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拿出手機,點開自助打車件,語音輸自己的目的地。
“目的地,東海市,里程約412公里。”
“正在搜索拼車對象,請稍後……”
一個雷達樣的圖案正在旋轉。
這一輛城市間公車10人拼車,每個人的費用不60元,很合算。
它很快行駛上城市間高空軌道,時速高達每小時四百公里。這個速度已經不是普通人類能夠駕馭的了,所以必須通過無人駕駛的手段,嚴格保持車距。
曾經有傻,想要在自己對象面前,炫耀自己的駕車能力,在非急狀態下切換了手駕駛,結果……當然是灰灰了。車子以每小時四百公里的速度,撞到了高軌欄桿,全上下沒有一個是完好的。
倒是碳納米管制的欄桿,在車禍中毫髮無損,高空軌道的安全因此聲名遠揚。
一個小時後,下了公車,張遠又乘坐地鐵,達目的地。
“你可真準時,一分鐘都不早來啊!”李振東打開房門。
“在按店裡睡了一覺,所以晚了點……”
“嘖嘖,那裡可是豔遇發生的好地方啊!”李振東一臉牲畜的表。這夥在航天城呆的久了,全上下就像乾柴一樣,彷彿一接到異,就能夠發熱,燃燒出熊熊火焰。
張遠沒好氣地說道:“拜託,都是些大媽,哪裡來的豔遇啊?品味要不要這麼糟糕……你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和我聊這些……”
“張遠!”李振東的眼神突然嚴肅起來,好像在醞釀什麼。
“幹嘛?”張遠後背一涼。
李振東一臉興,拿著手機揮舞著,“我這幾天聊到了一個姑娘,說不定可以發生一點故事……照片你看看,還是很不錯的。”
“是嗎?”
拿過手機一看,頭像是一個很可的孩子,嘟著,白白的。
聊天記錄:
【:你工資很高吧?】
【李振東:不算高,錢對我們沒什麼太大的用,主要還是得過的開心……】
【飛船照片】
【李振東整個懸浮照片】
【:太空也太好玩了吧!我做夢都想上一次太空,可惜旅遊費用太貴了。】
【李振東:冒著生命危險幹這活,怎麼能說好玩呢?沒有重力的環境,喝口水都能噎死,還真的有這樣的案例!】
【:你爸爸也是太空城的工作者嗎?】
【李振東:當然,不過我從來不靠我爹,是我自己考上去的。】
【……(省略?妹的一萬字)】
【李振東:你看,我都要上飛船了,能不能陪我看一場電影。我長這麼大了,還沒有約會過。】
【:啊哈~真的假的?你沒有朋友?】
的磨磨唧唧,還沒有正式回覆,不過,看樣子似乎心了。
李振東眉飛舞地炫耀著:“知道哥們的厲害了吧。要不要教一教你怎麼泡妞,這是第一招,裝純,有的人就好這一口!他們就喜歡男!”
張遠聽得眉頭直皺。
“還有第二招,擒故縱。”
“第三招,猴子桃!”
“什麼……桃?!”
李振東的口吻越來越激,聲音越來越響亮,“哦,是心……想一想吧,就算你已經走了,離開地球了,那些依舊記掛著你。在們心靈的最深,給你留了一個角落,那裡埋藏著和你度過的好時。”
“一年,十年,一百年,在們死去的那一刻,最後吐出的言卻是你的名字……而你卻在時空的另一。”
“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很有意義嗎?”
不知道爲何,張遠心中波瀾不驚,甚至覺得有點想吐……
張遠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哥們,什麼都好,高智商、天才,隨隨便便能夠取得好績的學神級人。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非常悶,而且吹牛。
張遠忽然咧:“渣男!”
“我會告訴你媽媽的!”
空氣陷了死一樣的沉默。
張遠原模原樣重複了一遍:“……一年,十年,一百年,在們死去的那一刻,最後吐出的言是你名字?”
“李振東!李振東!啊,我要死了。”
“是這樣吧?爽不爽?爽不爽?”
再次沉默。
從某一程度,張遠也算人才了。
李振東也嘆了一口氣,盯著天花板:“我現在只想打死你,活生生打死,真的!”
……
餐桌上的李振東,就是一個乖兒子,一句話都不多說,只是默默吃飯。
李媽媽很和藹,不停地讓張遠多吃一點,說是“上了太空就吃不到原生態的了”、“這個大是真正的土”,和小姑的話一模一樣。
這話倒也是事實,飛船空間有限,生態環境不怎麼樣,種點植倒是沒問題,但不可能去奢侈地培養豬、牛、羊、、鴨、魚。所以太空城中吃的都是合,也即培養皿中的細胞組織。
李振東的父親李,和張遠父親是太空城的同事。
他正不停地聊著以往設計“地球時代號”時的一些故事。
“……你老爸張啓明真是個天才啊,我們想不出的問題,他一拍腦袋,筆頭一轉,就想出來了,簡直跟磕了藥一樣!”
“嗑藥?”張遠不由得了把臉上的汗水。
“飛船的控制程序有一大半是他構建的,至今只檢查出212個小bug,這一點真的太難太難……”
“可惜,走的太早了,可惜……”李心複雜,甚至還喝了點酒。
“212個還算嗎?”
“你們不懂的,飛船的控制工程,一環接著一環,一層疊著一層,系統越複雜,風險越大。而地球時代號,擁有安全監控系統、能源系統、生態系統、質循環系統、通訊系統等十幾個子系統,還有量工業工廠,控制工程的複雜遠超你們的想象!”
“件和件是相輔相的,件的難度不必件低!”
兩個年輕人都接不上什麼話。
過了一陣子,張遠問道:“飛船不能再快了嗎?”
李搖了搖頭:“千分之七的速,真的已經很快了。除非用大當量核彈推才能更快,預計能夠達到3%的速,但我們的材料,遠遠承擔不了核彈的破力……而且在可預見的未來,不可能出現抗核彈的材料。”
李振東也跟著問道:“爸,我們走之後,會建造下一艘民艦嗎?”
“不會了,近幾年,甚至近幾十年應該不會了……整個地球經濟圈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這個工程太勞民傷財了,即使有各國政府以及深空基金會的大力支持,也需要休養生息好一段時間,才能慢慢恢復元氣。”
“關於特殊航空稅,民間反對意見很強烈,幾個國家也鬧得很厲害啊,估計要取消了……”
張遠疑道:“難道我們是單獨的一批深空民者?”
“也不一定,至於今後的事,誰知道?”
“基本的深空遠航技已經,重新建造第二艘大型民艦,不會像第一艘那樣本高昂,或許,等政府有了閒錢,還是有可能發第二艘的。”
“不過,在新的技出現前,航行速度想要大幅提高,很困難。你也不要指後邊的飛船能夠追上你們。”
張遠啃著,稍稍停頓了一下子,他解讀出了一個關鍵信息:的流油的深空基金會,好像沒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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