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是誰啊，衛長這是英雄救了嗎？”

“這還用問，沒看衛長都要親自送那位姑娘回府嗎，我看啊，衛長這次不但名利雙收，還要抱得人歸了。”

“這話不能說，衛長不是定親了嗎，那位姑娘能出現在這里，定是勛貴家的小娘子，總不能做妾吧？”

“哎呀，這麼說，衛長和那位姑娘，只能是‘恨不相逢未嫁時’了？”

也許是因為立了功心大好的緣故，年輕的侍衛們都拿羅天珵說笑起來。

他們一到了這里就開始拼殺，后來場面控制了，才知道郡主不見了，后來郡主回來，趙飛翠也被尋了回來，只知道還有一個殺手逃了，卻不清楚還擄了誰。

“行了，你們還沒喝酒呢，就醉了麼，都胡說什麼！”龍三開口喝止。

年輕侍衛們都嘻嘻笑起來。

一個侍衛忍不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衛長比我們想象的還厲害？”

有人踹他一腳：“廢話，衛長不厲害，怎麼當衛長？”

那人猛搖頭：“不是，你們想想，那幾個殺手手分明比我們高出不，雖然遠不如我們人多，但我們居然沒有人死，這說明了什麼？”

他這麼一提醒，有人恍然大悟：“不錯，那幾個殺手實力高強，我們幾個合圍一個還危機重重，每一次遇險都是衛長恰恰趕到解了危機。”

說到這里幾人互相看看，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那幾個殺手與其說是被眾人合力拿下的，還不如說是羅天珵一個人的功勞！

眾人都不再作聲，心中的對羅天珵多了一層敬畏。

羅天珵趕著馬車把甄妙送回了建安伯府。

甄妙下了馬車，心中五味雜陳。

他親自送自己回府，還是顧及自己的名聲吧？

呃，似乎沒什麼好名聲可言了。

甄妙暗暗嘆口氣，對羅天珵誠心道謝：“多謝羅世子送我回來。你的傷口還是早點置一下吧，雖然不深。但天熱容易染。”

羅天珵淡淡點頭：“我還有事，告辭了。”

轉解下套在馬上的繩索，翻上馬，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甄妙吃了一鼻子的灰。咳嗽兩聲，心道救命之恩什麼的，果然最難還了啊。

“四姑娘，您可算回來了！”一個門房聽到聲音跑了出來。

“老伯爺回來了麼？”

“回了，老伯爺先前被人抬回來，府里都炸開鍋了。四姑娘，老奴多句，老夫人心恐怕不大好。”

“我知道了，多謝安伯。對了，把這馬車尋個地方安置好。”甄妙說著從側門進了府。坐上候在那里的轎輿直接到了垂花門，步履匆匆的趕到寧壽堂。

大丫鬟白芍為挑起水晶簾：“老夫人，四姑娘來了。”

“讓進來吧。”

聽著老夫人平靜無波的聲音，甄妙只覺風雨來的氣氛撲來，著頭皮走了進去。緩緩跪下：“祖母，孫回來了。”

“妙兒——”一直候在寧壽堂，眼睛都哭腫的溫氏忍不住沖過來，拉住甄妙左看看右看看，“妙兒，你沒事吧？”

“娘，我沒事。”甄妙悄悄抬了眼睛。見滿屋子的人，包括著肚子的虞氏，只了李氏。

“溫氏，你坐到一旁去。”老夫人終于開口。

見甄妙雖然狼狽些，卻沒有傷，溫氏放了心。默默站起來退到一旁。

“虞氏，你月份大了，四丫頭也平安歸來，且去歇著吧。”

老夫人格外嚴肅，虞氏不敢反駁。站起來應了聲是，擔憂的看了甄妙一眼這才離去。

老夫人掃一眼屋里人，看向甄妍：“你們幾個也下去吧。”

轉眼打發不人出去，屋只留了大夫人蔣氏和溫氏。

老夫人目這才落在甄妙上，良久嘆口氣：“四丫頭，這些日子以來，你算算，你惹了多麻煩，讓祖母怎麼說你！”

甄妙本來子繃得直直的，做好了被老夫人痛罵訓斥的準備，沒想到聽到這番話，不由臉紅道：“都是孫的不是。”

老夫人站了起來：“當然是你的不是，你明明知道你祖父，你祖父是個——”

到底不好在晚輩面前說建安伯的不是，繼續道：“你還跟著添！”

老夫人想想，也明白甄妙是倒霉，定是被那老家伙強拉著去的。

可就這麼原諒，心里又順不下這口氣！

“便是長輩的話不得不聽，你一個姑娘家也該知道什麼是可以做的，什麼是不可以做的。實在推辭不了，你來這兒陪我說話，誰還能強行把你帶走不？”老夫人恨鐵不鋼的道。

“孫愚鈍。”甄妙低下頭，“不知道祖父如何了？”

