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昌本來只是出於客氣纔有此一問,可沒想到張當真心有對策,至於言語之中的冒險一說,他倒是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他在北地牽制瘟疫神衆的時候,又何嘗不冒險了?
那時他勢單力孤,只能專門挑那些瘟疫神子下手,這裡面可謂異常兇險,一旦被瘟疫之神抓住行跡,那是必死無疑,可他仍舊憑藉著過人的判斷力和預見力屢屢逃危險,現在瘟疫之神被滅,他還是好端端的活著。
他道:“張師弟,這裡都是自己人,你儘管說。”
張看向三人,道:“諸位師兄,在說這個想法之前,先要說明一事。”
說話之間,出手來,分別指了指地圖上的兩地方,道:“這裡是兩座祭壇,我看了一下上面的標記,作畫的人很用心,文彩和圖案都描繪的清清楚楚,這上面顯示的是海神‘尤潘’和雨神‘塔瑞姆’。”
齊武好奇道:“莫非這兩個神有什麼特異之麼?”
王恭皺眉道:“不對,我之前調查過,這兩個異神明明是汐之神與河流之神。”
張看向他道:“這就我要說的了,這兩個異神應該屬於古老神明,再度復活之後就有了新的‘信稱’,譬如瘟疫之神伊米特里,他原本並不是‘瘟疫之神’,而是‘復仇之神’,而這兩個神明實際上比他更爲古老,原先的力量也更強大。”
竇昌沉聲道:“它們現在應該不備之前的力量了。”
張道:“是的,神明覆蘇之後,力量是會比原本有所削弱的,但是他們只要回到世間,那麼力量還是會不斷提升的,這取決於他們的信衆給他們奉獻的祭品,還有他們自的作爲,這裡最重要的就是他們對於寄託之的神異改造。
我只想說,這兩個古老神明一旦擁有了真,那麼實力絕不會弱於瘟疫之神,所以這兩個神明纔是我們這次應該注意的重點。”
竇昌三人神也是凝重起來,他們並不懷疑張的說法,可他們出來之前,主要防範的是神尉軍,異神則是放在較爲次要的一個位置上的。
而現在看起來,這兩個異神纔是需要鄭重對待的。瘟疫之神所帶來的麻煩,他們可是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倒不是他們不重視此事才致有此疏忽,而是玄府接手神尉軍的攤子也不過大半年,之前到都是在救火,對抗異神,沒有一刻停歇不說,人手也是嚴重不足。
之前雖然提前往朝明城派遣了眼線,可這些冷僻的古代知識又不是人人懂得的,又哪裡去分辨這些?
王恭皺眉道:“要是張師弟早些參與決事,那我們今日就不至於這般被了。”
竇昌卻道:“現在也不晚!”他擡頭看向張道:“張師弟既然提出此事,我想那一定是有辦法的,這應該就與師弟你的那個想法有關吧?說說吧,我們都在這裡聽著。”
張點了下頭,繼續說道:“從之前的得到的消息來看,這兩個神明很面,這說明他們還在沉睡中,還是改造寄託軀,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齊武這時道:“張師弟是想在它們沉睡時出手?可既然他們是沉睡的,那麼一樣也是可以喚醒的,萬一朝明城的人已經把它們醒了呢?”
張道:“神明的復甦,是件很複雜的事,並不是一蹴而就的,還需要準備富的祭品,我們是昨日才決定往朝明城去的,可即便朝明城當時就開始準備祭品,舉行儀式,想要在一兩天強迫喚醒一個異神也是不太可能的。”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我在學宮中教過許多學生,曾問過他們最不喜歡什麼事,他們都言最痛恨在睡懶覺的時候被人打攪,這個道理放在神明上,也是一樣的。”
三人出了好笑的神,顯然他們都有過類似的經歷。
竇昌與異神爭鬥的經驗非常富,他心下略一琢磨,道:“張師弟的意思,是否是想中止這個可能已經開始的儀式,或者是乾脆毀去祭壇?”
張道:“是這樣。”
齊武看著地圖道:“那麼用什麼辦法呢?這兩個祭壇就在朝明城的中心地帶,於重重保護之下……嗯?”他忽然想起一個辦法,猛地擡起頭,道:“難道張師弟的意思,是想……”
張對他一點頭,道:“我的建議,就是我們拋下船上的一切,直接飛遁前往,如果我們作快一些,那麼在今天就趕到那裡,然後……”
他食中二指微微分開,在祭壇之上重重一點,“自空中攻擊這兩個祭壇!”
