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的生活過得久了,人難免就會有一點惰、有一些鬆懈。瑤芳自打重生以來,這日子過得有些心焦,卻沒有什麼人對過手,反應就慢了那麼一點點。腦袋上一痛,瑤芳一頓,並不回頭,反手往後一撓,姜長煥已經被簡氏攥住了手腕,這一爪子正好抓在了姜長煥的手背上。
母子倆互相瞪眼,簡氏:你給我鬆手!
姜長煥鼓起雙頰,還要發力,韓燕娘已經覺出不對來了,一轉兒,就看到這小子在使壞。微笑著著小胖子的胖拳頭,一,姜長煥就扛不住鬆了手。麗芳氣得都歪了,又不好說客人不是,咬牙給妹妹腦袋:“疼了吧?”
瑤芳:……都不明白,哪裡惹著這個死孩子了!說起來,這小胖子剛纔看的眼神兒有點傻,但絕不是不對付啊!長了這麼張臉,多看幾眼的人有得是,哪怕是不大懂事兒的小孩子,也有看著長得好看一直看到呆的。被發現之後還要臉紅一樣,然後也不會這麼犯渾吶!
這都招誰惹誰了?這脾氣不會這麼差吧?覺得多看別人幾眼就丟臉了,就非要再找補回來?
真不是個好孩子!
韓燕娘與簡氏也約猜著了,只是兩人想的是:這是過了頭,老怒了吧?這小孩子,真是逗!韓燕娘心裡還多些責怪,認爲這孩子是太淘氣了。簡氏已恨不得現在就揪他回家好好揍一揍:你什麼時候這麼手欠了?
這兒子,平日裡淘氣些是有的,然而簡氏單拿“淘氣”出來說事兒,卻不是因爲做孃的不講理,兒子做什麼都是對。相反,小兒子淘氣也淘得很有分寸,像今天,即使滿心想著騎馬玩兒,父母要拜該客人,帶著他來,他也做得很有禮貌。正因如此,簡氏纔會說兒子淘氣,旁人都會說一句“是活潑又知禮”。
哪知丈夫頭一回當兒,就遇著兒子拖後。這年月,文兒比武兒腰桿兒,你拳頭大又能怎樣?平級的人家就顯得比你厲害,何況知府是正四品,比千戶級別還要高?若非是宗室,見了文兒就是個被欺負的命——所以李千戶跟汪知府的仇才結得那麼深。
賀章在前頭轉了一圈兒,一轉頭:人呢?匆匆趕回來,恰看到妹子被欺負了,一卷袖子,他奔了過來:“你幹嘛?”賀章比姜長煥大幾歲,高居然只是略高一點,這讓他有點不痛快。再看這臭小子居然欺負妹妹,畫風轉得忒快,更不開心了。
最後是兩家母親將人分了開來,簡氏不好再兒子留下來了,打發人送他去前面。前面有他爹還有他哥,都是能製得住(揍得了)他的。姜長煥鼓著臉,舌頭了一下手背,有點疼有點甜,還摻了一點鹹鹹的汗水。他臨走又斜了撓他的那個死丫頭一眼。
把兒子弄走,簡氏還得跟韓燕娘道歉:“他是真的被我慣壞了,小娘子疼不疼?”
韓燕娘道:“孩子還小,現在教也還來得及。大姐兒別啦,你把頭髮都了,還不帶梳頭去?”輕輕巧巧,將兩個孩子打發走了。賀章自告勇“護送”姐妹倆同去,留下兩家主母面面相覷。
許久,韓燕娘笑出聲兒來:“小孩子可也真是。”打定主意不小閨再見這渾小子了。
簡氏無奈地皺了兩道細眉:“可不是。”第一次見面,被這臭小子搞砸了!孩子不好,就是大人教得不好,就是家教有問題。
餘下的時間,兩人都只說些場面話。韓燕娘也不藏私,將湘州的一些事兒說了,又說知道得也不多,往後還要請簡氏多多照看。簡氏連說不敢:“我們也是初來乍到。”昨天他們去了楚王府,姜正清輩份兒上是楚王的族兄,爵位職卻矮了無數級,也不敢多打聽什麼。韓燕娘說的這些,對來說已是頗爲珍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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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淘氣,於這一日的見面來說,不過是一個小曲。也就麗芳和賀章兩個很是不忿,一個說:“那見到那小子,我非揍扁了他不可!”另一個講:“長這麼大還沒捱過這麼一下子呢,我看看頭髮揪壞了沒有?以後不再見這小子了!”
