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有隔間,裡面也放著兩套備用裳,宋陌去那邊換好了纔回的正屋。

宋凌已經躺下了，還沒睡,趴在被窩裡看書呢。見宋陌進來，他迅速把書藏到被窩裡，側躺下,納悶地問道：“大哥今天怎麼出去那麼久？”

“天熱,在湖裡遊了一圈。”宋陌坐在炕另一頭，低頭溼漉漉的頭髮,著著，側頭看宋凌：“剛剛進來好像瞅見你在看書？又是什麼七八糟的東西吧？”

宋凌嘿嘿笑,全在被窩裡，只出一個腦袋對著他：“大哥你不懂，男人嘛，有幾個不看這個的，也就是你。對了，大哥，這麼多年你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真沒想過？”兩人都二十多了，他十三歲時就跟屋裡伺候的丫頭試過了，大哥卻始終一個人。

整天就不會說句正經的，宋陌哼了聲，沒理他。

小時候跟在父親邊學打理生意，父親去後家裡擔子都落在他上，外人看他年，不斷找宋家麻煩，想把他家的鋪子兌垮了。他忙著對付那些人，哪有心思做別的？後來好不容易閒下來了，又因爲豆腐張兒一事兄弟倆壞了名聲，沒人願意嫁，他也徹底沒了親的念頭。

*，自然有過，可他不想那些人。宋陌覺得，要麼不做，做就只跟妻子一人做。如果能遇到一個讓他心的決定不顧一切娶回來做妻子的人，那是他的福氣，遇不到，他也不會隨便找個人對付過去。跟一個沒有任何的人做最親的事，想想就覺得反。

反……

宋陌作忽的一頓，腦海裡閃過水下的那一幕。

人飽滿紅豔的脣瓣，細膩的子，相，纏他他抱，彷彿本是他的一部分，不能割捨。

怎麼會有這種覺？

明明是他的弟妹。

宋陌搖搖頭，瞥一眼那邊背過去繼續看書的弟弟，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躺下去的時候，宋陌還在想，明天見面該怎麼辦？

然後第二日一早，立夏就火急火燎地跑過來，道二病了，渾發冷。

宋陌立即派人去請郎中，宋凌則明正大地去了後院。宋陌有些擔心，但以他的份，怎麼都不好跟過去，也沒有理由阻攔弟弟。

後院廂房屋裡，唐歡躺在炕上，把自己裹得嚴嚴的。當然沒病，只是想裝上兩天，既爲了吊吊宋陌胃口，也爲了躲避明天的三朝回門。什麼孃家，才懶得浪費力，況且回孃家就意味著要跟宋凌單獨相一路，來回來去，打死都不信宋凌會規規矩矩的。

門簾響，有人走了進來，唐歡懶懶瞧了一眼，單從男人雖然強裝擔心卻依然有些慶幸的眼神，就判斷出這人是宋凌。沒辦法，跟宋陌打了那麼多場夢的道，所謂最悉一個人的往往是他的敵人，對宋陌就是這種覺，除非宋凌能裝，否則分辨這兄弟二人於而言便是小菜一碟。

“海棠，哪裡不舒服？”宋凌毫不客氣地鞋上炕，側躺在唐歡邊，手就往被子裡。

“二爺真關心我，就別趁這個時候來鬧我。”唐歡用子著被角不讓他進來，扭頭對著牆壁道。

裡面只穿著中，這樣一扭頭，修長的脖頸便暴出來。長髮似緞，賽雪，宋凌看得心神盪漾，飛快香了一口。唐歡猛地往旁邊避開，怒目相向。宋凌知道不能一次把人得太急，並沒有繼續欺負人，只手按住肩膀，溫地注視著：“別怕，我就是太想你了，一時沒忍住，你都病了，我哪有心思做別的？”

唐歡看他一眼，沒說話。

宋凌替掩好被角，託著下關切地問：“好好的怎麼病了？是不是夜裡睡覺不老實踢被子了？”

