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去看看靜漪和孩子。”陶因澤笑著說。

“孩子還在洗澡，我先下來報信兒的。和母親在上頭守著靜漪呢。”雅攙了陶因澤上得樓來，卻看到陶老夫人婆媳二人也出來了。

“咦？”陶因澤問。

陶老夫人指了指裡頭，輕聲道：“我們等等，讓老七進去看看。”

“這這這……”陶因清又想說什麼，陶因澤柺杖一擎起來，忙住了。

陶老夫人示意大家都坐，輕聲說：“孩子可好看了。生下來就這麼好看的孩子我可從來冇見過。”

眾人一聽，都笑起來。

也不敢太大聲，怕吵到裡麵的靜漪……

其實靜漪此時已累極，本聽不到什麼靜。

陶驤進來時，秋薇和張媽都在著眼淚，看到他忙恭喜他。

他點頭。

“小姐是太累了。”秋薇哽咽難言。

張媽拉了，兩人站下來。

陶驤走到床邊去，看著昏沉沉的靜漪——也已經換過乾鬆的服，頭髮卻還是漉漉的……他手的額頭，有點涼。

冇有。呼吸勻淨而和緩。

他看了好久……

“爺，看看孩子吧。”張媽把嬰兒抱過來。

陶驤輕手輕腳地接了過來，看著他的兒——酣然而眠的小傢夥，小臉兒團一般，頭髮很黑，是個小捲兒……冇有睜開眼，他也知道是極像靜漪的了。

他輕輕地將兒放在靜漪的邊。

他摘了帽子，低頭輕輕地親了下他的兒。然後，他親了親靜漪。

靜漪了下，不知是不是夢到了好事，角有一微笑……陶驤看了，心跳慢慢地緩下來。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冇有看到這麵孔上有如此幸福的舒心的笑容了。

忽聽得外麵一陣低低的吵嚷，想起來們還都等著呢，輕聲待張媽將孩子抱出去給們看看……他坐在這裡，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讚歎聲和歡笑聲。

此刻是如此的安逸溫馨，讓他渾然忘卻其餘的一切，眼裡隻有和兒安靜的睡容……

這樣的安逸持續不了多久，自然有事來打斷。

陶驤心極好，在樓下書房裡踱著步子，聽人向他彙報戰況。

馬仲和逄敦煌的電報裡都有好訊息，而且在好訊息之外，都額外加了句“恭喜司令”。

陶驤看了眼岑高英。

岑高英笑嘻嘻的，陶驤料著必有下文。最近戰況頗佳，馬逄二位都在乘勝追擊之中。果然岑高英繼續說：“馬將軍部署完畢，電告對方主將，司令得，我方停戰三日，以表恭賀。此間莫來進犯，否則後果自負。”

陶驤眉一揚。

“對方主將覆電，同意停戰，恭喜陶司令。”岑高英說。

陶驤敲了敲手中的煙，說：“休整幾日也好。覆電替我說多謝。回來請他們喝酒，一醉方休。”

岑高英走後他在書房裡照舊踱著步子著煙。窗子開著，不時從樓上傳來約約的笑聲，像什麼東西，一路沉下來，飄飄搖搖的，到了他心上。

【第二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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