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的那幾天,大家開始從排長、班長的口中得知即將提早分配下連隊的訊息。
於是這個話題就了新兵生活閒暇時的主題。
據說新兵分配的事已經進了連排長甚至班長們的討論日程裡,隻不過為了避免影響訓練緒,所以屬於保階段。
莊嚴在新兵三營已經是名人了。
當然,這個名是臭名遠揚的名。
自從上次在防空演練中違規菸導致三營被團裡被點名批評後,莊嚴不了新兵們的笑柄,就連老鄉排長阿戴也冇給他好臉看。
想繼續留在八連,在莊嚴看來是絕不可能的事。
漫長的軍旅生涯有戲冇戲,關鍵就看第一年開頭的這幾下子,要是最初的這幾步是關鍵時刻掉鏈子,那麼往後的日子累死也改變不了留在連隊主眼中的壞印象。
但莊嚴並不難過,反倒有些高興。
之所以有這種想法,一是他本來就不想待在基層的戰鬥連隊,二來與何歡告訴他的一個訊息有關。
年初二的時候,何歡跑過來八連二排串門,莊嚴和他去了小店買了些吃的,倆老鄉跑到營區的一棵大樹下聊了很久。
何歡看起來和之前瘟一樣的神狀態完全不同,和當日在閉室裡看到的何歡判若兩人。
“哎呀——”
在草皮上坐下後,何歡一臉得瑟的笑容,練地出一菸,又給莊嚴一,還為他點上火。
“莊哥,你可出名了。”
莊嚴心裡正不爽,最近挨罰捱到一肚子鬼火,手就在何歡的腦袋上重重拍了一掌。
“你看看,你看看,我說你個何歡到底是什麼種,會說人話嗎你?你小子當逃兵那天被抓起來關在閉室,是我去安你,現在老子出事了,你一臉幸災樂禍,啥意思?”
捱了一掌,何歡一點都不在乎,仍舊笑嘻嘻道:“好事啊!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莊嚴又抬起了手:“你特麼是不是真不懂說人話了?”
何歡趕擺手道:“噯噯噯,我說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他一邊說,小眼睛一邊賊溜溜地轉著。
莊嚴想了想,說:“你說。”
何歡道:“其實啊,對你來說,這不是天大的喜事是啥?冇錯,你是捱了罰,可是你想想啊,這個挨罰對你來說是壞事嗎?”
莊嚴看著何歡這小子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忍不住說:“彆特麼給我賣關子,有屁快放,有話快說!”
何歡說:“告訴你個訊息,我要去團部招待所公務班了。不過你得替我保,還冇正式公開,讓人知道了,我怕是要被營長罵死。”
莊嚴聽了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團部招待所?
雖然不大清楚是什麼地方,可是聽起來就是很悠閒的地方嘛!
“什麼是團部招待所?乾啥的?”
何歡說:“招待所能乾嘛?就像地方的招待所一樣啊,有房間有啥的,上級部門來考覈,住裡麵;團裡接待什麼兵的家屬,如果有必要,也安排在裡麵,懂了吧?”
莊嚴問:“你小子去那裡乾嘛?懂乾啥?”
何歡說:“當然是泡泡茶,掃掃地什麼的,或者給首長做做雜務啥的,反正就是是倆字——輕鬆!”
“我艸!”莊嚴忽然覺得老天確實冇長眼,就憑何歡這鳥樣居然還能去團部招待所?
他能去招待所,自己豈不是去軍區招待所都綽綽有餘了?
但他更好奇何歡這傢夥是怎麼去的。
“你小子是不是送禮了?還是拉了什麼關係?”
何歡說:“冇有,這可是明正大的,正兒八經的分配。”
“那你說,你怎麼就攤上這好事了?”莊嚴追問道。
話說到這,何歡反倒顯得扭起來,支支吾吾半天冇說出個所以然。
最後,在莊嚴要挾要曝他分配的訊息後,何歡這才心不甘不願地開了口。
“好了好了,莊哥,我算怕了你了。”
看看左右冇人,何歡總算說出了實。
原來,在那次逃跑之後。何歡算是飽嘗新兵連訓練的艱苦,鐵了心思要去舒服的崗位上完三年軍旅生涯。
他跑去找營長,又找連長,一副死皮賴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活一個滾刀。
營長騰文冀和九連的連長對何歡這個爛到頂的新兵也實在不想要了。
留在三營裡,無論放哪都是個禍害。
反正孬兵子在哪都討人嫌。
正巧是新兵連快結束的時候,特務連那邊由於淘汰了幾個條件不算好的新兵,編製上缺了幾個人,要臨時從各連隊裡挑點新兵補充。
對於這種事,各營的主們都在心裡排斥的。
讓特務連挑兵,專揀好的兵挑,讓所有人有種自家魚塘被彆人釣了魚的覺。
好兵都是連隊心頭,騰文冀當然不捨得將自己營裡的新兵好苗子拱手相送。
九連長聽說這事,一拍腦袋想出了個好辦法。
既然特務連要人,那麼乾脆就將一些自己不想要的兵送過去。
反正吹幾句牛,糊弄一下,等特務連將人帶回去後發現貨不對版,那就來個死不認證,說啥都不接退貨。
九連長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
這頭又安了何歡,說保證“讓你到團裡去!”
轉就在分配的名單上卻把何歡劃到了團裡的特務連。
特務連屬於團直屬單位,算來算去,“到團裡去”這一承諾也絕對不算是失信於人。
為了避免特務連的人會對何歡進行軍事技能底,營長騰文冀和九連長還故意設套,那天特務連來人,倆主一唱一和故意拖延時間,說新兵都帶出去訓練了等回來再說。
中午新兵回來了,三營長又換了一套說辭,拉著人家去飯堂一起吃飯。
他知道團部派人來出公差頂多半天時間,拖延不起,吃完飯返程的時間就到了,讓人把何歡和另一個也去特務連的兵一起領出來走走隊列,糊弄了過去。
反正何歡除了吃不了苦,人長得還是很拔的,從外表上看不出
有啥不對勁。
等走完隊列,九連長支開何歡讓他回去準備行李。
按照原計劃,等何歡拿到行李回來,將他推上車就萬事大吉了。
至於往後怎麼辦?
那就讓特務連自己頭疼去吧!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
正當何歡沉浸在去團部後勤單位的喜悅中,屁顛屁顛離開營部準備去拿揹包行李的時候,卻出現了小小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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