他態度了，唐歡不好一直冷著他，想了想，嘆口氣，有些乞求地看著他道：“二爺別鬧了，我是真的不舒服，說話都沒有力氣。二爺若是關心我，就在旁邊看著吧，別出聲行不行？”

“行，行，我都聽你的，你快歇著吧，我就在這兒守著你。”終於從娘子裡聽到句話，宋凌心中得很，只盼著這次好好表現，早點贏得人信賴，早日圓房。

郎中很快過來了，號脈後，覺得沒什麼問題，可病人裡唸叨難，郎中想到宋家二爺的秉，估著這位二大概是跟二爺鬧彆扭了，便開了普通的調養方子。

開完了，唐歡催宋凌去送郎中，然後低聲吩咐立夏給宋陌帶話，讓宋陌晚上記得把宋凌喊過去。

宋陌聽立夏說完，不用想也能猜到此中緣故，點頭應了。

晌午宋凌死皮賴臉地要照顧唐歡用午飯，下午也賴在屋裡不肯走，雖然表現很老實，但唐歡是什麼人？只有騙男人的份，沒有男人在面前還能藏住那些小心思的。瞧著那邊宋凌興的樣子，唐歡在心裡笑，不過也有幾分忐忑，若是宋陌礙於兄弟面……

不會的，他那個人，肯定說到做到。

果然，傍晚擺飯時，宋陌派人喊宋凌去前面用飯。

宋凌立在門口，不耐煩地朝小廝擺手：“去去去，告訴大爺，就說我晚上在這邊照顧二，讓他自己吃吧，吃完睡覺，不用等我了。”

小廝低著頭：“二爺，大爺說了，你要是不過去，一會兒他親自來請你。”

宋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朝小廝發火，又覺得不夠解氣，看一眼屋，氣沖沖地奔前頭去了。拐到廳堂門口，就見他大哥坐在主座上喝茶呢，聽到靜也只是微微擡眼，那氣定神閒的樣子，宋凌看得心火更甚，反手一關門，瞪著眼睛質問道：“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海棠生病我留在一旁照顧不對嗎？海棠都沒反對，你急什麼？”

宋陌放下茶，擡頭看他：“真的沒反對？”目清冷，彷彿能看穿對方所有心思。

宋凌蔫了，垂頭喪氣地在宋陌下首坐下，過了會兒，央求地道：“大哥，人哄兩天就行，不能一直慣著。你放心，只要你今晚讓我留在那邊，明天我就還你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弟妹。”

“不行，之前我答應看你一個月，除非主跟我說接你了，你就必須等到一個月後才能跟同房。二弟，你別急，一個月眨眼就過去了，你安分一個月，到時候看你順眼了，兩人和和的多好。”

“大哥……”

宋陌不爲所，見弟弟面不甘，他迅速岔開話題：“明天是回門的日子。看看吧，要是弟妹好了，你們一起回去，要是弟妹還病著，你就自己走一趟，跟程家講明緣由，免得他們擔心。還有，你在那邊用午飯可以，但最遲申初必須回來，晚到一刻，一月之期就多加一日。”

宋凌正想著趁出門的機會再去賭一把呢，聽到這裡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哥，我不是小孩子，用不著你管這麼嚴！”

話音剛落，宋陌同樣站了起來，冷著臉訓他：“不是小孩子？那你倒是給我做幾件證明你不是小孩子的事來！除了吃喝嫖賭，你還會做什麼？幫你娶個好子都被你鬧了現在這樣，滾，回屋反思去！”

“你，你等著！”宋凌無可反駁，梗著脖子吼了一句，拂袖而去。

宋陌心中有氣，晚飯只用了一碗。飯後想去湖邊走走，又記起昨日種種，便回屋了。進屋後，見宋凌側躺在被窩裡，枕頭前面放著一本打開的畫冊。他好奇地看過去，卻是一本春宮，上面一對兒男躲在花園角落裡正在行茍且之事，子扶著山石，男人扶腰立在後面，整幅畫最明顯的就是子雪白滿的，還有男子那明顯誇張的深巨……

