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是應該在冬眠之前就把它吃，還是冬眠醒來之後，再好時？

如何才能達到最高的滿意度，同時減變質等問題帶來的風險，這是一個很難的數學問題。

閒極無聊，張遠腦海中一直在構造著“滿意函數”以及“變質風險函數”，試圖以兩公斤牛乾的代價，讓自己獲得更高程度的滿意。

半刻鐘後，“轟隆”一聲輕響，他們乘載的電梯已經到達了地表，儀上顯示的外界溫度爲零下170攝氏度。

“張先生，我就只能送你送到這裡啦。”

“可能以後永遠見不到面了呢，能不能……擁抱一下？”負責接待張遠的小姑娘猶豫了一小會，在他耳邊悄悄地說道。這幾天並沒有發生什麼故事，還是覺得怪可惜的。

張遠愣了愣，張開雙手，和這位剛剛認識了五天的孩子抱了一下。

忍著疼，他還是將手中的牛乾，分給了一些。

“謝你這些天的照顧，這點小禮就送給你吧。”

姑娘高興地跳了起來：“啊，你可真是個好人！我已經好久沒有吃到地球的牛乾了……唉，這裡的東西，全都很貴哦……”

從驚喜的目當中，可以知道，這玩意放在木衛二，絕對是響噹噹的“奢侈品”。

也難怪，舉辦方會把它們當小禮了。

木衛二雖然已經開始養一些牲畜，但爲了保持生態圈的健康，產量必然是不高的。

“只是一點牛乾而已。沒什麼的。”

張遠心中黯然，他們這些宇航員，可能也要面對如此慘淡的明天。

或許……更加慘淡。

“一路順風！”

微微點了點頭，張遠轉搭乘列車離開，遠遠地，還能看到那位姑娘在玻璃窗裡邊揮舞著雙手。

太空電梯在幾百公里外的地方。

“再見！”

一路上，能夠看到各種熱火朝天忙碌的工地場景。

核聚變的火已經在這顆星球點燃，接下來的開發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下，這裡將爲人類的另一個家園。

或許吧……

木衛二比起地球，其實也有不缺陷。這裡的地表全都是冰塊，水資源並不缺乏，但是這顆星球異常缺乏金屬元素、稀土以及有機。

目前的礦採掘公司，只能去開發某些落在地表的大型的隕石礦。但是，這些隕石礦的儲備全都相當有限，開採完了也就沒有了。

木星還有另外一顆比較大的衛星木衛一，開採就更難困難了。

木衛一的型和木衛二類似，是一個類地星球，但衆多超級火山活和超強地震頻繁發生，讓它爲了一顆極度危險的星球。

沒有人會去投資一個不穩定的地方，說不定幾年的功夫，一場超強的地震，使得全部投資都打水漂了。

從這個角度，人類的星際開發水平，還有相當大的提升空間。

如果有足夠的能力平息火山以及地震，太系可以居住的地方還是很多的……

“趙師兄，我注意到，可能因爲保養不當的緣故，有一部分人退化地很嚴重，他們的線條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在乘坐太空電梯返回地球時代號的時候，張遠悄悄地問道。

“這種大幅的變化，可能會引發某些不可修復的損傷，就算最終回到地球，也很難恢復了吧？”

這個一直問題縈繞在心中，沒有時間發問，這時候問出來，又好像鬆了一口氣。

在低重力條件下，椎間這種由於重造的對於椎間盤的力消失了，椎間盤的得以釋放，人會變得更高。

通常況下，只要損傷不嚴重，返回地球后，宇航員高便會恢復正常。

但低重力環境會對基因表達產生一系列的影響。對於某些退化嚴重的人而言，可能再也無法適應地球環境了。

“你也發覺了麼……”趙青鋒思考了一會，低聲說道：“你覺得，他們會是夏國人麼？”

“看樣子，應該不是。我也聽不懂他們說的話。”

“會是米國人，或者是蘭國人嗎？”

張遠搖了搖頭，“應當也不是吧。”

“那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麼人，來自哪裡……”

可能是……某些小國家？

心中沉思了一會，恍然大悟。

所有鮮亮麗的背後，都有著無數個不爲人知的黑夜。

這裡的正常技人員，工資實在太高了，百萬年薪起步。而且大多數人的合同只有三年，最終還是會迴歸地球。

三年的時間，比起輒幾十年的開發週期其實太了點，頻繁的人員流，對整個開發工程肯定是不利的。

既然如此，對於整個文明以及某些資本家而言，必然會有一些更加“省錢”以及“經濟”的方式。

即便目前的自化工業已經相當發達，但在複雜環境中，人的作用依舊不能被輕易代替。

張遠又悄悄問道：“這些人已經在這裡定居了？”

“是啊，從一開始，幾十年前就存在了。”

“爲什麼有人願意這樣？”

趙師兄笑了笑，嘆道：“你所認爲的好與不好，願意不願意，只是相對而言的。爲什麼有人願意居住在窮山惡水的地方？爲什麼有人居住在黃土高坡？爲什麼有人到現在依舊居住在農村，而不是城市？”

“比起以往的苦日子，在這裡定居，又有什麼不好的？只要出賣自己的勞力，至不可能有死的煩惱，還能生活的有滋有味的，比地球上有前途地多吧……”

張遠默然，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他又問道：“那麼，他們能夠繁後代嗎？”

趙師兄四張了一下，然後說道，“據說，可以。”

停頓了一會，他又加了一句，“以目前的醫療水準，還是可以的。只是有一點風險，懷孕的機率並不高。”

空氣中陷死一般的沉默。張遠本來想問，這樣的劇烈環境變化下，一代又一代的演變，是否會形生隔離，形不同的人種？

但想來想去，這一番話他又咽了回去。

生理的篩選，至也得幾萬年的時間吧？讓他來考慮這個問題，的確有些不自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