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回到居,先是洗漱一番,待回到靜室之,就將自玄府得來的三枚章印俱都觀讀了。
得靈明之章後,他的神元提聚明顯比第一章時更爲容易,且每一次用功打坐下來,都能覺神元洶涌而至,這與第一章時提聚艱緩有著明顯差別。
毫無疑問,這是六印齊修所帶來的益了。
軀在打破拘束,經歷一次蛻變之後,已然變得基強固,遠勝於一般的玄修了,所以他自所備的神元自也大大超過了同輩。
不過他除了玄章之外還有渾章,要用到神元的地方其實更多。
再一個,現在雖然還不知道去往第三章的道路到底如何走,但定然是離不開的神元的。
除此外,正如他之前在踏靈明之章時所到的那樣,此時所觀讀到的章印,只是讓他備了這個能力罷了,但能備多效用實在不好說。
譬如眠明之印,或許對上尋常對手能輕易撼其心智,可要是上強力一些的敵人,那就不見得如此了。
而最簡單的應對辦法,那就是在六正印上投足夠的神元,讓基爲之壯大,這樣才能讓自其上衍生出來的章印發揮出更大威能。
所以靠自積蓄還是有所不足的,而他上次所收穫的神元源能雖然還有不,但這東西可經不起用,還需繼續自外搜尋纔是。
在念頭轉過後,他便收斂心緒,定打坐。
一個夏時後,他自靜室出來,李青禾走了過來,將一封書信遞上,道:“先生,學宮外來的書信,以前沒見過名姓。”
張接過一看,落名是“陳正”,他道:“是一位在外結的朋友,以後若來書,第一時間送來。”
李青禾道了聲是。
張揮了下手,讓他先下去,自己則是來到書房打開,陳正來信言說,自己回到瑞後,已是一家團圓,治署把他安排在司戶衙署下的屯田司做一名事務吏,並謝他上次的開導。
信中又言,他一直擔心的是,曉山鎮前幾個月突然冒出的土著,這些人始終對鎮子上的民衆是一個威脅,他懷疑這些人就躲藏在地下,可是幾次向都堂反應,來人查看過後都說沒有什麼發現,所以想問能不能幫忙問詢一下。
張思索了一下,他也向玄府反應過這件事,但那個時候玄府在調配人手圍剿某個異神了,恐怕即便有人去那裡也未怎麼認真查看。
不過他在步靈明之章後,雖然還未能參與決事,但卻擁有了一個權力,那就是每一月都可以向玄府呈遞自己的合理要求,那玄府自會酌安排下面的玄修去完。
於是他順手拿過紙筆,蘸墨寫下了一封呈書,準備回頭再送去玄府。
這時他目挪向自己手邊的那一本樹皮書,這是天平之神的祭祀原書,沒想到最後這件事還是落在他這裡了。
可惜,時間過得有些久了。
要知道,這種原書與神明是有直接應的,要是拿回來的當時就手,那麼這一次或可能直接將天平之神重新封起來。
可時間這一耽擱,公平之神就算被吸引,恐怕也僅有一小部分力量迫於神力的核心準則會被牽引過來,效果就大大減弱了。可不管怎樣,這種異神一直在都護府底層的民衆中搞風搞雨,所以只要有削弱其力量的機會,那就一定是要設法抓住的。
他將原書打開,仔細看了下來,不覺點頭,詹治同當初的翻譯還是極爲準確的,幾乎最大程度的近了原意,只有幾微有瑕疵,這也是因爲其人自不備超常力量,不瞭解其中的一些門道之故。
這翻看之時,李青禾在外門道:“先生,門外有一位訪客,自稱是從玄府而來,是先生的弟子。”
張心知是人到了,道:“把他喚客堂去,我稍候就至。”
李青禾一揖,就退下去了。
張把書最後幾頁翻完,這纔將之合上,並用從玄府帶來的鎮紙上,這才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到了客室,見嚴魚明正規規矩矩站在那裡。看到他出來,其人忙是恭敬一禮,道:“弟子見過老師。”
張點了點頭,雖然這個年輕玄修也就比他小個一兩歲,不過老師是玄府的規矩,爲了確定上下從屬的關係,他是不會改的。
他道:“嚴魚明,玄府的規矩你懂,我也不多用多說,我這裡有兩件事要你去辦。”
