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轉移話題！也彆應付我！”林玲看來真的生氣了：“你們難道冇想過，我為什麼要下來采訪？你以為是因為你們乾得太好，所以軍區派我下來給你們整點兒經驗材料吹一番，把你們吹英雄？”

牛世林啞口無言。

他冇料到，林玲的眼睛裡居然不下沙子。

“林記者，我都向你道歉了……”牛世林覺很無奈，林玲咬住這事不放，自己總不能跟一個同誌爭執，更不能把現在就扔下車，讓自己走回去。

“彆打馬虎眼，回答我，你覺得我為什麼下來采訪？”林玲追問。

牛世林退無可退，隻能著頭皮說：“林記者，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咋知道你怎麼想……”

裝甲偵察車裡恢複了沉靜。

車廂裡，除了汗味就隻有車碾過凹凸不平坑坑窪窪時發出的撞聲。

氣氛開始變得尷尬起來。

良久，也許是林玲覺得這樣著這些男兵們也冇什麼意思，於是幽幽歎了口氣道：“不瞞你們說，這次我下來采訪是因為咱們上級新聞部門有個組題，要以‘藍軍’為視窗，反應改革開放以來的軍事訓練改革。我們主編說，這裡麵最大的難題是對於‘藍軍’這個部隊怎麼看？”

“我們從反擊戰後開始出現‘藍軍’這種類型的部隊，但是這麼多年來，藍軍的命運多舛，隨著國際形勢和地緣政治的變化在浮浮沉沉，有時候甚至銷聲匿跡，本冇人去重視你們。有很長一段時間裡，你們這種藍軍部隊還不是專職的，都是臨時指定部隊去擔任，有人說你們就是陪襯。”

牛世林說：“我們不是陪襯，我們師磨刀石！”

這回，到牛世林不服了。

“我們是專業的藍軍，是專門打造來讓紅軍吃癟的！”

“就是，我們是全軍第一支專業藍軍。”

“我覺得我們不會比任何一個紅軍部隊差！”

“對，不信讓丫的來這片訓練場上試試，保準打到他們找不著北！”

偵察車裡頓時群激昂。

說到正酣之，車在電臺突然出來了莊嚴的呼。

“烏呼小貓魚，聽見回答。”

“小貓魚收到，請講。”

“該屁了。”

“明白。”

“完屁之後，走C線。”

“明白！”

放下話筒，牛世林對駕駛員說：“找個地方停下。”

林玲很好奇，看著男兵們的一係列奇怪對話，雲裡霧裡不知所雲。

忍不住問：“什麼‘屁’？是要……”

在林玲看來，以為是要停車放水。

一想到剛纔牛世林說的同誌隨隊各種不方便的事，頓時麵紅耳赤。

牛世林扭頭看著旁的林玲，似乎在打量一頭火星迴來的怪。

好一陣，才忍不住捂著噗地笑了：“不是停車大小便，林記者你彆想多了，我們是準備反跟蹤。”

牛世林所在的車是車隊最後一輛，此時已經找到了一凹地，開到了一個坡麵下，鑽了長長的草堆裡。

咵啦——

車門推開。

車上的士兵們全部抱著槍跳下來，其中兩個兵迅速拉上防紅外的偽裝網，還有兩個爬到車頂，將上麵的一個類似電偵察儀的東西拆下來，然後扛著跑到了坡頂，三下五除二架設起來。

牛世林做了幾個戰手語，整個班分為三個小組，分彆散開，消失在了黑暗裡。

牛世林也跟隨一個小組，爬到了其中一個坡頂，架好了槍。

林玲也跟著上了坡頂，趴在牛世林旁。

看到旁邊有個兵甚至扛著一火箭筒，趴在旁邊，打開了瞄上的防塵蓋。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有戰鬥？”林玲問。

牛世林搖搖頭：“不知道，其實我們說‘屁’不是下車放水，是要反跟蹤。”

“反跟蹤？”林玲更是一頭霧水：“反誰的跟蹤？”

這車隊剛從營區出來，這纔開了大約20公裡。

跟蹤？

怎麼跟蹤？

牛世林說：“這你就不懂了。咱們旅下麵的那些營，一個比一個賊。我們幾乎每兩個月都要跟他們來一次較量，至今為止，我們都贏，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玲搖頭：“不知道。”

牛世林微微笑著說：“因為我們比他們更賊。”

林玲先是楞了一下，繼而差點笑出聲。

牛世林忍不住手擋住的：“彆出聲。”

林玲問：“你們剛從營區出來，有人跟蹤你們？”

“你以為不可能？”牛世林說：“彆用常規眼去看待咱們這裡的一切，什麼都有可能，我能說之前一次對抗，我們直接在出發前夜跑到2營的裝甲車下麵安裝了一個信號發生嗎？”

“啊？”林玲眼睛圓了：“這都可以？不違反規則？”

“不違反。”牛世林說：“咱們這裡隻要打贏仗，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冇人跟你說君子，說白了，對抗前一天，咱們炊事班都要派人嚴守。”

“為什麼啊？”

“你就不怕那幫孫子跑來給大家下瀉藥？”牛世林反問。

林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的是真的？”

牛世林突然變得一本正經，斂起笑容：“不，我騙你的。”

林玲又愣了，差點要手去打牛世林。

哪有這樣的軍。

這裡的軍怎麼這樣？

都什麼部隊啊！

還是偵察營的副連長……

正要發作，突然剛纔拆下車頂儀的那個兵小聲道：“副連長，魚上鉤啦！”

牛世林趕從旁邊的人手中拿過數字偵察儀，朝遠一看。

夜視效果下，同樣是一輛猛士偵察車，正在路上朝這邊晃晃悠悠飛馳而來。”

“說曹，曹到。”牛世林打開通訊頻道：“各小組，準備戰鬥。”

周圍響起輕微的上膛聲。

林玲約看到牛世林的步槍裡真的有子彈杯推膛中，而且，那玩意有彈頭……

於是繼續震驚中，問：“真打？”

“嗯。”牛世林一臉的殺氣騰騰：“往死裡打！”

林玲下都要驚掉了：“你們不是開玩笑吧。”

牛世林磚頭看著林玲，突然咧一笑：“我開玩笑的，這子彈是易碎塑料做的空包彈頭，冇殺傷力的，出膛就冇了，七米的安全距離。”

林玲忽然又有要捶一頓牛世林的衝。

這個副連長……

真是氣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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