別再突然出現。」

又被嫌棄了。

劉衠眼地看著母后。

顧玖笑瞇瞇地說道：「正事要，以後還有機會遊山玩水。等你們做出果，本宮和你父皇定會回京替你慶賀。」

「兒子在京城恭候父皇母后。」

魯王劉衠收拾了行李，啟程回京。

烜哥兒送他出城。

「叔父一路順風！」

「好好孝敬你祖父祖母，不可淘氣。」

「侄兒聽叔父的。」

送走魯王劉衠，祖孫三人開始忙著過年。

各種臘味，掛在屋簷下，一排排，看上去格外豪富。

他們人多。

臘味足足做了上千斤。

城裡的鋪，都認識他們一家。

這麼多人口，還能天天吃，不是豪富又是什麼。

過完年，轉眼就到了清明。

烜哥兒又親手炒了兩鍋茶葉，孝敬祖父母。

有了明前茶，顧玖和劉詔就決定啟程前往邊境看一看。

一聽說要去邊境，烜哥兒興得跳起來。

去海外打仗，這個想法他可是一直藏在心中。

沿著道繼續南下。

一路行來，全是山路。

能在這樣的地方開出一條能並排通行三輛馬車的道，殊為不易。

花費的錢財更是天文數字。

道路開通，最直觀的好就是過往行人車馬多了許多，貨流通方便。

很多做南北貨的商人主到當地收購山貨。

當地小民將自家的乾貨山貨賣給商人，一家人總算有了點收，可以買二兩鹽，扯三尺布做一件新。

烜哥兒好奇問了一句，「四海菜店在當地沒有設點嗎？為何都是一些行商在收購山貨。」

顧玖告訴他，「四海菜店在收費站設了兩個點。這邊產出有限，夥計通常半年進一次山。你看，這裡叢山峻嶺，每次進山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進一趟山，則一月，多則三個月才能從山裡面出來。

不是誰都願意等候四海菜店的夥計上門收貨。而且農副產品這個市場，也不能讓四海菜店獨家壟斷，總要給其他行商一條活路。任何行業，吃獨食都會遭人記恨。有舍才有得，你要學會如何分配利益。」

烜哥兒若有所思。

劉詔了一句，「聽你祖母的沒錯，關乎利益分配這一塊，全天下你祖母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朝堂上每一次震，歸結底，都是利益重新分配。為什麼要給東家，不給西家？為什麼要給姓李的，不給姓趙的？是他們不如別人嗎？並非如此！而是給了東家，給姓李的，方能利益最大化，惠及更多的人，更利於制度的推廣。」

烜哥兒恍然大悟。

顧玖很乾脆，當即給他佈置功課，「就』利益『二字，寫一篇策論。半個月功課。」

「孫兒遵命！」

到了邊境小鎮，才知此地已經是一個熱鬧繁華的商業重鎮。

商人，文人墨客，份不明者，背負司逃命到此的人，還有來往的軍人部隊，三教九流匯聚一次。

一個小小的邊境小鎮，人口不過一千人，因為通往海外水泥路的開通，被生生催生一個邊貿重鎮。

正趕上水果上市，烜哥兒每天都是吃吃吃。

果然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就這食量，稍微窮一點的家庭，本養不起。

小地主家庭，面對這樣的食量，都得發虛。

烜哥兒不滿足於到集市買水果吃，帶著人跑到果園直接爬到樹上吃新鮮果子。

晚上回來，順手帶回幾隻野味。

侍衛稟報，顧玖和劉詔才知道這小子不爬樹吃果子，還進山打野味。連砍三條毒蛇，帶著野味下山，還一臉嘚瑟。

一聽遇到毒蛇，顧玖和劉詔噸數唬了一跳。

「這小子太野了！比他老子野了不知多倍。」

「毒蛇他也敢隨便砍，真是氣煞人也。」

劉詔氣呼呼，跑去教訓烜哥兒。他也是擔心烜哥兒的安。

烜哥兒垂頭認錯，劉詔又立馬心，叮囑他以後不可進山打野味，就沒別的懲罰。

顧玖連翻白眼，口是心非的老男人。

之前還那麼兇，見到大孫子，立馬溫和得不像話，都不捨得罰大孫子。

顧玖可不會心，「閉門思過半月，好好想一想到底錯在哪裡。」

「哦！」

烜哥兒老老實實回房閉門思過。

劉詔見狀，心疼壞了。

「閉門思過半月，你罰得是不是太狠了點？」

顧玖出手指頭，在他的頭上，「你是老糊塗了嗎？雷聲大雨點小，不管教烜哥兒，竟然還敢說我太狠。信不信，本宮連你也罰。」

信信信！

劉詔哪敢不信。

決不能忤逆太后娘娘的決定。

「全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罰他半月就半月，罰他一月就一月，我沒意見。」

劉詔慫得很。

顧玖笑了起來，「你就是太寵他，以後不能這樣。」

「那不行！我們一個人唱白臉，一個人唱紅臉，不能全都兇的，那會傷害到烜哥兒。」

顧玖哭笑不得，「當年教導幾個孩子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不一樣。烜哥兒是孫子不是兒子，那幾個臭小子哪能和烜哥兒比。」

