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振這話口而出,說完之後,見孫擡臉著自己,仍是默不作聲。雖沒承認,但不作聲,也就等同於不否認了。雖然先前也曾疑心過,但總覺得只是自己多心而已。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整個人頓時驚呆了。
怪不得,自己過個壽,貴爲監國親王的魏王竟紆尊降貴不請自來,還給自己寫字祝壽。
怪不得,觀月樓裡出事後,他及時趕到,懲戒自己的外甥,力陳家。
怪不得,前回自家孫去城外金藥園,遇鹿羣狂奔遭遇危險時,他怎麼就那麼巧地現在那裡,及時出手救了。
又怪不得,數月前靈州傳來他舊病復發的消息,非要自家孫過去,這次回來,聽口風,這個魏王卻似乎並沒犯什麼舊病……
原來,是他一早就打自家孫兒的主意,先前種種,不過是利用涉世未深單純無知,煞費苦心地想要把哄到手而已!
看孫現在的樣子,竟似已經被得手了!否則,不過一趟靈州之行,回來怎麼就忽然改了主意,不肯招贅表哥門了?
陳振忽覺一陣心慌,便似自己的心肝寶貝要被人橫一腳搶走了一般,呼地站了起來,眼睛睜得滾圓,“傻丫頭!你……你難道已經被他……”
他說不下去了,急得臉大變,忽然一陣悶,俯下去便咳嗽了起來。
繡春嚇了一跳,沒想到祖父反應這麼大,慌忙從地上起來,扶著他坐了回去,一邊替他背,一邊急忙澄清:“沒!爺爺你別猜!”
陳振聽說沒,這才稍稍放下了心,再咳幾聲,等得有些平了,越想越氣,拍了下桌面道:“好啊,我原來一直以爲這個魏王是個謙謙君子,對他沒半點防備,沒想到他竟這樣厚無恥!”忽然又想起前些時日鋪兵送來的那封信,頓時恍然,“那封信也是他寫給你的吧?是不是他又在攛掇你去靈州?氣死我了!”
繡春哭笑不得,“信是他來的。但沒你說的那種事!”
“那他大老遠地來信說什麼?”
繡春見他不依不饒,頓了下腳,“爺爺!”
陳振看一眼。見孫臉頰通紅,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正又又惱地著自己,這才勉強下心中惱火,哼了聲:“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是甜言語在哄你!春兒,天下男子一般黑,起頭都這樣的!你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千萬別相信!更不要被他給騙了!”
繡春定了定心神,替魏王殿下說起了好話:“爺爺,你錯怪他了!他沒騙我。上次去靈州,不是他人假傳消息,是別人瞞著他的。他見了我,才知道我過去了,還兇我,說我不該去那種地方。我回來,也是他的意思。還有,當時我遇到險,被黑勒人追的時候,是他一箭死了壞人,救下了我的……”
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急忙閉口,只已經遲了。
“什麼?你竟還遇到過這樣的險?”陳振眼睛瞪得更大,忽地又站了起來,幾乎是在咆哮了,“說來說去,全是他不好!你要是沒被騙去那裡,又怎麼會遇險!反正這次,無論如何,我不準你過去!”
繡春臉漲得通紅,一語不發,瞪大了眼與他對視。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片刻,老頭子終於敵不過孫,先氣癟了下來,擺手道:“好,好,就算我剛纔有些話是說過了,那個魏王殿下可能沒我說的那麼不堪。只是春兒……”他嘆了口氣,看想了,“你這麼聰明,齊大非偶這道理應該知道。他那樣的份,咱們這樣的門第,兩家如何相配?寧爲頭,不做尾!春兒你便如我的眼珠子一般,即便他是天家門第,我也絕不願讓你委屈去做他的小!”
繡春低聲嗯哼了下,“爺爺,你說的話我都想過。他並沒讓我做小的意思……”
“他說娶你爲王妃?”陳振驚訝了下,隨即哼了聲,搖搖頭,“春兒,莫說一個王妃,就是天上的王母,爺爺瞧你也當得來!只是這地上的男人,有幾個會像你爹那樣的?尤其是皇家中人,實在不能信靠啊!他現在一心想得你,便把好聽的話在你跟前說盡,等以後冷了心腸,那會兒咱們怎麼辦?春兒,你聽爺爺的,千萬不要和他再糾纏下去。爺爺不想看到你往後傷心難過……”
祖父的話,雖然現在聽起來有些拗耳,只也全都是繡春自己從前思量過無數回的,自然理解他的重重顧慮,更知道他這是真的爲了自己在考慮——換做一般的家長,聽說了這樣的事,恐怕恨不得立刻把打包了送魏王的牀上纔好呢。只是知道現在跟他多說不但無用,說不定反更惹他厭煩蕭瑯,便點點頭,正道:“爺爺,我曉得你是一心爲了我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仔細再想這事的。只是這一回,靈州我一定要去。那邊出了疫,有我好多人。不衝著魏王,就算爲了普通的將士,我也應該去的!”
陳振瞪著,毫不加退讓,與他對視。
陳振雖看出了目裡的堅定和固執,終還是不死心,抱著最後一希,問道:“你真非去不可?”
“是!”繡春斬釘截鐵,“除非您把我用繩子捆了!”
