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得到張遠給出的明確答案，這些半球人心中焦急的同時，還是相當滿意了。因爲第一個功的例子已經誕生！他們整個文明的人口素質，都能連帶著提升一大截，變得更加聖人化！

總而言之，這算得上是開天闢地的一步。

面對虛幻實驗室的負責人張遠教授，他們不得不尊敬。一開始剛剛合作的時候，他們可能會表現出不信任，會產生一些質疑，但現在這麼多年的合作下來，那些半球文明的科學家全都服氣了，他們只想要抱大。

如果真的有人敢質疑虛幻實驗室的科學家，他們第一個衝上去駁斥。

99.999%的記憶完度啊，已經可以實現下一步了！

張遠了有點疲乏的眼睛，對著一堆半球人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你們先回去觀察一下，看看是否會出現小概率後癥，記錄好相關數據，不要大意。過幾天……完最後拼圖之前，再來檢查一下狀況。”

“是！”

“鼓掌！”

噼裡啪啦的一陣鼓掌聲。

雙方的隊伍在一個地下岔道分開，張遠等一羣人類科學家到餐廳中吃完飯，而半球人依舊沉浸在狂熱的氣氛中不可自拔，扭頭的扭頭，扭屁的扭屁，鼓掌的鼓掌。

忽然間，這些半球文明的高層領袖小聲地討論起來。

“99.999%的完度，已經可以完接下來的計劃了吧？”

“是的，的確可以開始了，沒有必要再糾結接下來的完度了。”

“可是……”

隊伍裡瞬間一片安靜，這些半球人彷彿面臨著一個歷史的分岔路，原先狂熱的氣氛慢慢消失了。

領袖沉默了片刻，纔開口道：“卡爾瑪閣下，您……準備好了嗎？”

這位名卡爾瑪的半球人，突然不自地悲傷起來，腦海中的記憶如同水一般涌著……

兢兢業業工作了兩千餘年後，他通過記憶灌輸，達99.999%的完度，已經爲了文明的最高層！

在灌輸的記憶之後，他知道起了自己的終極任務：不再是繼續從事原本的工作，也不是去當領袖，領導整個文明。而是犧牲自己，利用自己兩千年的工作經驗，創造一份更加完，更能夠適應時代的記憶模板！

整個文明……第367份記憶模板！

當這個任務約在腦海中產生的時候，卡爾瑪激地全抖，各種複雜的緒紛至沓來。

這是多麼偉大，又是多麼艱鉅的一項任務！

實際上不需要記憶還原到99.999999%或者更高的完度，99.999%，基本上就可以說是達標了。

他的思想已經高度純粹化，願意爲整個文明犧牲自己的一切。

但想要完新一份的記憶模板，還是需要一定的準備。

第一，卡爾瑪必須要爲真正的聖人，拋棄自己的個人偏好，拋棄那些不合理的東西，儘可能地做到中庸；如果不能做到中庸，後邊的一大堆繼承者，都會繼承他的偏好，這對整個文明而言是不利的。

第二，他需要整理過去數千年的記憶，取其華，去其糟粕，刪掉大部分的容，將符合未來時代發展的記憶給流傳下去。

完了這份記憶模板後，下一代誕生的兒，直接就能夠獲得他大量的傳承，哪怕是20%的記憶傳承也足夠超越這一代的了！

看到卡爾瑪陷了沉思當中，半球文明的領袖繼續道：“如果您有未完的願，我們願意幫助您……您知道的，一份完的記憶模板，需要付出代價。”

所謂代價，指得是……聖人的生命。

隊伍裡的所有半球人都用一種悲哀的目，看著這位新誕生的“聖人”，他們有點兒張，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生命是無價的，哪怕爲了整個文明，可依舊是無價的。

“我知道的，請您不用擔心什麼。”卡爾瑪說道，“給我三天的時間，就足夠了。”

“我們相信您。”

卡爾瑪回到自己的居住地，便進了一種冥想狀態。作爲真正的智慧生命，他當然是怕死的，這幾天可能是屬於他自己的最後幾天了，在這之後，他將屬於整個文明，由一個普通的個，昇華文明的聖人。

首先第一件事，他玩了半天自己最喜歡的遊戲《霸者榮耀》，有輸有贏。

原本非常喜歡的遊戲，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有趣。這說明，在這一次記憶灌輸後，他的某一些在行爲模式，已經被改變了。

然後他關掉了電腦……

第二件事，和自己的親朋好友進行最後的團聚。

聚會的氣氛很熱烈，大家一起做遊戲，玩起古老的遊戲昆卡牌，時不時響起熱烈的掌聲。

“99.999%的記憶還原度啊，恭喜！”

“鼓掌！”

可是，在這之中似乎帶著一難以掩飾的落寞以及哀傷。

“卡爾瑪，你很快就要離開了吧？”

“是啊，總共3天的假期。”卡爾瑪說道。

“我聽說了一些很奇怪的傳聞，記憶完度達到99.999%後，會誕生第367份記憶模板。”

“是的，你們應該恭喜我，不是嗎？”

稀稀拉拉的鼓掌聲，到這個時候，大家連打牌都不想打了。卡爾瑪馬上就要從一名普通工人，爲絕對的聖人了，多麼令人唏噓啊。

這些普通工人，也不知道應該羨慕還是悲傷。他們只是覺得對方有點兒落寞。

第三件事，理自己的產，卡爾瑪將房間裡的一件件件全都捐出去，捐給有需要的人。

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他反倒覺得比打遊戲有趣多了……

這個時候，整個半球文明已經聽說了這件事，在爲出現99.999%記憶還原度的聖人而狂歡了。開心的爲其到開心，悲傷的爲之而悲傷，其中的，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卡爾瑪並沒有參與到這一次的狂歡當中。他在思考，在沉默，在觀察著蕓蕓衆生，並且在猶豫……

這是整個文明的偉大計劃，持續了數萬年的計劃，一份新的記憶模板。現在，這一份力，完全由他承擔。

卡爾瑪開始整理自己的緒以及記憶。他現在的意識形態已經非常非常聖人化了，代表著半球文明所認同的絕對正義，但來源於基因生存的本能，對死亡的恐懼正在不停地作祟，這使得他不能夠完全集中注意力。

他正在害怕，害怕就這樣拋棄所擁有的一切，他害怕爲屬於文明的第367塊記憶模板。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就算是聖人，也沒辦法克服這種面對死亡的恐懼緒。

但這種害怕，爲了整個計劃的阻礙，聖人是不應該有這種緒的。就算他願意犧牲，也不應該有這種緒，因爲這種緒，可能會代到記憶模板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