嚴魚明神一振,道:“是,老師儘管吩咐。”
之前因爲郭尚等人被殺,他本來一個已然可以獨當一面的玄修,只能回返玄府,無令不得出行。
他本來以爲自己一輩子就是如此了,可沒想到事峰迴路轉,他居然被張挑選爲了弟子。
當初就是張殺死將異神殺死帶回,使得他不必再承萬般指責和力,他心中對張既是仰慕又是激,而現又再度給了他希,故這聲老師喊得是真心實意。
從某種方面說,張這次也是選對了人,因爲找一個弟子容易,可找一個懂得恩,同時又對你滿懷崇敬的弟子便就極難了。
張讓李青禾把自己桌上的那封信箋取來,遞給他道:“這把書信稍候送至玄府,讓玄府安排人手,儘快查清楚我信中所述之事。”
嚴魚明雙手接過,認真道:“是,老師。”
張道:“第二件事。”
嚴魚明立時出一副注意傾聽之。
“我下來要對付一個異神,這一次將會利用獻祭的手段把這個異神的一部分力量喚來,而玄府那邊將會負責提供搭建祭壇所需的一切品,你稍候待我去過問一下,這件事不能拖,準備好之後,明早你就帶著人手和品去到城南之外的一座土丘下等我。”
嚴魚明鄭重道:“老師,弟子記下了,弟子一定辦妥。”
張點了下頭,又讓李青禾給他倒了杯水,道:“你且在這裡休息一下,稍候再回去玄府不遲。”
嚴魚明忙道:“不必了,老師的事,弟子豈敢耽擱?這就去辦。”他對著張恭敬一個拜揖,而後又李青禾一點頭,就帶著東西離了此,直接往玄府回返。
李青禾道:“先生這個弟子好像特別崇拜先生,而且人也很穩重。”
張道:“也許吧,不過青禾你這次可能看差了。”
最初他在心湖中到時嚴魚明時,就覺這個弟子的緒力量特別飽滿充沛,換言之,這其實是個非常活躍的人,只是被某些事給抑住了。
這裡有一個證明,當初他看到嚴魚明第一眼時,其人穿罩,帶著赤紅的手套,手裡還拿著一把劍,這分明就是在效仿他保護蔣定易時的著打扮。
除了沒有遮臉。
張正準備挪步,這時卻忽有所,擡頭往掛在上方的高籃上看有一眼,那裡的靈有著細微的波,這是靈生機能開始恢復的徵兆,看來用不了多久,妙丹君就要醒過來了。
他收回目,就轉回了室。
到了第二日,他換了一玄府道袍,持劍出得學宮,乘馬車自南城門出來,到了一高丘前停下,這時嚴魚明已是帶著十幾個從玄府喚來的役從在那裡的等候了,旁邊還停有數輛馬車。
張從馬車上下來,嚴魚明上來一揖,道:“老師,弟子已經把東西都帶來了,若有缺,老師請吩咐,弟子再去補足。”
張點了下頭,他走到那些祭壇用之前,檢查了一下,搭建祭壇用的石料倒是可以,就是那祭品和寄託軀卻是差了些。
寄託軀只是一土著平民捐贈的畸形,而獻祭則是一頭非常尋常的牝鹿。
要是這般獻祭,那本喚不來天平之神多力量,看來玄府也是認爲天平之神有了防備,所以並不看好此事,只是讓他自己順手理了。
不過他卻不這麼看,既然有著祭祀原書在,那這個機會就不能浪費了,就算不能將這個異神封,也要儘可能的將之削弱。
他思索了一下,要做這等事,要麼設法提升寄託的軀,要麼就是提升祭品。
祭品便算了,他又不是真的要獻祭神明,只是爲了將其吸引過來,寄託軀倒是可以想一想辦法。
他這時想到了一個合適的對象。
螺角白山巨牛!
這本是阿爾莫泰找藉口出來捕殺的獵,要是用在這裡倒是合適。
至於天平之神會不會不喜歡自己的力量被召喚到一頭牛的軀裡,那他就管不著了。
思定之後,他便道:“魚明,你就在這裡負責搭建祭壇,我去去便回。”
嚴魚明恭敬道:“是,老師。”
張往上看了一眼,上芒一浮,而後就在嚴魚明和一衆助役驚駭目之中,整個人化爲一道青虹,驟然衝上天穹,而後騰一掠,已是破空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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