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子的恩寵,如今都像是堆到姜桃花上去了,旁人就算再大的肚量,再好的脾氣,那也是要生氣的,更何況這兩人還是斤斤計較的主兒。
“孟娘子都拿沒辦法,那誰拿有辦法?”顧氏皺眉:“您先前可還得著寵呢,不像我這樣被一直冷落。”
“先前是先前,如今我的境可沒比你好到哪裡。”孟蓁蓁垂眸,輕輕嘆息:“如今也就秦氏樂得逍遙了,搭上夫人那條大船,就算沒恩寵,這府裡也沒人能虧了去。”
微微一愣,顧懷眼珠子轉了轉。
對啊,這府裡還有個夫人呢,旁人不能拿姜氏如何,那正室夫人總該有辦法吧?
爭春閣。
桃花正與青苔說著話,外頭就有丫鬟通稟:“姜娘子,夫人請您去凌寒院一趟。”
夫人?桃花挑眉,連忙讓青苔更準備。
“最近夫人不是一直在靜夜堂唸經麼?”小聲問了一句:“唸完了?”
青苔聳肩,沒太注意那頭的消息。不過夫人看起來端莊溫和,現在找主子過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壞消息。
兩人一路過去,梅照雪已經沏好茶等著了。
“過來坐。”一看見桃花,便笑著招手。
桃花行了禮,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恭敬地問:“夫人今日可是有什麼事?”
梅照雪擡手示意喝茶,目溫和地道:“你進府也馬上快有一個月了,有些事,我還是要提點你一二,免得你得罪了人還不自知。”
嗯?桃花眨眼,端起茶卻沒喝:“妾得罪誰了?”
微微嘆息,梅照雪道:“方纔顧氏來我這裡了,說了些話。如今有了孕,脾氣不是很好,更何況還不被爺看重,心裡有氣也是正常。同爲姐妹,你也該多關心關心。”
那院子是沈在野不讓去的,能怎麼關心啊?桃花抿脣:“夫人覺得,妾該怎麼做?”
“別的不說,賀禮還是要送的。”梅照雪頗爲語重心長地道:“你連這都不表示,豈不是讓顧氏多想麼?”
賀禮?桃花一頓,擡眼看了看梅照雪,笑著問:“夫人覺得送什麼最妥當?”
“東西不在貴重,有心意即可。”梅氏笑道:“懷最近總唸叨府裡的果脯梅子不好吃,你不如便親自走一趟,去找這京城裡好吃些的梅子,給送去。”
“好主意。”桃花點頭,笑瞇瞇地起:“那妾現在就去。”
“出府的腰牌,你先拿著。”梅照雪遞了牌子過來:“早去早回。”
“妾明白,多謝夫人。”桃花頷首,接了牌子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梅照雪微笑,端起茶來抿了一口,看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了,才朝旁邊道:“我看起來,像不像一個寬容大度的好夫人?”
旁邊垂著的簾子被一隻玉手撈開,秦解語走了出來,眼裡含笑:“夫人哪裡是像,本就是。”
一笑,梅照雪側眼看:“現在該到你準備的時候了。”
“是。”秦解語
風萬種地屈膝行禮,轉也出了門。
拎著腰牌左右看著,桃花沒乘車,只戴了面紗,邊走邊問青苔:“這大魏國都,最有名的乾貨鋪子是哪一家啊?”
青苔道:“奴婢出來的時候問過管家了,管家說是永安街上的劉記乾果,貨最多,最好吃。”
“那就去那裡看看。”
點點頭,青苔領著往永安街走。
管家也沒撒謊,這劉記乾果鋪子門面大,裝修也不錯,客人良多,一瞧就知道味道不錯。
桃花一進去,有眼力見兒的掌櫃瞧了的裳面料一眼,親自從櫃檯後頭出來問:“這位夫人要買點什麼?”
微微一笑,桃花道:“既然來了,自然是大買賣,你這兒可有茶?”