得！

這是親爹，沒跑了。

劉詔對親兒子嫌棄得不要不要，對親孫子那是寶貝得不要不要。

典型雙標！

在邊境小鎮停留了一個月，才正式出關。

隨著太后和太上皇出關，一道太后懿旨發往府設在州府的分點。

數日後，府城府分點傾巢出，帶著繡衛前往小鎮關口，將邊關工作人員一擼到底，全都抓了回去慢慢審問。

特麼的，敢朝關稅手，就得做好死的準備。

為了照顧邊關工作環境辛苦，府給邊關工作人員開的都是高薪，年底還有厚的獎金。

一年的收，趕得上一品大員一年正經收。

這麼高的收，還不忘朝關稅手，偏偏還撞在太后娘娘的手裡，也是活該！

出了關，沿途遇到很多運送資的商隊。

三和快遞是主力。

像這種境外貨運輸，為了確保安全，商行通常會委託三和快遞。

雖說三和快遞收費貴，但是有保證。

貨要是被打劫造損失，三和快遞按照納稅價值照價賠償。

「這條通往海邊的水泥路，比我預想得要熱鬧很多。」

顧玖以為，這條路走的人會很，最多就是跑跑商隊。

這一路走來，發現不是南來北往的商隊，還看見很多當地小民，財主老爺。

越是靠近城鎮，道路兩側就越多人沿街賣。

顧玖慨，「我以為本地土著對大周人都充滿仇恨，卻沒想到會看到一副太平年月的景象。」

烜哥兒在外面打探數日，頻頻接當地人，倒是他打聽出不事。

「沿街擺攤的小民，基本上都會說幾句漢話，他們專門做大周人的生意。海外行營辦了免費初級學堂，當地小孩可以免費讀書，此舉頗得人心。」

「孫兒還聽說，去年海外行營舉行了第一次科舉，當地讀書人蜂擁報名。海外行營承諾，只要能考取秀才功名，就能到行營做事，吃家飯。績優異者，會被推薦前往京城山河書院讀書。單這兩條，對當地士子有著莫大吸引力。」

「另外還有一件事，孫家奉皇祖母命令，這些年一直在海外行營推廣漢文化，績斐然，在當地讀書人心目中儼然已經是聖人一般的人，備推崇。」

聽完烜哥兒打聽的況，顧玖和劉詔沒有急著前往行營。

尋了一城鎮，包下一個客棧住下來。

夫妻二人，做行商打扮，整日四閒逛。

集市，鄉村，農田，礦場，學堂……

海外行營多年經營，績有目共睹。

「再有十年之功，等這批接了漢文化教育的孩子長大人，就可以將海外行營正式納朝廷，此地設府，置流。」

劉詔連連點頭，「可設五個郡，二十個州府。」

「你這步子邁得太大。設郡設州府，不可之過急，得慢慢來。先設一二個州府，試驗三五年，確保能替代海外行營，再討論設郡。只是此地遠離京城，在人們心目中屬於蠻荒之地，流放所在，恐怕沒有人願意到這裡做。」

「等你的《地方奇人怪談》出版，總有人會心。還可以用提高俸祿的的辦法，吸引一批人過來。」

顧玖求穩，不想此地生，「此事再琢磨琢磨，不著急。」

他們去了行營。

這是出門遊玩以來，第一次主前往府。

行營上下如臨大敵，如履薄冰。

太上皇和太后娘娘怎麼來了！

安保工作重中之重，萬一出點事，那可不得了。

行營上下力山大，都在擔心安保。

原來靠近大周這一片人口，一直都比較親近大周，經過海外行營多年深耕，慢慢接納了大周人，主學習大周話，大周禮儀。讀書人也願意到行營做事。

所以顧玖他們一路行來，看到的都是一片太平年月的景象。

過了行營，繼續往南，越是靠海，對大周越是抵抗。

行營一半的軍隊被派出去平。

前陣子，還有人在行營所在的城鎮製造恐怖氣氛。

顧玖和劉詔到達的三天前，行營剛砍了一批反賊。城裡的腥味還沒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