瞧清楚了，宋陌一把搶過冊子甩到地上，剛要罵人，宋凌忽的閉上眼睛，口中急急喊了兩聲海棠，接著長呼一口氣，滿臉紅的仰躺在那裡，重息。

如果這個不夠，空氣裡突然瀰漫的淡淡男人氣味兒也足以讓宋陌明白，他的好弟弟剛剛做了什麼。

他氣得都不知道該罵什麼好了。

男人一不地立在炕沿前，宋凌夠了，慢慢睜開眼睛，朝自家大哥懶懶一笑：“怎麼，大哥不讓我我明正娶的人，不會連我自己痛快一把也要管吧？”

宋陌跟他無話可說，熄了燈，默默躺下。

宋凌將拭的巾子扔到地上，主跟他說話：“大哥，我知道你心裡怨我，可你沒過人，你不懂。哪天你自己嘗過了，就能諒我現在的了。海棠那樣極品的人，換誰誰都心裡惦記著，恨不得早點……”

“閉，是你妻子，不是外面那些七八糟的人，你要尊重。”

“我是尊重啊，這不就跟大哥你一人說呢嘛。大哥，咱們倆是雙生，好的跟一個人差不多，我沒什麼話不能跟你說的。對了，大哥你剛剛也看見那畫冊了吧，依我看啊，海棠把裳了，肯定比那個人還……”

“你再說一句試試？”宋陌猛地坐起，聲音極冷。

“算了算了，跟你這種正經人說不到一塊兒去！”宋凌很是嫌棄地道，轉睡覺。

宋陌卻睡不著了。

開始是被宋凌氣的，到後來怒火好不容易平復了，他閉上眼睛，腦海裡卻不控制地冒出來畫上那一幕，然後，畫面一轉，突然回到了昨天傍晚。

昏暗的湖邊，人上只穿一件肚兜，纖腰圓長……震驚地轉過來，前一對飽滿隨著的作晃盪，然後，他就撲到上了，相……他不知道察覺沒有，他自己卻知道，那時，他那裡了。或許，早在意外掉子瞧見下雪白時，已經發生了變化。

不能再想了……

宋陌狠狠掐大一下，強迫自己快點睡。

~

次日一早，宋凌在宋陌的再三叮囑中啓程了。

著馬車遠去，宋陌想，二弟上沒有銀子，應該不會跑出去惹事吧？

他轉回去，準備收拾一下就去鋪子了。

孰料纔回頭，就見一紅從後面繞了過來，單一人。繡著海棠纏枝的大紅子，襯得那張紅潤小臉也似花般豔。目相，怔在那裡，微微歪著頭打量他，眼裡閃過疑，好像在判斷什麼似的，臉頰越來越紅。

這樣的疑宋陌非常悉，咳了咳，他朝走去，最後在相隔二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下，看著側道：“弟妹，是我，你，好了嗎？”

“啊，原來是大哥……”

唐歡紅著臉退後幾步，側對著他低下頭，手裡張地攥著帕子，聲音含帶怯：“多謝大哥關心，我，我已經好多了。大哥，二爺呢？我想了想，讓他一人回去不好，咳咳，我還是跟著去吧，免得鄰里多想，咳咳……”話未說完，小步跑到前面一顆桂樹下，扶著樹連續咳了起來。

分明還沒好！

目掃視一圈，確定周圍沒人，宋陌無奈地跟過去，依然還是遠遠地停下來，低聲勸：“弟妹，二弟已經出發了，你看你，快回去歇著吧，等你徹底好了，我再讓二弟陪你回家一趟。”

“唉，二爺都走了，也只好這樣了。”唐歡用帕子角，側目看向宋陌，目相，在宋陌避開之前，迅速斂眸，臉上紅一片，頓了頓，道：“那大哥忙吧，我去後面了，咳咳，之前以爲要跟二爺一起走，就把立夏留在屋裡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