賀章聽姐姐這般說,憤然道:“七歲,男不同席,還見他個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瑤芳默默地洗手去了。賀家很講究整潔,瑤芳年紀又小,沒留多長的指甲,撓的那一下子有點狠,夾了點皮進指甲,洗完還要剔。麗芳正說道:“你也是,就悶著他打呀?”
瑤芳一面洗手一面說:“他沒打……”我也沒悶著挨呀。
麗芳上前來:“你這麼不不慢的,要急死我麼?會吃虧……呃……”
賀章也有點焦急,心道,娘和阿姐都是不吃虧的人,怎麼妹妹這麼糯好欺負?踱了兩步,也要過來幫姐姐的腔。纔過來就怔住了:“二孃,你手怎麼了?”
瑤芳見不掉,索在水裡多泡了一會兒,預備等會兒剔一剔,慢條廝理地道:“我手沒怎麼了,那小子的手怕要怎麼了。”
賀章&賀麗芳:……“你這是抓壞了他的手?”
“沒壞,就撓了一下兒。”
麗芳開心不已,抱著妹子狠狠親了一口:“幹得好!以後就這麼著!誰欺負你了,你就揍他!不然白跟太太學拳腳了。”
賀章知道姐妹們跟著繼母學了點把式,原本不以爲意,這會兒也來了神:“我也要學!”
瑞芳拿眼睛將他從頭掃到腳,再從腳掃到頭,一擺手:“你用心讀書去吧!有我呢。”賀章比小兩歲,男孩子長得晚,到現在還比姐妹矮一截,被看得不大痛快,也不跟爭執,心道,我悄悄跟娘求一求就是了,君子六藝,可沒說不許學揍人吶。
麗芳咯咯笑了好幾聲,捧著妹妹的手:“來來來,我給你剔剔指甲,別把髒東西留下來了。”
姐弟三個,就在瑤芳房裡說說笑笑。賀章坐了一陣兒,問道:“也不知道他們走了沒有,不過文武不相,總不會有什麼見面的機會的,不用管他。晚飯的時候,二孃向太太認個錯兒,說自己下手狠了。阿姐先別說話,聽我說,有理沒理的,你先認了,他們就不好再說啦。”
瑤芳一抿兒:“好。”
到了晚飯的時候,瑤芳果然先認了錯兒:“我頭皮上一疼,嚇了一跳,就一擡手……”
賀敬文奇道:“姜家的孩子,懂道理的呀。”真的,姜長煥在他眼前,要多乖有多乖。開始還調皮些,回來就老實坐著,他說話的時候,腦袋還一點一點的。賀敬文對姜長煥的評價也高,以其“孺子可教”。
麗芳快,回道:“爹看好,哪裡知道他手賤欺負妹妹來的?”添油加醋,說這小子手太賤,要揪妹妹的小辮兒,卻並沒有說這小子死盯著妹妹看。
賀敬文更不覺得是什麼事兒了:“小孩子淘氣,也是有的。你們男有別,往後也見不著幾面兒,不礙的。等他長大了,自己就覺得不好意思啦。他們家的家教是很好的,姜千戶很喜歡讀書,可惜了,宗室現今還沒有科考的。他家長公子也是個斯文有禮的好年,生得亦好!”
