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三品大員，還能在巡鹽史這等關鍵位置，安然待上五年都沒出事，林如海的手腕絕對不差。

真要心狠手辣起來，揚州那幫子鹽商都得層皮！

此時，看到手中帕上的跡，林如海心中憤怒狂殺意沸騰，一向溫文爾雅的神態都變了冷厲的殺機。

這一刻，什麼君子道德都拋在一邊，甚至就連上皇和當今都被怨恨上了。

人心就是如此復雜！

場的殘酷現實，給林如海上了十分生的一課！

還是那句話，若是場正常爭斗失敗，就算死族滅林如海雖然不甘，卻也還能接。

技不如人，也只能坦然面對了。

可要是被下毒這等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弄死，就算林如海的脾氣再好，也要發小宇宙拼死一搏。

“姑父用不著生氣，眼下卻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等林如海的緒恢復穩定，賈琮這才小聲道：“報復的事，以后有的是機會！”

“你是說，把中毒的事主暴出來？”

眉頭微皺，覺有些不妥，林如海說道：“這樣做的效果，不一定好啊！”

“最好不要主暴！”

賈琮搖頭否決道：“姑父真要如此行事的話，怕是上皇不會輕易放姑父離開，最多就是派太醫常駐揚州！”

像林如海這麼好用的斂財高手，不利用到死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搞不好，上皇還會因此斥責當今！”

想到某，他又加了句，卻是把林如海驚得臉都白了。

真要出現了這樣的事，當今還不把他恨死。

心中對上皇和當今不滿歸不滿，可林如海絕對沒有徹底惡了其中一位的意思，那絕對是給家族招災引禍啊。

就算他本人不在乎，不還有林黛玉這個嫡麼？

“那……”

突然遇到這樣的事，就是以林如海的定力，此時也是一腦門子漿糊，思維能力不足尋常的仨。

“不是有欽差大臣，還有調查團一干員麼？”

賈琮笑得云淡風輕，說出的話卻是相當不客氣：“要是他們率先發現姑父的問題……”

林如海臉微變，看向賈琮的眼神都帶著震驚。

真到了那時，為了不寒了天下員的心，就算林如海屁事沒有，上皇和當今也得把他調離，還得安排一個不錯的位置。

尤其是當今，正是雄心想要做一番事業的時候，要是因著林如海的緣故，把名聲給搞臭了，那才真得不償失。

到時候，就算上皇再不滿意，當今都要強行調走林如海，這是可以確定的結果。

更妙的是，林如海作為‘害者’，不管上皇和當今心中是什麼想法，都只會安不會過河拆橋，或者落井下石。

賈琮的這個主意，可比他主暴中毒有效得多。

果然不愧是寫出‘三國演義’的家伙，玩起謀詭計來不僅沒問題，相反還十分狠辣。

“想法不錯，可也不好作啊！”

林如海順著賈琮的主意琢磨，提出了問題：“那些位可不是傻子，不可能跟著你小子的指揮棒走吧！”

“這個簡單！”

賈琮笑得很是自然，緩聲道：“就看姑父敢不敢冒險了！”

接著，說出一個十分大膽的計劃。

真的很大膽，一個不好林如海都有可能直接掛掉。

當然，若是功的話，效果也是最為明顯。

起碼，可以想象到時候欽差大臣，還有調查團幾位主事員，突然看到林如海口吐黑的時候，會是何等的震驚。

林如海糾結一陣，最后還是同意了賈琮的冒險計劃。

只有這樣，才是最保險的，也能夠將后患控制在最小程度。

不然，想擺揚州巡鹽史這個職，除非他真的死亡，不然很難做到。

紅樓夢原著就是如此，林如海連任六年揚州巡鹽史，直接在任上生生熬死。

或者，也可能是被某些迫不及待的勢力，直接弄死了。

不然，林如海眼下不過四十出頭，就算子骨再不利索，也不至于在巡鹽史的位上病死。

至于什麼思念亡妻疾之類的，自從知曉揚州巡鹽史邸還有兩三個小妾存在，打死賈琮都不會相信。

林如海是相當傳統的士大夫，前妻亡故后不再續娶已經很夠意思了，要他徹底變一只單狗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說，原著中的林如海，死得很不正常！

回到莊子主院，兩人再也沒有談過相關事。

好好休息了三天，等林如海重新回到巡鹽史衙門，毫無征兆立即開啟了鹽政大清查。

核定清查鹽引賬目，最重要的清查產鹽地，以及巡鹽史衙門能夠管控的關節全都不放過，行迅速出手果決，一下子引起軒然大波。

賈琮跟在林如海邊跑東跑西，一邊看著林如海翻云覆雨窺探揚州鹽商的套路，一邊則是保護林如海的安全。

所有鹽商，包括他們背后的權貴，全都被林如海突如其來的手段打了個措手不及，最懵的還是在揚州的欽差大臣以及調查團一干員。

誰也不曾料到，林如海竟然如此瘋狂，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一旦某些賬目，還有某些事被他翻出來，可就要捅破天了，許多鹽商甚至背后的支持力量都得倒霉。

事關家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鹽商們，以及利益相關方的反擊有多猛烈可想而知。

這邊林如海宣布清查揚州鹽政，鹽商們和利益相關方犀利的反擊，從第二天就開始出現。

先是巡鹽史衙門下面的吏拖拖拉拉不肯配合，指派前往各鹽場的兵到各種干擾得消息不斷傳來，竟是沒有一鹽場能夠完清查。

與此同時，以揚州鹽商總商為代表的大票鹽商的帖子，只用了短短半天時間，便將林如海的書桌堆滿，其中不乏揚州知府和同知這樣的地方大員，就是林如海也不敢等閑視之。

“這下，可真是捅了馬蜂窩!”

到了如山力，林如海不由苦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