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拿著布巾，轉到了他的背後。

戒鞭痕從藍忘機的背後，蔓延到他的膛、肩頭、手臂，爬在大片白皙潔的皮上。這些或淺或深、可稱猙獰的傷痕，生生破壞了這副原本可堪稱完的男子軀。

沉默著看了一陣，魏無羨將手中布巾沾了沾水，拭過那些戒鞭留下的痕跡。他下手極其輕，彷彿不忍弄疼藍忘機。可是，這些都是陳年舊傷了，早已過了最痛的時候。而且，即便它們都是新鮮的傷痕，以藍忘機的格，再痛也一定會強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音，不表現出任何示弱的意味。

魏無羨很想趁現在問他，這些傷痕到底是怎麼回事。姑蘇藍氏裡，有資格用戒鞭這樣懲罰藍忘機的，只有藍曦臣和藍啓仁。究竟是做了什麼樣的事，才能讓他最親近的兄長，或是一手將他帶大、一直以他爲驕傲的叔父下這樣的狠手。

還有那枚他並無印象的岐山溫氏的烙印。

然而，話到邊，卻始終忍不發。這樣的大事，藍忘機自己不願說，他若是趁火打劫，害藍忘機吐不願爲外人所知的，豈不是下作得很？

把人灌醉，耗費了大半晚工夫，磨來又磨去，魏無羨最初的目的卻本沒達。倒不是他忘了，他一直都惦記著自己給藍忘機喝酒是想問什麼，可臨到口頭，他卻每每都在心裡找各種理由含混過去。什麼不急，先陪他玩待會兒再問，什麼不能這麼隨便，要鄭重一點坐下了再問……可到現在都沒開口。說穿了，大概是因爲他怯了。

他一點都不想聽到和他期待中不一樣的答案，所以能拖多久是多久。

藍忘機的雙臂原本在浴桶的邊緣，這時，忽然轉了個。魏無羨這才覺察到，他洗著洗著就開始神遊天外，半晌沒換地方，把藍忘機的背上一片雪白的皮洗得通紅，像是被人打的，連忙住手，道：“哎喲，疼不疼？”

背後給魏無羨得火辣辣的，藍忘機也沒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看他坐在浴桶裡，又安靜又聽話的模樣，魏無羨心道可憐，勾勾手指，又要去搔他的下頷。

可這隻手到一半，藍忘機驀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今晚的魏無羨已經對藍忘機做了無數個這樣輕薄的小作，早已習慣了藍忘機的“逆來順”。是以此刻忽然被抓住制止，魏無羨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藍忘機沉聲道：“別了。”

他俊雅的面容廓之上、甚至眼睫上還沾著一點明的水珠，神看似冰冷，目卻炙熱依舊。

說是讓他別，可已經都讓他這麼久了。

大抵是今晚拿來的酒確實後勁太足，魏無羨覺頭腦開始發熱了，再加上藍忘機的這張臉、這種神、這種目、這種形、這個人，在心底深的作惡又洶涌地翻騰起來，蓋過了原先心頭的諸多顧慮。

他勾起一邊角，輕聲笑道：“我若是偏要，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又能拿我怎麼樣？”

藍忘機死死盯著他，目中似有火花閃過。他尚未作，魏無羨卻再也按捺不住地，發瘋了。

他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把另一隻手|進水中，探到藍忘機的某個部位，狠狠撈了一把。

像是被一條毒蛇咬了一口，藍忘機猛地一拽，把魏無羨拽進了木桶裡。

水花撲濺，一發不可收拾。

這浴桶確實是不夠洗兩個人。可若是其中一個人坐在另一個人上，在一起，那倒是能勉強一。不知是誰先開始的，等魏無羨稍稍清醒過來時，他們已用這種姿勢摟抱著脣齒纏綿地親了好一會兒。

魏無羨只清醒了一會兒，心底有個聲音說趁藍忘機喝醉了、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時做這種事很不妥，很不應該。<>可這個聲音立刻就在上氣不接下氣的忙親吻中湮滅無聲了。他兩條手臂纏在藍忘機脖頸後，怎麼舒服怎麼來，之前那些“我只問趁他醉了幾句話”、“我什麼別的也不做”的反覆保證都被他自己吃下去了。滿腦子只剩下*，可現在分明兩個人都是溼漉漉的。

忽然，魏無羨嗷了一聲，分開脣，道：“藍湛！你怎麼跟狗似的，又咬人？”

對他不合時宜的輕微不滿，藍忘機的回答是一口咬上他的下，魏無羨最怕這樣了，眉尖微微一蹙，作爲報復，下一隻手，在他剛纔過一次的部位上又了一把。

藍忘機臉驟變，魏無羨笑著了幾口氣，道：“怎麼樣，疼不疼，生氣沒？生氣吧！來報復我啊。”

語氣裡滿滿都是有恃無恐的興，說完還啄了一下藍忘機的角，將自己已經溼的上一把了下來。

藍忘機的皮燙得像是整個人都要著火了，一手牢牢箍住他的腰，另一手在木桶邊緣一拍。

四分五裂。房間裡登時一地狼藉，慘不忍睹。

兩人卻全然顧不得這些無關要的事，藍忘機幾乎是提著魏無羨，把他扔到了榻上。魏無羨才支起一點上半，立刻被他了回去，作兇悍至極，全然不像是那個雅正知禮的含君。魏無羨被撞得背部一痛，了兩聲，藍忘機微微一滯。魏無羨立刻翻而起，將他反撲在榻上，盡全力住，在他耳邊道：“看不出來，你這人在牀|上這麼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