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尋大夫,農家棄,五度言
看著他,中年男人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背,“年輕人,你是個書生,想賺錢,應該幹拿筆的活,你還是別想歪心思幫人治病了,你幫人治病,要是治好了,這是沒什麼,可要是治死了,你這輩子可就算了。
書生瞅了他一眼道,“拿筆的活計沒有,要是有,在下早幹去了,哪裡還會想幫人看診賺錢啊。”
那中年男了直搖頭,沒再跟他說什麼,轉離了去。
看他離開,書生怯怯的道,“要是在下剛纔找他借幾文錢吃飯,他會借麼?”
哎,現在想這個有什麼用?可惜人家已經走了!
長長嘆了口氣,書生坐到一邊發起怔來。
“大夫,怎樣,他到底怎麼了?”瞧著把著脈的大夫,阮雨心急的問。
那大夫吐了口氣說,“他是發燒了,我開副退燒的方子給他,服下就好了。”
阮雨擰眉,“他不僅發燒,還會發冷,退燒的方子沒用。”
“你吃吃試試吧。”那大夫看了一眼,幽幽的說。
阮雨冷哼一聲,“我說沒用就沒用,你幫我看看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都不試怎麼知道沒用?你這無知婦人,別心疼你那兩個錢,幾幅藥花不了多錢的。”
“退燒的方子我早就試過了!”阮雨冷冷的道。
那大夫不屑輕哼,“我開的方子跟人家開的不一樣,你再去試試。”
此話還未落下,阮雨便一把抱起小魚兒往外走。
那大夫愣了片刻後道,“你還沒付看診錢呢!”
阮雨子一頓,從懷裡掏出一小竄錢朝後一甩,那大夫躲閃不及,猛的中標,他痛一聲,不滿的嘀咕著將落到地上的一小竄錢撿了起來。
這之後,阮雨跑了幾家醫館,可每個大夫說的都是一樣的話,氣得阮雨差點將那些大夫打了一頓。
“娘。”就在阮雨再度出一家醫館之時,小魚兒發出這個低喃的聲音。
阮雨子一怔,看向懷裡,見小魚兒睜開了眼,不大喜,“你終於醒了,覺得怎樣?”
“娘,我覺得好累。”小魚兒眨了眨眼,幾近虛無的聲音開口。
阮雨擰了下眉頭,“哪裡累?是腦袋累還是子累?”
“都累,我覺得睡不醒,可子又不舒服,娘,我好難。”他幾乎是哭著說出這句話的。
阮雨眸中一溼,著他的小臉道,“娘帶你去找大夫,娘一定會幫你解了這難的。”
“嗯。”小魚兒應一聲,流著淚在口蹭著。
書生本來坐在牆頭髮呆,猛不丁的聽到這對母子的話,下意識的往他們看去,瞧到小魚兒那張可卻又蒼白的臉,他不出了聲,“夫人。”
阮雨側過頭看了過去,是個長得很廝文又很瘦弱的男子,他穿著一打了補丁的袍子。
“有事?”打量一圈後,問。
書生眨眨眼,起看著小魚兒開口,“這是您的兒子?可是生了病?”
“是。”
“我……夫人,你可找大夫幫他看過診?要是沒看過,能不能讓在下幫著看看?在下不收診費的,你就買兩個饅頭給在下吃就好!”書生嚥著口水,乾乾的聲音說。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阮雨問,“你是大夫?”
書生眸中現出掙扎之,好一會才搖頭答了實話,“在下是個讀書人,不是大夫,在下只是看過醫書,又會把脈,算是懂些醫。”
“那你幫我兒子看看吧。”
“夫人,若是在下診……”不好,連饅頭都不收!書生纔開口說出半句,突然驚訝的看著,“夫人,你說什麼?”
“幫我兒子看看吧。”再次出聲。
書生出驚喜之,忙手拽著小魚兒的手把起脈來。
把完後,書生問,“請問小公子可是過什麼傷?”
“嗯。”阮雨點頭。
“那就對了,他是傷口惡化導致子出現狀況,在下瞧這況,夫人應該給令公子吃過退燒的藥吧?”書生微微頷首後問。
“沒錯。”
書生瞇起眼,沉聲道,“夫人,你若信在下,我開個方子,你讓令公子服下,不出半上時辰,他這子的異狀應該能好,再有,他的子是因爲傷口惡化纔會出現異狀,在下建議夫人重新將他的傷口上藥包紮。”
“好。”阮雨點點頭,“你幫我開方子吧。”
書生應聲,衝阮雨道,“夫人跟在下來。”
頓了下他又開口解釋,“夫人,你別懷疑在下是壞人,我只是手頭沒有筆墨紙,開不了方子,你跟我一道回我家去,我家裡有筆紙。”
“嗯。”聽著他的解釋,阮雨也沒說什麼。
領著阮雨走了一道,書生纔在一個破舊得隨時可能會歪掉的屋子前停了下來,看了眼那屋子,書生紅著臉道,“這就是在下的家,瞧著是有些舊了,不過還能住人,夫人且等著,在下去開方子。”
話落,書生推開屋門進去,不一會,便拿著一個枯黃的紙走了出來。
“夫人,這就是在下開的藥方。”
接過藥方,阮雨突然開口道,“公子,你對未來可有打算?”