掌櫃一聽,立刻笑開了花,連聲道:“樓上請,咱們東家今兒正好在呢,有什麼買賣都可以談。”
“有勞。”桃花點頭,跟著就往上頭走。
青苔傻了,連忙拉的袖:“主子你幹什麼?買點梅子回去而已,哪裡是什麼大生意?”
“你閉,跟著就對了。”手點了點的腦門,桃花瞇著眼睛道:“別拆你家主子的臺,配合點。”
青苔抿脣,老實地不吭聲了,可目裡還是滿是擔憂。
這又是要幹什麼?
二樓上有茶座,桃花剛坐下,掌櫃的就領著箇中年男人過來了。
“見過夫人。”那男人笑臉盈盈,上來就自報家門:“在下劉得東,是這鋪子的東家,夫人有什麼大生意要談?”
“先別急。”桃花端著架子,上下掃他一眼:“我總要看你們鋪子靠不靠得住吧?您也知道,這走商運貨的時候,會遇見不麻煩,萬一訂了大量的貨,你們連這京城都出不去,那該怎麼辦?”
“這個您放心。”劉得東有竹地道:“咱們劉記的貨,別說京城,運出大魏去都會一路暢通無阻,關稅也定然是最低的。”
“哪來的保障?”桃花不相信地問。
劉得東輕笑:“這個告訴您也無妨,舍妹是當朝孟太僕家的娘子,您打聽打聽也知道,孟太僕最寵的就是,所以府多多也是要給幾分薄面的。”
這面子給得可不薄啊,連關稅都能手?桃花咋舌,心想這當的可還真是從上到下黑一片。
不過等等,孟太僕?這人聽著是不是有點耳?
心思幾轉,朝那東家笑道:“原來是孟大人家的親戚,上次做生意還見過大人,最近又是發福了不。”
“您也認識孟大人?”劉得東有些驚訝:“夫人看來,來頭也不小。”
還真是那個圓滾滾的孟大人啊,那就是孟蓁蓁的親爹沒錯了。
桃花一笑,該套的話都已經套完了,於是起道:“既然都是人,那也就不必耽誤了,待會兒我便讓人把訂單送過來,您等著便是。”
“好。”劉得東起:“不過夫人是哪個府上的?”
桃花一笑,張口就道:“跟梅奉常家有些關係。”
梅奉常!劉得東連忙低頭,恭恭敬敬地送了桃花下樓,臨走的時候還包了一包梅子給:“夫人隨意嚐嚐,這是新到的貨。”
“好。”桃花頷首,帶著青苔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等走得遠了,青苔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抖著聲音道:“主子,你膽子也太大了!”
從哪兒去給人家送訂單啊?
“怕什麼,梅奉常乃九卿之首,他一個太僕家的親戚,哪裡敢得罪?”桃花拿了梅子,邊嘗邊道:“更何況咱們這一走,他去哪裡找?”
好像是這樣沒錯,但是……
“您這樣做是幹什麼?”
桃花回頭,塞了個梅子給:“要是不這樣做,能知道這家鋪子背後是孟家麼?”
梅照雪出的主意,纔不會輕易相信。有腦子的都知道,送懷孕之人的東西,肯定不能是吃的,萬一吃出什麼病來,那誰負責?
可偏偏就建議送梅子,還親自出來買,管家給的建議還就是孟家這鋪子。
一切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梅照雪換個人糊弄可能還行,但是偏生是個疑心和戒心都很重的人,這點把戲,還套不住。
“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看著手裡的紙包,青苔皺眉:“送還是不送啊?”
