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眼瞳抖,“先生,我該怎樣,才能向你出劍呢?”
“問你的心。”
“我的心,覺好像已經死了,怎樣才能讓它起來呢?”
葉目變得遙遠而深沉。
“或使心,爲翩翩者。胡蘭,殺了我,然後自由自在地活下去吧。”
胡蘭聽到這句話,明悟了。
一切都通了。
眼神變得無比堅定,渾的氣息開始瘋狂凝聚。
虛無的通道因爲凝聚的氣息而扭曲,而崩塌。
世界上所有的氣息,在一瞬間,被空。
靈氣也好,浩然氣也罷……一切可可變得氣息,全部被凝聚在細長的劍上。
爲了這一劍,耗盡了一個世界的所有的力量。
整個世界,因爲握劍柄的右手而寸寸崩塌。
毅然決然斬出這一劍。
葉回想起在去往神秀湖的飛艇上的時候,胡蘭在櫻花樹下領悟了自己獨一無二的劍意——“一劍”。
是否在那時候,就預料到今天這一刻,葉已經不願去多想了。
胡蘭這一劍無法躲避,無法阻擋。
葉留下自己最後的溫,笑著說:
“胡蘭,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
胡蘭的劍,刺進葉的。
沒有橫飛,沒有聲勢浩大的場面和聲響。
葉只是在一瞬間,變了,隨後歸於虛無。
“不要!”
淒厲的尖聲響徹整個世界。
姍姍來遲的白薇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瞪大了眼睛,混著淚,從眼角落下。
再也不到葉的氣息,一點……任何一點,都沒有了。
拼命地想要去挽留,但本就不知道自己該挽留什麼。
師染一句話都沒說話,默默站在白薇邊,看著胡蘭。
胡蘭一臉愧疚地站在哪裡,微微張想說些什麼。
師染搖頭示意別說。
胡蘭心痛地看了一眼白薇,轉,決然離去。
白薇臉上已經沒有了表。無助地看著師染。
“師染,我真的失去一切了。”
師染拭去白薇的淚,將抱住,給予無聲的安。
世界沒有因爲使徒而毀滅,因爲葉作爲最後的兜底,以永恆的份,將其重啓歸零了。
這樣的世界卻在胡蘭斬向葉那一劍之中,徹底崩塌。
規則被消耗乾淨,世界意志陷沉睡,宇宙深空寸寸破碎崩塌,像一座高樓倒塌。
兩座生命之地,失去一切支撐,迅速被巨大的宇宙之力扭一團。
而與此同時,原本存在於北海中心海底的那頭巨大的潉睜開了眼。
本就龐大的,開始瘋狂膨脹,不過短短幾息的時間,就膨脹得比清天下還要大。
它嘶吼一聲,彈開星辰破碎飛來的無數碎片,隨後將清天下託在背殼上,將濁天下抱在背殼下,如同規劃好了一般,向著世界之外出發。
它速度很快,像是提前練習過很多次,以至於,清濁兩座天下幾乎沒有半點損傷,甚至,生存在上面的人,都沒有覺腳下的天下被一隻巨大的潉帶著,飛向遠方了。
背殼上的清天下,董鼕鼕到了一切,真的見到了,葉所說的“毀滅”的樣子。
一聲不吭,揹負著新生的希,不斷向前。
站在山巔的齊漆七沒看到胡蘭斬出那一劍,但他覺,曾經的先生已經不在了。
“新的世界,新的天道嗎?”
齊漆七神微惘,隨後,他大笑了起來。
“先生,你可真是好先生啊,爲了讓我驗爲至高理者後的,居然安排了這麼一出彩的戲。”
笑著笑著就哭了。因爲他知道,他的先生沒有騙他,真的利用了他。
而他,別無選擇。
“爲天道,大概就是最嚴厲的懲罰吧……”
齊漆七閉上眼,越下山巔,在閃耀之中,歸於虛無。
從來沒有什麼歲月靜好之談,只不過總有人滿載希不斷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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