“好……好……你如今眼裡心裡只有個外人了!要去,隨你便就是!”陳振扭過了頭,氣哼哼地揮手,“趕走!不要再在我跟前晃!看了心煩!”
繡春笑盈盈道:“是,我明早就走,不會再在你跟前晃了惹您心煩!”見他氣結,忙上去扶他再次坐下,這才鄭重道,“爺爺您放心!那邊事完了,我立馬就回來!沒您點頭,我絕不和他好。這樣您總放心了吧?”
陳振本是滿心不痛快,覺得就要被人拐跑了一樣。被這樣又哄又勸的,心裡才稍稍舒服了些,坐著發呆了片刻,終於嘆了口氣,“去吧去吧。既然要上路,趕去收拾東西。爺爺明早親自送你……”話說著,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繡春心裡也涌出了一難過,嗯了聲,轉去了。
~~
這一次,考慮到靈州那邊的況,繡春收拾了許多備用的東西出來,力求沒有。打裝好後,次日五更,被陳振送了,早早地去了林奇宅邸,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林奇大是,當即帶了與被派去的幾個醫匯合,連同準備的藥材一道,在特派的一行羽林衛護送之下,再次踏上了去往西北的路。
陳振目送繡春坐的馬車疾馳而去,直到最後,影子得看不見了,這才滿腹心事地歸了家。到了正堂,在邊上家人不解的目注視之下,背手立在高懸著的那副壽裱跟前,歪著腦袋看了半晌,最後甕聲甕氣道:“給我把這個摘下來!”
家人莫名其妙,卻也不敢不遵。小心翼翼地爬上去摘了,問道:“老太爺,是要換地方掛嗎?”
陳振氣哼哼道:“還掛什麼掛?給我收起來,不要再讓我瞧見!”說罷拂袖而去。
~~
這一趟西北之行,比前次跟隨裴皞之時,進程快了許多。一行人知道事關重大,不敢怠慢,一路加趕著,大半個月後,抵達了靈州。
據說,當初疫初初被發現之時,魏王便立刻下令將靈州城門關閉,止人員進出,同時調軍隊遠離居民聚居區,所以疫並未大面積蔓延開來。聽留下的一支守軍說,如今大軍主要駐紮在青龍鎮那一帶。向他們打聽疫,他們也不是很清楚現狀,只搖頭,面擔憂之。
同行的幾個醫都出辛勞之,繡春也因了連日趕路十分疲乏,卻是一刻也不願停歇,堅持立刻趕往青龍鎮。衆人無奈,只得隨一道連夜趕路,終於在天明時分,抵達了青龍鎮。
裴皞正奉命留在此。見繡春與京中幾個醫趕到,也帶來了補充的藥,神略鬆了些下來。繡春開口第一句,便問魏王況,裴皞道:“魏王殿下最近幾天一直在武雄坡一帶的戰地最前沿巡查築壘工事,防突厥人再次趁襲擊,並未回此地。”
聽他所言,蕭瑯應該還無恙。繡春連日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些,立刻又問疫。
提到這個,裴皞神立刻沉重了起來。
“我軍染病人數,將近十之一二了,還有蔓延之勢。不但戰鬥力銳減,軍心也是不定。也是因了這個,纔給了突厥人茍延殘甚至反攻的機會。這半個月裡,對方來襲數次,剛前日才結束一場戰事。”
大軍總人數將近十萬。十之一二,就是一兩萬人……
這樣龐大的數量……
臉微變,繼續問道:“染病人員呢?如何置?”
裴皞道:“殿下下令騰出整個白虎鎮用作病員集中地,全部都在那裡。十八個軍鎮的軍醫,大部分也都在那裡了,照殿下之命在全力救治,只是……”他嘆了口氣,“效用不大,每天還是不斷有人發病,甚至有些軍醫自己也染病了。還有些病重之人,已經……”
他停了下來。
“發病之初到現在,多久了?”
“差不多一個月。”
繡春略一沉,道:“帶我們過去!”
裴皞急忙點頭,走了幾步,忽然想了起來,看一眼,略帶異地問道:“要不要先派個人報告殿下你來了的消息?”
“不必讓殿下分心了。先去白虎鎮吧。”繡春匆匆應道。
“好!我人帶你們去!”裴皞立刻應了下來。
白日她是癡癡傻傻的瘋妃孟如畫,夜晚她搖身一變成了身懷絕技的女殺手。白日他是溫文儒雅的乖王爺諸葛啓,夜晚他成了邪魅的地下霸主。王府內他們互不關心,視而不見,他甚至連她的樣子都不曾見過。府外她是他追逐的獵物,是他眼中勢在必得唯一配得上他的女人,然而某一天,他突然發現,他的瘋妃竟然有一雙和她同樣的眼睛,他開始懷疑,
她是二十一世紀最頂尖的金牌特工。 一朝穿越,她竟穿越成了東嶽國貌醜無鹽又癡傻懦弱的五公主。 他是異國翻手覆手便可逆轉乾坤的攝政王。 絕色傾城,嗜血殘忍。 初見,她被渣男未婚夫算計,意外撞見了重傷不能動彈的他,對他上下其手。 看著她那副無恥又囂張至極的模樣,某妖孽惡狠狠地磨了磨後槽牙,暗暗發誓,有生之年,定要將她找出來,挫骨揚灰,碎屍萬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