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東坐在下邊，一邊聽著張遠的演講，一邊嘆息道：“三十年前，他父親，張啓明在世界級別的舞臺上，展現出了一種新的湍流算法。從此以後，幾乎所有的核引擎中的湍流控制部分，都採用了他的算法。”

“那時候我還是老張的同學，我的老師認爲，一百年的時間，不會有更好更強的算法出現了。這個問題幾乎已經做到了極致。”

“沒想到，區區三十年，就到他的兒子，而且是同一個難題，一個更強大的算法……也許，這就是世界的一種迴？”

隔壁一位理教授笑著說道：“那麼，你覺得這個‘可微分神經網絡’的算法，能夠保持多年？湍流問題，依舊沒有被徹底解決，只是一種數值模擬，雖然模擬的很好，依舊不是真正的數學本質，總是能夠超越的。”

丁院士搖了搖頭：“本質？哪有那麼容易，幾百年都沒有發現的數學本質，未來幾百年也不見得能夠發現。”

“不好說啊，你預測一下，給個超越的時間吧。”

認真思考了一會，丁兆東道：“我們預知不到五十年以後的世界，一百年、兩百年，更是無法想象，所以就說個一百年吧。”

“能夠保持一百年，你對這個算法這麼樂觀？”

“是啊，希未來的人類，比我們想象中的更聰明一些，能夠實現完全的超越吧！”

“呵呵，一覺睡醒，我們就能看到結果咯！”

臺上……

整個大屏幕已經被寫滿了16次。

論述的過程也已經到達了尾聲。

張遠緩緩吐出口的濁氣。

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原本黯淡的宇宙，如今已經充滿了明。

“據以上的算法，實驗數據如下表……我相信，這些數據能夠在實驗室中非常輕易地重複。”

在這一刻，他完了，對自己父親的超越。

“……也希地球上的同行們，能對等離子湍流實驗進行最終的檢測，以補全實驗數據中未能完的部分。”

“我也希，在未來的時間裡，有真正的天才，能夠給出N-S方程解的存在與的完整證明，從而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屆時必然會有更新穎也更加確的算法出現……”

“我的論述就到這裡，謝謝大家！”

臺下一片寂靜，沒有提問，也沒有頭接耳的聲音。

每個人都到了，這一片濃郁的真理之。

又看到了一顆冉冉升起的科學新星。

它屬於23世紀，一個屬於科學的黃金年代。

打破沉默的，是坐在第一排的一位中年人。

應該是相關專業的教授，他對張遠微微鞠了個躬，然後開始帶頭鼓掌。

嘩啦啦——

熱烈的掌聲由小變大，如同浪濤般經久不息。

接著，後排的年輕人吹起了口哨，有好大一部分是張遠的親友團。

“你的福爾斯榜又得變了啊！不知道這篇論文的影響因子有多？”

後排的座位上有兩位年輕人，一邊大聲吹著口哨，一邊議論著。

“影響因子？”

這位金髮年輕人，正是福爾斯榜的製作人福爾斯。他面古怪地說道，“你不會覺得，能夠用‘影響因子’這玩意來衡量這種級別的論文吧？”

“開玩笑，其他的論文，包括那些優秀論文，能夠隆重到還沒有正式發表就召開一場學會議的地步？我一旦給他安排一個影響因子，就是自取其辱，活該被人噴了。”

另一人問道：“那麼，榜單第一，已經被深空大學給搶走了位置？”

福爾斯笑道：“不得不承認，事實就是這樣，這個果實在有點炸。而且人家已經乘坐火箭上天了。對於第二名，得給他一艘宇宙飛船級別的外掛才能追的上……”

等掌聲停止後，是提問環節。下面專家們終於活躍了起來，一個個依次舉手提問。花費了一個多小時，張遠回答了好幾個專業問題，講的口乾舌燥，然後終於從臺上退了下來。

這種環加，贏得全世界矚目的覺很難忘。

不過此時此刻，沒有太多的覺，張遠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打了太久也是有副作用的，無論什麼事放在第二天再說。

不過很顯然，他低估了一衆狂熱人羣的熱。

就在他離開會場的一瞬間，有很多人已經趁機追了出來。

“嘿，兄弟！”

“我想到了一種用遞歸神經網絡去模擬數值的方式，你覺得有戲嗎？”

張遠臉一青，雖然都是神經網絡，但兩者相差很多的好不好。

“我想到了一種深度神經網絡的方式，哥們，能不能一起合作……”

“……指標定理到底怎麼用，能不能重新複述一下？數學方面的合作，我有個想法……”

“帥哥，換一下扣扣吧！”

“能不能請你吃飯？一起吃個飯也好流啊！”

張遠連忙想著跑路，等一下，好像有鹹豬手在抓頭髮，要不要這樣啊喂！

有沒有人救命！

咔嚓、咔嚓、咔嚓，只有一聲又一聲的拍照聲，喧鬧聲越來越大。

似乎沒有人聽到他的真正心聲。

人羣越來越鬨鬧，有一些熱的小姐姐已經不自地想要親吻過來了。

雖然初吻早就沒有了，但張遠還是有一點慌張。

能不能不要這樣，文雅一點！

他甚至看到了那幾位被自己欺負過的記者，包括那位林萱萱的小姐姐，已經堵住了前方的逃生路口。

又要接採訪了？

怎麼辦，在線等。

“想要逃命，乖乖跟著我！”林記者笑的很開心。

雖然沒有聽清楚，張遠還是讀懂了的表。

即便只是逃出狼口，又虎的愚蠢行爲，但張遠還是不管不顧，使出吃的力氣往那邊跑去。

……

一刻鐘後，張遠在幾個記者以及攝影師大哥的雙重護駕下，終於離開了喧鬧的A區。在這一刻，他覺得這位林記者好霸氣。

“有什麼問題，你們快問吧。”

張遠試探著說道。

他現在很疲憊，真的很想睡覺。

可能是看到張遠真的很累，林萱萱也變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再加上份地位發生了一系列的轉變，財富榜和學榜的含金量，是完全不同的。甚至莫名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崇拜。

林萱萱清了清嗓子，安道：“你好像瘦了一點……很辛苦吧？”

“有嗎？”張遠看了對方一眼，“可能是作息不規律的關係吧……嗯，你好像胖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