“先回去放著,就說今日的貨不好,明日再說。”桃花瀟灑地轉:“這羣人也是有意思,心思比趙國那羣蠢貨細膩多了。”
要是真這麼馬虎一送,再出個什麼事,那梅照雪可算是把和孟氏以及顧氏給一網打盡了。這麼妙的策劃,梅照雪也不愧是正室夫人。
青苔沉默,認真想了想趙國那羣蠢貨是誰,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新後吧。
本來一直覺得新後在趙國是有絕對的優勢的,但是如今這一看,自家主子的只是權力,但是腦子太夠用了。
回去府裡,姜桃花去了一趟書房。
沈在野正在整理東西,湛盧站在門外,一見就手攔住了:“相爺在忙,暫時誰也不見。”
桃花笑了笑:“妾有重要的事想問問爺。”
湛盧皺眉,正想搖頭,後的門卻打開了。
“怎麼了?”沈在野睨著:“有事直說。”
“妾想單獨問爺。”桃花笑瞇瞇地道:“青苔和湛盧雖然忠心,但還是不聽爲好。”
微微挑眉,沈在野看了一會兒,側將書房的門給讓開了。
姜桃花跟著他走進去,轉將門關上便問了一句:
“孟太僕在朝,可依附了哪位王爺?”
一聽這話,沈在野的眉頭就皺了:“有些事你不該知道,也別多問。”
“這個很重要,關係到妾的下一步棋該怎麼走。”桃花擡眼,深深地看著他:“若他是景王、南王的人,那妾就按兵不了。可若是別的王爺,那爺的後院怕是要出事。”
心裡微微一,沈在野擡眼,眼裡如同掀起了驚天巨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本章完)
【医生+探案】【双C冤家】在山里养病十年的叶四小姐回家了,所有人都在等她的笑话。才子郭允肯定要退婚了,毕竟叶四小姐蠢丑。叶老太爷要撵她父女,因为不养闲人。叶家虎狼们准备“吃”了她,解决分家产的孽障。可怎么着,要退婚的求婚了、撵人的变黏人的、孽障反吃了虎狼了呢?“有不服的?一起上!”叶四小姐道。沈翼打量叶文初:“给我治病的神医,是你吧!”“您有证据吗?没有的话咱们就继续谈生意好吗?”叶文初道。
圓房的半月後,陸縉偶然獲知妻子身患痼疾,不能同床。 那麼,問題來了…… 前幾晚,與他同床共枕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當晚,陸縉一言不發,攥著那女子的腰,三更方放人。 次日,前來國公府做客的妻妹,晨起請安時,生生晚到了半個時辰。 【小劇場】 不過是個柔弱的庶妹,江華容一直以為自己在安插棋子。 她未曾想到,她其實是引狼入室。 大雪紛飛夜,江華容站在廊下送羹湯,想見許久不見的夫君一面。 等了小半夜,卻是她那個妹妹開了門。 妹妹髮髻微亂,從那間從不讓人接近的書房裡緩步出來。 江華容一眼便認出,妹妹身上披的,分明是她夫君的貼身裡衣。 而衣袍之下,小腹不知何時已微微隆起……
永和十五年,一直和乳娘生活在鄉下的福姐兒被承恩伯府接回了京城。第一回邁進娘親當年慘死的那個院子,福姐兒渾身打了個寒噤。 高座堂中,手捻佛珠的老婦抬起眼皮兒隨意地瞭她一眼,說:福姐兒,福姐兒,倒是個有福的!從今兒起,你就叫婉柔,進了宮,要事事為娘娘打算,可別學你娘,好好地陽關道兒不走,非鬧騰得自己沒好下場。 福姐跪在青磚石地上,咬著牙不讓自己淚珠子滾下來,響響亮亮地應道:好。 小劇場:趙譽第一回 見到蘇家那個私生女,是在蘇皇后的宮中,小姑娘人還沒長開,呆里呆氣還不識字。趙譽想到蘇家的意圖,不由心中有氣。 當朕是什麼,是個白菜朕就拱嗎? 后來,小姑娘一甩臉色,趙譽就寢食難安,還偷偷傳了國丈大人蘇三爺進宮。 趙譽:咳咳,愛卿啊,蘇貴妃今兒又閉了宮門,朕怕她悶,你進去瞧瞧她,然后朕再去探望你,如何? 蘇三爺:……這大半夜的,外臣探訪后宮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