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所有與會人員按時赴宴,寧誌恒環顧四周,暗自打量了一下,此次赴宴的人員陣容強大,幾乎囊括此時在南京的日偽所有軍政要員。
日本方麵,華中派遣軍除了駐守在**的幾位高級將領,幾乎全部到場。
南京偽政府方麵,除了王填海因為原因冇有到場,其他幾位院長更是悉數出席,至於那些所謂的部長,什麼政部,外部,財政部,綏靖部,通部,教育部……一大堆更是數不勝數,整個宴會大廳都是座無虛席。
宴會七點開始,總領事崛公一淳作為主持人,首先上臺致歡迎詞,對清水一行人的蒞臨視察表示歡迎,然後邀請清水英壽上臺演講,接下來又有幾位軍政首腦紛紛上臺講話,臺下的眾人自然不敢怠慢,紛紛捧場,均是掌聲熱烈,歡聲雷。
這套程式花費了不的時間,好半天才走完過場,宴會正式開始,崛公一淳招呼大家舉杯為慶,隨後便觥籌錯,杯盤聲響,玉食滿臺,酒方酣。
而此時,在領事館的廚房間裡,詹元良正在張忙碌的工作著,一切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樣,因為這一次的宴會,廚房的工作量非常大,廚師嚴重不足,而在以前,詹元良就是領事館的廚師,隻是後來得到日本人的信任,又因為有文化,才被調去當文員,現在詹元良主提出在廚房幫忙,領事館方麵自然是滿口答應。
好在宴會開始不久,所有的菜肴全部烹製完,都被侍應生端上了餐桌,張的工作之後,廚房裡的人都是歇了一口氣。
詹元良把手頭的工作完,也是神一鬆,摘掉廚師帽和廚師,來到廚房門外,找了地方歇息,出香菸點了一,叼在裡,邊邊暗自觀察周圍的靜。
此次宴會的保安工作非常嚴,所有參與的工作人員,進都必須要嚴格檢查,可是因為詹元良是領事館的老員工,所以本冇有搜查,就輕鬆將氯化鉀毒藥帶了進來。
可是他在準備投毒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問題,原來他是想在菜肴裡下毒,可是考慮再三,覺得這樣的效果並不好,因為很多人的飲食習慣不同,喜歡品嚐的口味也不同,這樣一來,菜肴口的時間也會不同,甚至有些人對某些菜肴會一口不,一旦有人出現中毒癥狀,就會驚其他人,所以毒殺的人員不會太多。
更何況他並不知道那些日本要員的喜好,因為時間張,他也來不及打聽。
最後他決定在酒水上下毒,因為酒水是所有人都要飲用的,而且在酒席上有同時敬酒飲酒的習慣,喝酒的時間較為一致,這樣可以保證大多數人都會同時中毒。
可是放置酒水的地方並不在廚房,詹元良隻能慢慢的尋找機會。
這個時候,宴會已經開始半個小時,隨著菜肴酒水下肚,宴會大廳的氣氛慢慢熱烈起來,領事館還特意安排了歌舞助興,笙歌鼎沸,各種聲音嘈雜在一起,顯得很是熱鬨。
詹元良看了看時間,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看著周圍冇有人注意他,手中的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輕輕踩滅,輕舒了一口氣,鎮定了一下心神,這才起,來到廚房不遠的儲藏室門口。
這裡是領事館儲藏酒水的地方,平時都是上著鎖,今天因為宴會需要酒水太多,所以纔打開,方便侍者隨時取用,供應宴會所用。
詹元良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無人,趕往前一步推開儲藏室的門,閃進,隨手把門關。
這個儲藏室空間並不大,放滿了各種酒水的酒罈和酒瓶,最多的自然就是日本人最常飲用的清酒。
還有部分是黃酒,因為要招待很多中國賓客,而這個時候中國人的酒席上,黃酒是最高檔的酒種。
詹元良快步來到擺放在最外麵的一酒架上麵,拿起一瓶清酒,這是一種最貴重的清酒品牌,他手腳麻利的打開瓶塞,又從懷裡取出裝有氰化鉀的小瓶子。
他打開小瓶子,將一部分毒藥倒了這瓶清酒裡,晃了一下,正要將清酒瓶塞複原,可是一苦杏仁的味道撲鼻而來,他隻覺得頭腦一暈,差一點坐到在地。
不好!
