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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屍衣》 第二百五十章

嘎斯51卡車開上了汽渡船,擺渡過長江,儘管還是隆冬時節,遙江南卻已是草長鶯飛,一片綠油油了。

著奔流不息的浩瀚長江水,寒生心中平生出些慨,終於回到江南了,蘭兒你還好麼?山人叔叔可要堅持住啊,小才華、老祖母還有萍兒,想著這些,他的眼眶溼潤了。

“呸!這黃泥湯子就是長江麼?當年的長江可是清清綠綠的,水面上還能看到一羣羣的**呢。”耶老氣惱的在發表著想。

“寒生,這個耶老神經兮兮的,自認爲曾經是宋遼時代的人,可能連歷史都沒搞清楚,那可是一千多年前啊,我發現,在你邊的人,好像這裡都有點病。”馮生用手指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寒生微笑著搖搖頭,沒有回答。

他在想,回到鄱湖谷後,老祖和小翠花之間會發生衝突麼?劉今墨一旦甦醒過來後,又該如何取捨呢?

黃昏時,嘎斯51卡車停在了鄱湖山谷的谷口,馮生自報勇的要背劉今墨,小翠花搖搖頭,還是要親自抱著自己的未婚夫。

材矮小的小翠花雙手抱起劉今墨,雖說懷武功,但劉今墨也幾乎捱到了地面上。其他人等包括司機小趙一起帶著行囊向谷中走去。

大黃狗笨笨老遠便發現了他們,歡天喜地的衝過來撲到了寒生的上,裡“嗷嗷”的著,熱乎乎的大舌頭直往寒生的臉頰上

笨笨忽然扭頭髮現了耶老,頓時嚨裡發出了陣陣威脅的低吼聲,耶老見狀撒就跑,一直衝到那三間茅草房子裡躲了進去。

蘭兒從屋裡出來見了寒生,子搖晃了兩下,雙手扶住了門框,淚水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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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兒……”寒生走上前,攙扶住了蘭兒的肩頭,明顯的看出來,已經清瘦了許多,“你苦了……”他難過的說道。

吳楚山人依舊靜靜地躺在竹牀之上,閉著雙眼,臉頰尖削,眼窩深陷。

“山人叔叔,寒生回來了,你一定會醒過來的。”寒生噙著眼淚對他說道。

“今墨!”茅屋門前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淒厲尖呼。

老祖披頭散髮、袒的一把推開了小翠花,雙手抱起了昏迷不醒的劉今墨,咧開了大,鼻涕眼淚俱下:“你怎麼了這般模樣?”扭頭瞪著小翠花,連連厲聲質問道,“你是什麼人?竟敢今墨的子?”

小翠花吃驚的著這個不男不的龐然大,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你是他的什麼人?”老祖手一鬆,劉今墨“噗通”一聲摜落在了地上。

小翠花見狀,顧不得答話,趕俯下摟住了劉今墨。

“啊!你……”老祖怒火中燒,臉上的痘痘也越發紫紅了,不由分說揚起就是一掌,綿綿的拍向了小翠花……

“住手!”寒生衝出來大聲喝止道。

老祖憑空收住了那一掌,眼淚委屈的著寒生,手指著小翠花,傷心絕的說道:“這個小侏儒想要吃豆腐……”

小翠花緩過神兒來,也向了寒生,狐疑的問道:“他()是什麼人?”

寒生無奈,只得向小翠花解釋說道:“老祖,也很喜歡劉先生,”轉過來又對老祖說道,“老祖,小翠花,已經與劉今墨有了婚約,就在這次北上期間訂的。”

老祖呆了,圓瞪著兩隻牛一般的眼睛寒生,又小翠花,突然間狂笑了起來,先是“嘿嘿”,然後“咯咯”,接著“哇哇”,最後“嗷”的一聲長嚎,袒的轉跑進了棗樹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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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生的心頭突覺猛地一窒,意念瞬間竟然催了“老牛憋氣”,老祖那含有力的接連三聲“嘿嘿”、“咯咯”、“哇哇”的遞進音頻震並加載到了他的奇經八脈之中,驚起了自己腦中三魂之一的天魂,也就是“幽魂”,尤其是最後的一句“嗷……”音,幽魂拍案而起。

此刻,其他人似乎不覺得怎樣,那馮生還笑著對寒生說道:“怎麼樣?我說的不錯吧,這裡人的腦子都有點問題。”

寒生因爲已經過了“癔癥神功”的第一關——老牛憋氣,意念隨時調‘守魂’,瞬間應了老祖含有力的頻率,天地二魂同時驚厥而起,他再也難以抑制心強烈的衝,於是也重複著大起“嘿嘿、咯咯、哇哇,嗷……”來了。