“呃?”書生不解的看著。
“公子家住在這麼破舊的屋子,又無分文,可想過往後怎麼過?”
聽著直直道破他的事,書生十分尷尬,也有些生氣,他看著阮雨冷聲道,“夫人,在下的家雖然破舊,可這是祖上傳上來的屋子,在下住在這裡不丟臉!在下雖然無分文,可在下用手有腳,在下相信在下不會死!”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問你以後有什麼盤算,可有想過怎麼活?”擰了下眉,阮雨解釋著。
瞅了一眼,書生悠悠的出聲,“在下會努力掙錢去考舉人,等考上舉人,在下每月就能有不月餉了,有了月餉,在下更要努力讀書,等考上進士當了,在下要爲民出力,明斷是非,讓在下治下的民衆倖幸福福的生活。”
“所以你現在的目的就是爲了賺錢?”阮雨問。
書生愣了下,點點頭。
“我有個差事,你幹麼?”
“是什麼?”
“留在我兒子邊照顧他,直到他痊癒爲止。”
書生眨了下眼,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忍了下來,半晌纔開口問,“夫人能說清楚麼?”
“我要你跟我回家照顧我兒子,直到他痊癒爲止,我會付你一定的診費。”
書生瞪大眼,好一會才深吸一口氣道,“在下願意。”
“那,你跟我回去吧。”阮雨點頭,轉就走,書生趕跟上,幾步後突然說,“夫人,你能不能在下買兩個饅頭?在下實在太了,在下兩天都沒吃飯了。”
“嗯。”
買了饅頭和這書生,哦不,是葛休開的藥之後,阮雨便領著他回了石屋。
一到屋,阮雨便將小魚兒抱到牀上放了下來,自己則進了廚房熬起藥,至於那葛休,到了到後便雙發的坐了下來。
休息了好一會他才走進廚房,看著正在熬藥的阮雨道,“夫人,你家離鎮上那麼遠,你咋沒有弄個代步的呢?”
“我不喜歡牛車。”阮雨挑眉,不冷不淡的說。
葛休撇撇,看了眼阮雨道,“讓在下幫你熬藥吧,你且去牀邊守著令公子。”
阮雨起正要走,葛休又問出話,“夫人,你的夫君呢?”
“出遠門了。”隨口答。
葛休瞪大眼,“你說你夫君出遠門了?”
“嗯。”
“那夫人,在…在下幫你煎了這藥我就要離開!既然你夫君不在家,在下就不能在此久留,萬一有人說閒話就不好了,我是個男人,被人說兩句無所謂,夫人可不。”
“我這附近沒有人家,不會有人說閒話的,再說,你答應了要幫我照顧我兒子,你若要當言而無信之人,我也不介意全你。”
況且,好不容易讓他跟著回來,也不會輕易放他離開,小魚兒現在這樣,沒個大夫在邊,不放心,萬一他夜裡又發生什麼事怎麼辦?他以爲是爲什麼會讓他跟回來?
早就盤算過了,他最適合這個差事,不管他幹不幹,都會讓他接下差事!
葛休出猶豫的表,他不願做言而無信的人,可也不想人家說閒話,這可如何是好?
瞧出他的心思,阮雨勾脣,悠悠的道,“葛公子,不如這樣可好,要是有人問你是誰,我就說你是我遠方表哥,過來探親,你覺得如何?”
葛休看了一眼,“這樣好嗎?”
“就這麼定了,公子先幫我熬藥吧,我去看我兒子了。”
話落,也不待葛休反對,阮雨徑直離去。
走後,葛休呆呆的看了爐子好一會才吶吶的道,“我儘量在屋裡面,不讓人看到,應該不會有人說閒話,只能這樣了,要不然,真離開麼?我才吃一頓飽的,可不想再肚子。”
有了葛休在,小魚兒被照顧得很全面,但凡上有什麼問題,他都能及時的說出來,如此幾天過去,小魚兒上的傷大好,那些藤條甩過的地方全部都結痂了,而他也能在地上跑跑跳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