這個時候他纔回想起來,氰化鉀遇水,會有揮發很強的苦杏仁味道,他以前冇有打日本領事館之前,也曾執行過一次下毒的任務,使用的也是氰化鉀毒藥,可那一次是下在白酒裡麵的,因為劑量很,而且白酒的酒度很高,味道濃烈,掩蓋住了苦杏仁的味道,所以並冇有引起目標的注意,功的完了任務。
但是日本清酒的酒含量非常低,味道清淡如水,這苦杏仁的味道一下子就不住了,如果這種酒上了席,悉清酒味道的日本人馬上就會覺出不對。
太大意了!這讓詹元良頓時反應了過來,心中暗自懊悔,到底是這麼多年冇有執行過這樣的任務,很多技巧都生疏了,在細節上還是出了問題。
不過他腦筋一轉,當即又打開了另外幾瓶清酒,很快將這瓶清酒和其它幾瓶混合起來,再聞了聞清酒的味道,味道幾乎聞不到了,應該可以矇混過去,可是這樣,氰化鉀的濃度就降了下來,毒也大減,不過時間張,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剩下的一些氰化鉀,他可不敢再下在清酒裡麵了,而是選了擺放最近的一罈黃酒,把毒藥都倒了進去,黃酒的味道醇厚,又是一整壇黃酒,這些氰化鉀倒進去,聞不出苦杏仁的味道。
就在他手忙腳,理痕跡的時候,從外麵卻傳來了一陣腳步之聲。
有人來了!詹元良頓時一驚,額頭滲出一層冷汗,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來不及了,他為了混合幾瓶清酒,期間耽誤了不短的時間,結果被人堵在儲藏室。
急之下,他趕把紙包收好,儘快將所有的品複原,就在他剛剛把清酒酒瓶放上酒架的時候,儲藏室的房門,從外麵被人一把推開,兩名侍應生走了進來。
“詹君,你在這裡乾什麼?”
一名日本侍應生看著詹元良竟然在儲藏室裡,不有些奇怪的問道。
今天宴會的侍應生都是日本領事館的服務人員,因為人手不夠用,還調用了一些使館的職員,全部都是日本人,他們和詹元良也是相的。
這個時候,詹元良手裡還拿著那瓶清酒,還冇有來得及放回原位,聽到侍應生詢問,靈機一,轉回答道:“哦!剛纔田領事代我,說是宴會廳裡人手張,讓我完廚房的工作,也去宴會廳幫忙,我看著宴會廳的酒水喝的差不多了,就準備拿一些酒水送過去。”
說完,他還衝著侍應生,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裝模作樣的將另外一瓶清酒也拿在手中。
領事館除了崛公一淳之外,還有兩名副領事,而其中名做田的副領事,正是主管宴會籌辦的負責人。
聽到詹元良這麼說,這名侍應生不疑有他,因為他們也是因為酒水不足,前來儲藏室取酒的。
另外一名侍應生笑道:“那就麻煩詹君了,今天赴宴的人太多,我們正愁忙不過來呢。”
“哪裡,不客氣,來,小山君,我來給你們拿!”
詹元良說完,就將手中的酒瓶遞給侍應生小山,又轉拿起剛纔過手腳的兩瓶清酒。
另外一個侍應生看著他們已經拿了清酒,左右看了看,就將一旁靠得最近的一罈黃酒抱了起來,宴會廳裡也有很多中國人,這些人一般都喝黃酒,所以消耗也很快,需要補充一些。
詹元良看著這名侍應生抱起來的酒罈,正是自己剛纔下過毒藥的黃酒罈,心中暗自高興,冇有想到事這麼順利。
“走,我們趕送過去,客人們都等急了!”
三個人拿著酒水,結伴向宴會廳走去,穿過一個走廊,來到宴會大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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