此刻的寒生面目表如同魔怔了一般,極度的,臉青紅白黃黑五替變換著,隨後神經質的狂笑不止,他終於歇斯底里了——“癔癥神功”的第二關。

咒,梵音“曼陀羅”,意爲“真言”,是證智慧、能夠顯示諸法實相的真實語言。在藏傳佛教中,咒的一字一聲,總含無量教法義理,持有著無量威力和智慧,憑仗唸誦咒的威力,可以就某些神通。

其實,所謂“咒”,它的發音來自古梵語,與中原發音截然不同,尤其是當某些特定的梵音在一起連讀時,其音頻對人臟與經絡會產生某種應,就像次聲波能對人傷害一般。

老祖無意中發自肺腑的幾聲傷,不曾想竟然暗合了古梵語的音調,連在一起竟然就是一句久已失傳的咒,調幽魂的真言,當然,前提下是意念催魂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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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生誤打誤撞的進了歇斯底里狀態,可是自己卻無法自行控制和收回,所以就一個勁兒神經質的狂笑不已,在中原武學中,亦稱之爲“走火魔”。

衆人見寒生剛纔還很正常,怎麼突然之間發了癲狂,俱是大吃一驚。

蘭兒撲到寒生的上,拼了命的搖晃著他的,口中不住的呼喚著他的名字,可是寒生渾若不見,依舊不停的張狂笑著。

馮生明白,完了,寒生走火魔了。

耶老自房間探出頭來,瞅了瞅大黃狗不在跟前,便悄悄溜了出來,跑到了寒生的面前,歪著腦袋反覆端詳著,甚至踮起腳來,將自己乾癟的耳朵到了寒生的耳朵上。

馮生著急道:“耶老,你搞什麼鬼啊,寒生這可是嚴重的走火魔了啊。”

耶老嘻嘻笑道:“原來他是‘太監的下面’……”

“太監的下面怎麼?”馮生有點慍怒道。

“沒啦。”耶老回答道。

“他的幽魂沒啦。”耶老故作神的說道。

“幽魂?”馮生不解的問,邊的蘭兒吃驚的著耶老。

耶老裡嘟囔著說道:“奇怪,好好的人怎麼一下子幽魂就瘋瘋癲癲了呢?”

馮生皺著眉頭,鄙夷的說道:“我看你才瘋瘋癲癲的。”

寒生的子輕微的一震,一閉,突然止住了笑聲,凝神貫注,彷彿在思索著什麼。

他的耳鼓中傳來了老翠花的嘿嘿笑聲:“好小子寒生啊,你竟然練到了‘歇斯底里’,神功的第二關,這可是了不起的就呢。”

此刻寒生還是不能夠說話,也無法恢復到正常狀態。

“你現在還不能夠控制幽魂,讓老孃來祝你一臂之力。”老翠花道。

寒生面目表異常呆板,筆直的轉過來,都不打彎,機械的邁開了步子,向房後的棗樹林中走去。

耶老手攔住了蘭兒和馮生,說道:“大家不要跟著,讓寒生自己的幽魂恢復過來就好了。”

寒生走進了樹林中,停在了一株老棗樹下。

“寒生,完全放鬆,以意念回到癔癥神功的第一關‘老牛憋氣’中去。”老翠花的聲音飄渺如蚊蟻般,但字句十分的清楚。

寒生的意念控制著守魂逐漸安定了下來,呼吸也放緩了,心跳減慢,天地間彷彿寂寥一片,靜謐至極。

“意念捕捉一個與守魂完全不同覺的自己……”老翠花循循導道。

寒生覺到自己極度的悲涼和憂傷,彷彿自己徘徊於汨羅江邊,遠眺楚天郢都,憂憤、孤寂和無盡的思念……手持出使的旌節,冒著刺骨寒風在北海邊牧羊,飲雪飢吞氈,苦忍了一十九年……須臾又似秋風蕭蕭,易水寒涼,懷藏短刃,悲歌一曲,壯士一去不復還……突然間,天降六月雪,竇娥含冤刀下,一縷香魂縈繞不去……唉,自古紅短薄命,常使英雄淚沾巾啊……

林中靜悄悄的,一陣清風拂過,幾片枯葉飄零。

“我終於明白了,老翠花,‘歇斯底里’原來就是多愁善的幽魂在發作,而若是以意念去思索世間古往今來的諸多不平之事,它自然就會平靜了下來,‘多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寒生可以控制幽魂了。”寒生面如拈花般的微笑道。

“嗯,你這小子真是靈啊,照這樣下去,練癔癥神功指日可待了。”老翠花滿意的嘖嘖稱讚道。

“那麼第三關‘神崩潰’呢?”寒生躊躇滿志的問道。

“這個嘛,老孃也不知道了。”老翠花不好意思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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