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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歲月》 第146章 漫長的一天(求月票)

“22分48秒了!”

衝過終點的時候,羅小明看了一眼秒錶,冷冷地說:“休息五分鐘,然後再來一次,這次給你們22分30秒,跑不到繼續罰!”

莊嚴彎著腰,將槍放在地上,汗水從迷彩小帽的邊緣滲出,順著臉頰邊緣到下,然後滴落在地上。

“大,你特麼就是三區隊的罪人……”

“我已經冇有力氣**你一頓了,大,你特麼……”

所有人都低聲在埋怨王大通。

王大通一臉冤屈,低聲音道:“我也是想讓大家好過點。”

時間超了。

羅小明果然冇有食言。

五分鐘一過,他立即指了指師大門的方向,“第二趟,達標時間放鬆至22分30秒,記住,達不到時間,回來還要跑。”

嘟——

不由分說,他吹響了哨子。

莊嚴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冇辦法,還是得跑不是?

抓起槍,扛在肩膀上,所有人再一次重複之前的路。

這一次,冇人敢繼續投機取巧了。

12個人全部老老實實沿著五公裡的既定路線奔跑。

隻可惜,力消耗實在太大,這一次,他們還是冇有達標。

“你們跑個球啊!都25分多鐘了!”

羅小明站在教導隊的大門邊,看到遠漸近的幾個士兵,一臉惱怒。

很顯然,這個速度讓他很是失

他一揮手,朝飛雲山上指了指,“彆停了,衝山頭!目標500米高大鬆樹!這次給你們十八分鐘,超過了再罰!”

這是個意料之中的結果,12個學員早已經對自己不保希了。

從早上到現在,他們的休息時間加起來不夠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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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從10點半到現在,他們已經跑了一次四百米障礙外加兩趟五公裡,也就是十公裡的武裝越野距離。

人,畢竟不是鐵打的。

不過,軍人,卻是鐵打的。

大家已經無力去反駁,也無力去爭辯,服從意識已經深骨髓的士兵們再一次晃晃悠悠穿過中隊的宿舍樓,繞過炊事班,進飯堂後麵的小路。

這條小路,是平日裡開飯前“開胃活”的理想路線,一共兩條,一條是將近兩百多米高度的山上那棵歪脖子樹為折返點,冇人量度過到底有多路程,但是教導隊的經驗是9分鐘下來。

一條是山腰三百多米高的那棵估計長了幾十年的巨大的筆直鬆樹為折返點,日常規定時間是十六分鐘完

山路是最難跑的,陡峭不說,還碎石、雜草叢生,跑一次,皮但凡的地方都會被劃開一道道口子。

莊嚴覺得自己現在已經進了麻木狀態。

咋咋地!

反正整我不死,就不怕你往死裡整!

12個學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端著槍朝中隊後山上跑。

衝山頭是陸軍野戰部隊的一種特訓練,每個野戰軍士兵都要經曆這樣的訓練,隻要部隊邊上有山,那麼衝山頭就是他們訓練裡的保留節目。

衝山頭考驗的是力、毅力還有協調能力。山陡,路窄,上去的時候很耗力,下來的時候要像兔子一樣靈活,幾乎和草上飛一樣,腳踮在那些崎嶇不平的石頭上,稍微不慎就能把人摔個七葷八素,摔斷手腳也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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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危險如何,這種訓練方式依舊在野戰軍中延續至今。

好不容易登上了半山腰,巨大的樹木遮擋住了太,帶來了一難得的涼。

按照既定的路線,接下來要穿過這片大約幾十米寬度的林,在那棵大樹旁有一條小路,從那裡可以折返開始下山了。

嚴肅邊氣邊掏出迷彩服口袋裡的表,一看泄氣了,已經十五分鐘了,能按規定時間回到連隊的可能幾乎為零。

“莊嚴,我們又超時了……”

他衝著前麵的莊嚴喊了一嗓子。

莊嚴站住腳,臉上早已經是一片殷紅的,他大口著氣問:“多時間了?”

“十五分鐘了……”嚴肅絕地噗通一下坐在地上,臉和莊嚴相比恰好相反,像白紙一樣。

聽到這個時間,大多數人全都絕了。

一分鐘時間,就算從這裡跳下去再跑回教導隊都不會達標。

想著還要挨罰,不人一屁坐在灌木林的草叢中,裡嚷道,不跑了不跑了,跑死人了,時間本不夠!

大家停了下來。

冇人想繼續跑。

堅持是靠一口氣。

看到表上的時間,所有人都泄氣了。

大家都放棄了繼續跑下去的念頭,一個個歪歪斜斜躺下,倒在灌木叢裡。

莊嚴仰麵朝天,過那些樹葉看著藍藍的天空,穿過葉子的隙,投上。

若現的,讓他有種迷離而魔幻的覺,彷彿整個人都遠離了這個現實世界。

時間,彷彿停頓了。

一切的累,一切的苦,班長的命令聲,營區的號子聲都在遠去,好像和自己從不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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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迷彩帽,汗水嘩一下居然從繃的帽簷傾瀉出來,眼睛都被醃了一下,有些辣辣的刺痛。

用帽子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莊嚴轉過頭去看著周圍。

自己的邊上躺滿了東倒西歪的戰友。

所有人的迷彩服上下冇有一寸乾的地方,就連91式戰背心都了,帽子上一層白白的鹽

他問王大通:“大通,今天咱們一共跑了多公裡武裝越野?”

王大通出指頭,裡邊叨唸邊算,最後苦笑了一下:“算上早上一次五公裡一次三公裡,白天出後一次五公裡,剛纔被罰兩次五公裡,現在衝山頭,估計有25公裡左右了……冇包括早上戰訓練後的四百米障礙……”

莊嚴用帽子腦袋上的汗,人坐了起來,說:“你知道嗎?我在家三個月用走也走不了那麼多路……”

他長歎一口氣,足足好幾秒,然後才道:“這恐怕是我一輩子連續奔跑最多的一天了,也算是最漫長的一天了……”

大家一陣沉默。

躺了五分鐘,王大通忽然歎了口氣說:“走吧,反正都遲到了,總不能不回去,回去繼續挨罰算了。”

大家慢吞吞爬起來,又把裝背好,準備下山挨罰。

躲避,本就不是解決的辦法。

莊嚴一想到回到隊裡,羅小明不知道還會讓大家怎麼折騰,心裡就有些發怵。

五公裡?衝山頭?還是四百米障礙或者彆的什麼能訓練?

他不寒而栗,一轉念,對大家說,“兄弟們,我有個辦法,你們肯不肯聽我的?”

所有人停住了腳步,都將目齊刷刷投在莊嚴的上。

“什麼辦法?”王大通問。

莊嚴咬牙說:“說實話,大家死,不如死一個。我這個辦法,隻要一個人罪,其他人肯定都能解。”

嚴肅問:“莊嚴你說,我們試試。”

就連平常很能吃苦,而且一向低調不吭聲的嚴肅也有崩潰的時候。

現在,他眼中的目很顯然地告訴莊嚴,他也想找個辦法,不想繼續被罰。

大家都覺得到了承的極限。

莊嚴,說:“呆會到半山腰我就裝中暑,你們把我扶下去,這樣我看班長就不會罰我們了。我想,他也怕將一個兵訓死,對不對?”

眾人麵麵相覷,心裡不由自主都在衡量著莊嚴這個主意的可行

這就意味著,裝死!

大家的腦海裡,頓時都跳出一個巨大的問號——這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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