韓燕娘咳嗽一聲:“都是小孩子的事兒,咱們大度,不計較他手賤,他也不能說咱們反擊是無禮。”若是長兄有禮,則姜長煥許就是年紀小淘氣了,那就真不是什麼大事兒。
此事算是揭過,瑤芳深明天下父母固心疼自己的孩子,若講理時,卻也會拿旁人家孩子淘氣治罪的。麗芳與賀章姐弟心裡還有點不滿,再看瑤芳,已像沒事人似的準備吃飯,恨得麗芳小聲罵:“不記仇的小呆子。”
瑤芳聽了,給一個甜甜的笑,心道:記什麼仇啊?有仇我已經報了,他今天一定比我還疼。
麗芳氣得飯都多吃了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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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兒姜長煥也沒比他們好過,他手上捱了一下,疼得心都了,暗罵:死丫頭,下手真狠,真是欠教訓!著爪子去尋他爹,跟著他爹他哥哥坐著聽賀敬文高談闊論,心裡十分不耐煩,暗想,王府裡的人說的真對,這就是個死棒槌!走了狗屎運,纔有這樣好兒,才能養出好看的閨來!
又聽賀敬文說讀書的好來:“直可宗耀宗!只恨我不曾更進一步,否則心裡是極了的。今年升任知府並不是我最得意事,最開心者,莫過於今年接手本府,聞說有好幾個好苗子。那個趙琪,今年才十七,已是秀才。八月秋闈,若能得中,真是年得意!”又數說了好幾個“年有爲”的好青年,都是年紀輕輕有了功名的。
姜正清是個高大魁梧的中年人,他的長子卻是個長玉立的翩翩公子,父子二人心裡都好笑:我等宗室,於科舉上極難有進益的,你當著我們的面兒說……要不是知道你是個棒槌,我真能翻臉啊。又覺得他這樣也好,憨直可,總比汪知府那樣心思深沉的好來往。
也都含笑聽著,只當看了個笑話兒,放鬆放鬆心。
這份好心只維持到家裡,一回到家,簡氏就嚶嚶地哭了起來。姜正清最怕老婆哭,聽了就發抖:“娘、娘子,這是怎麼了?”
簡氏不理他,接著哭,姜正清把兒子們哄走,一前擺,跪了下來:“娘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哭什麼呀?”
“當然是你的錯,嚶嚶,你養的好兒子,學會小娘子,嚶嚶。”
姜正清咧一笑,戲言逗:“那好呀,省得你爲兒媳婦兒心了,只是賀知府做岳父,實在是磨人。”
“呸!”簡氏啐了他一口,“他去揪人的頭髮,人抓了一把,手都抓破了。”
姜正清斂了笑,站起來,揚道:“二郎呢?大郎,把他捆了來!”
姜長煬滿頭大汗,他從三年前就承接這樁捆豬仔的業務,弟弟越長越大,這活計越來越難做。苦哈哈去尋他弟弟,那小子還在爪子。姜長煬手著他的腕子,一看便怒:“你這是被誰打了?”
“我纔沒被打!”這話兒姜長煥可不聽,繼續頭了兩下,含糊地道,“我的事兒,不用你們管。別鬧了,我要讀書。”
=囗=!姜長煬驚悚了,他這弟弟,雖然聰明,小時候學個字兒、背個詩也很快,自打去年偶然聽說他讀書也沒大用,總不能考科舉之後,就放棄了。見天兒的想著騎馬打人。現在居然說要讀書?姜大哥忘了捉弟弟去給爹揍,頭看了看天,太是從西邊兒落下的呀。
姜長煥別扭地轉著手腕兒:“你別仗著年紀大有力氣欺負我,我長你這麼大,一準兒比你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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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長煬被弟弟氣笑了:“那我也不會犯個錯,用得著你捆了我去見爹。快著些兒,見了爹孃,好給你上個藥。大好男兒,上有疤不算什麼,可手上被人撓了,看上去不雅相,仔細娶不著媳婦兒!”
“哼!”
兄弟倆彆彆扭扭地見了爹孃,做哥哥的先給弟弟開:“他剛吃了虧,別打他了。”強捉了他的手來給父母看。這事兒能掩就掩,不然打起來飛狗跳。這弟弟可不是個會老實捱揍的子。
穿越到沒落的蘇家小四身上。爹孃都不著調,隻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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