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琬雖與姝凝不過幾日相,但覺得人斯文溫和,此時看靜靜地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微低著頭,長長的睫像小扇子一樣垂著,手裡拿了一朵石榴花,卻將那火紅的花瓣,一瓣瓣揪下來,只紛紛揚揚地落在地毯上。蘭琴已經回來了,拿著許多的相片,一張一張攤在牀上給瞧:“這個是原來還在州的時候,這個是大帥和六在一塊兒,這個是太太與六……”
靜琬拿起那張相片,大約是慕容灃十來歲的時候拍的,正中坐著位面目清秀的婦人,慕容灃侍立於椅側,一臉的稚氣未,明明還是個驕縱的孩子。正猶自出神,忽聽外面腳步聲,跟著是侍衛行禮的聲音,那皮鞋走路的聲音已經十分悉,果然是慕容灃回來了。
他是每日都要來看幾趟的,此時像是剛從外面回來,一的戎裝都沒有換,走進來才摘下帽子,蘭琴忙接了過去,姝凝也站了起來。他先了靜琬的臉,笑著說:“今天好像神好些了,吃過飯了沒有?”
靜琬搖了搖頭,他說:“我派車去接一位貴客了,這位貴客,你一定很高興見著。”看牀上攤著不自己的相片,不覺笑逐開,“怎麼想起來看這個?”俯揀了張自己時的相片端詳了一會兒,口中說:“前兒有家報社來訪問我,給我拍了兩張極好的半照,回頭我拿來給你看看。”靜琬笑了一笑,問:“是什麼貴客要來?”
慕容灃心甚好,說:“現在不告訴你,回頭你見了就知道了。”這才留意到趙姝凝也在這裡,於是問,“四太太那邊開飯了嗎?”姝凝道:“我來了有一會兒,不知道呢。”頓了頓,說,“我也該回去吃飯了,尹小姐,明天我再過來看你。”靜琬知道他們家裡的規矩,連長輩的姨娘們都是很敬畏慕容灃的,所以並不挽留。
慕容灃打了這麼一個啞謎,靜琬也並未放在心上,慕容灃與說了幾句閒話,外面的人就進來通報說:“六,尹老先生已經到了。”
靜琬又驚又喜,恍如夢境一般,只見聽差引著一個人進來,果然正是尹楚樊,靜琬了一聲:“爸爸。”那眼淚盈然落,尹楚樊搶上幾步來握著的手,眼中淚閃:“靜琬,你怎麼樣,我和你媽媽急得都要瘋了。”又是委屈,又是傷心,又是高興,又是歉疚,雖然滿眶熱淚,可是強自笑道:“爸爸……我……我還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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