他擡起頭,“如果那時候他們還沒開始儀式,那是最好,如果已經開始了,那這兩個祭壇只要毀去,就能阻止這兩個異神真被喚醒。”
竇昌不覺點頭,他是久經戰陣的人,知道縱然濁在消退,可神尉軍恐怕還意識不到來自空中的威脅,因爲無論是現在的神尉軍還是異神信衆,都不是什麼系嚴的組織,他們的反應是很遲鈍的。
實際上,他在對付瘟疫神衆的時候,往往一個套路就能用很久。
這並非是因爲對方蠢,而是對方不願意去改,或者是過於相信自己的力量,固執的認爲上回沒能用同樣的手段消滅對手,只是因爲自己大意或者不夠努力,而越是要這樣證明自己,就越是會吃虧,直到被教會如何做人。
他想了想,問道:“張師弟,你有沒有考慮過,異神的祭壇應該不止一。他們應該還有備用的,再或者,這單純只是一個陷阱呢?”
張道:“諸位師兄,我的專學是古代博學,是陷阱還是真的獻祭儀式,我一眼便能分辨出來,這點幾位師兄不用擔心。
且有一點,喚醒神明的祭品並不是那麼好找的,有些東西需要臨時準備,只要我們摧毀了主祭壇,那麼接下來一段時間,足夠我們展開作了。哪怕事機不對,只要我們作足夠快,那麼也能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撤離。”
竇昌三人自是不難看出,這個計策簡單、直接、迅速,就像一把利刃一樣直敵人腹,其中的關鍵之就在於突然,在敵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就給予其等迅烈的打擊。
齊武這時卻出了無奈表,道:“張師弟的建議是不錯,可是我與王師兄並無法飛遁。”
王恭沉著臉,沒有說話。
他們無法做到這一點,倒不是他們不肯去學飛遁章印,而是因爲他們本所擅長的並非“、意”之印。
雖然不是不可以再往這兩個正印的方向上努力,可這卻需要足夠的神元,消滅瘟疫神衆才兩個來月,他們還沒來得及完此事。
竇昌想了想,道:“沒關係,我可飛遁,張師弟,你方纔說的冒險,就是指此事了吧?”
張道:“是的,如果王師兄和齊師兄無法前往,那麼竇師兄如果願意的話,那就由我們二人前往此。”
齊武急忙出聲反對道:“不行,太危險了!”他轉過,衝著竇昌道:“師兄,我們可以先回去,與項師兄商量一下,而後召集能飛遁的同門一起前往,這樣可以確保此行功。”
竇昌搖頭道:“既然出來,又哪有回頭的道理,況且現在府中只有項師兄與我能做到自如飛遁,其餘師兄弟尚無人有此等能耐,回去了也沒用。”
實際上,這回出行,他原來是有一套計劃的,只是出於保,所以除了他之外,並不對其他人說,現在看來,這個計策可以先放在一邊了。
他看著齊武、王恭二人道:“我覺得張師弟的這個主意不錯,你們兩人的意思呢?”
王恭低頭一想,隨後緩緩擡頭,沉聲道:“我贊同。”
齊武頓時無奈,三個人都同意,他反對也沒用了,只能道:“那張師弟,竇師兄,你們兩個千萬小心了。”
竇昌語氣裡著一看淡生死的從容,道:“戰陣上瞬息萬變,什麼意外都有,多消滅一個敵人,纔多一分勝算,這需要拿命去拼,齊師弟,自我們出來那一刻,就沒有什麼小心不小心之說了。”
他轉頭看向張,道:“張師弟,你可回去準備一下,稍候我們就。”
張對著三人一拱手,就從主艙之退了出來。他回到自己艙室,將那雙赤手套戴上,而後將斗篷了,就手持夏劍,重新回到了甲板之上。
不一會兒,竇昌也是走了出來,後跟著齊武、王恭二人,他道:“張師弟,我們出發。”
張點了下頭,這時齊武、王恭二人對他們二人鄭重一禮,他也是擡袖還有一禮,而後上芒一長,上袍飛舞,就化一道青虹直長空,與另一道縱起的紅芒一同,眨眼間就衝了茫茫天穹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