“你祖父命大，醫說已經無礙了，只是要仔細調養著。四丫頭，這次的事我也不再多說，以后除了去宮里陪方公主，你就不要出門了，留在寧壽堂給你祖父侍疾吧。”

“祖母？”甄妙大為意外。

沒想到老夫人竟然就這麼算了，連懲戒都沒有！

老夫人沉了臉：“怎麼，你有意見？”

甄妙忙搖頭：“沒，沒，孫十分愿意的。”

老夫人這里的小廚房比大廚房用起來還順手呢，而且給老伯爺侍疾也是應該做的，哪有不愿的道理。

“那就這麼定下了，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今晚就搬到寧壽堂來。”

“是。”甄妙起了準備退下，忽見阿綢匆匆進來。

“老夫人，宮里來人了，宣四姑娘即刻進宮覲見。”

眾人一怔。

還是蔣氏最先反應過來，高聲道：“去把先前大姑娘留在寧壽堂還未上過的裳拿出來給四姑娘換上，給四姑娘簡單梳洗一下，！”

即刻進宮覲見，可是半點耽誤不得的，可甄妙這樣子進宮實在不妥。總要稍微收拾一下。

早先蔣氏所出的大姑娘甄寧，最得老夫人寵，常在寧壽堂小住的，如今還留著不東西。

甄妙要住進去的。正是甄寧曾住過的碧紗櫥。

幾個丫鬟把甄妙推進碧紗櫥，手腳利落的把收拾好。

甄妙辭別了老夫人幾人，隨宮人再次進了宮。

“溫氏，二丫頭馬上要出閣了，近日事多，你這做母親的好生看顧著，別有什麼疏。”

“媳婦知道了。”甄妙又進宮去，溫氏懸心的不行，聽了老夫人的話，一臉憂心的走了出去。

蔣氏留在屋。老夫人不開口便靜坐不語。

良久，老夫人才開口：“蔣氏，你說對四丫頭，我是不是太寬容了？”

蔣氏笑道：“妙丫頭聰慧又孝順，雖惹了些麻煩。可有時也是不由己，老夫人看得明白，也是們這些做晚輩的福氣。”

老夫人嘆氣：“蔣氏，還是你通。四丫頭這次牽連進的禍事雖不小，但滿廄如今好幾家披白的，傷的更是不提。不過是跟著祖父去頑，本就不算什麼大事。現今各家糟糟的誰還記得一個小丫頭。要是我們府里大張旗鼓的，反而是自揭其短了。”

“老夫人說得極是。”蔣氏深以為然。

老夫人暗暗點頭，心道幸虧李氏不在，不然依的子不定怎麼添油加醋，沒事也要攪出點事來。

這事四丫頭確實有錯，李氏要抓著不放。也不好就這麼輕輕放下。

“李氏那里，你也看著點，別惹出笑話來。”老夫人又叮囑了一句，想著李氏有些頭疼。

誰想到為了讓五丫頭、六丫頭進宮當伴讀，竟求到嫡姐那里去了呢。

結果掏空了多年的積蓄不說。還落了個一場空！

這也就罷了，居然跑回娘家鬧起來，平白吃了一頓掛落。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

回府就尋死覓活的讓伯府給做主。

這種事，能怎麼做主？

老夫人再次后悔，當初不該因為老二喪妻，就急著給他續娶了勛貴家的庶的。

若是慢慢尋一門尋常宦人家的嫡，定比現在強的多。

如今只能打落牙齒混吞了。

“蔣氏，等二丫頭親事過了，府里的事務，半點都不要李氏再沾手了。”

李氏積蓄被娘家人掏空了，心思就會打到伯府銀錢上來，這是人！

依著那只有小聰明的子，還不知要弄出什麼事來呢。

老夫人只有三個嫡子，將來二子、三子分出去單過，主母也是要能撐起家來的。

所以這些年雖是蔣氏主持中饋，李氏和溫氏也各管著一些無關要的事務，逢到大事亦會跟著料理。

一是想讓兩個兒媳鍛煉管家能力，二是睜只眼閉只眼，默許們填補一點。

“媳婦知道了。”蔣氏面上不聲，心中卻一喜。

昭帝此次召見甄妙的地方設在書房，除了他本人，還有永王父和趙飛翠，以及羅天珵。

甄妙行了禮，魏公公替昭帝問話：“甄四姑娘，今日你和初霞郡主、趙七姑娘遇到殺手的況，能否說一遍？”

甄妙組織了一下語言，把經過說了一遍。

昭帝聽了擰了眉，甄妙說的雖比初霞郡主二人詳細些，可也沒什麼出。

一個活口沒有，線索，難道就這麼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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