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玉藻就開始繞著車子和轉圈，然後出一小袋鹽。

和馬一把抓住玉藻：“別鬧，這現場勘測還沒完呢，萬一被鑑證科的發現現場有鹽那就搞笑了。”

玉藻想了想，把鹽塞回自己被的箱子裡。

這時候旁邊的刑警問：“法醫小姐，你在幹什麼，趕快檢查啊。雖然鑑證科也能推測死亡時間什麼的，但既然有專業的法醫在，那當然是你上比較好了。”

玉藻：“我正要開始呢。我的習慣是先檢查觀察一下死者的整狀況。”

說著從箱子裡拿出手套帶上。

和馬在旁邊看著的樣子，覺得像個正要做實驗的瘋狂科學家多過像法醫。

然後玉藻又拿出一錄音筆，到和馬的口袋裡，按下錄音鍵。

和馬好奇的出筆拿在手裡端詳：“還專業……”

這麼小的錄音筆現在還是高尖產品，大多數律師還在用小型錄音機。

把錄音筆給和馬後，玉藻開始檢查大柴惠子的。

“從僵程度來判斷，應該死亡三個小時左右。表觀察到皮外傷，推測應該是墜落導致。”

接著玉藻按大柴惠子的骨。

“腔碎骨折，上還有多骨折，另外，因爲觀察到上有跌落產生的淤青，個人認爲很有可能在墜落的時候大柴惠子還活著。”

旁邊的刑警開口問：“你怎麼確定墜落的時候還活著？”

“這個說法不準確。”玉藻回答，“訂正一下，是墜落的時候大柴惠子的還於狀態，但不確定死沒死。”

刑警：“就說你是怎麼看出來這個的？”

“如果已經僵了，摔下來的傷痕就不一樣了。人僵之後，因爲僵的對骨骼有保護作用，反而不會碎得那麼徹底，另外皮下的淤青傷也會不一樣。已經了的狀態，淤青不是這個樣子的。”

玉藻說著擡起一邊手，向地方的刑警展示上面的淤青：“你看這個淤青，基本跟玩空手道或者劍道的時候跌打淤青差不多。已經僵的人摔出來不這樣，因爲那時候管已經大大失去了活，心臟也不跳了。

“而淤青其實是一種皮下積，心臟都不跳了沒法把送過來，淤程度會大大減輕。”

兩個刑警連連點頭。

玉藻：“雖然掉下來的時候可能還是活人，但按照流程我該開始確認死因了。”

說著玉藻放下大柴惠子的手臂，托起的腦袋。

“嗯，”一托起腦袋，就立刻說，“顯然脖子骨折了。很正常，仰面摔到車頂上，剛好腦袋沒有枕車上，這脖子不斷才見鬼了。”

和馬：“確實，我都能產生幻聽了，聽見脖子被人向後掰斷的咔嗒聲。”

玉藻放下大柴的腦袋，拉開睡的領，查看脖子上的皮。

“嗯，沒有勒痕，加上面部表上沒有窒息帶來的痛苦表，判斷不是被人絞殺。”

然後玉藻把一個項鍊從脖子上取下，擡起來對著天上的月亮仔細端詳了一下。

圍觀玉藻行的刑警擡頭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就在旁邊的路燈，有點詫異，從表看他們大概想問：“爲啥不用更強的路燈的燈，那不是看得更清楚嗎？”

這時候玉藻已經檢查完那項鍊，擡頭看著和馬，微微點頭。

看來這個項鍊，可能就是大柴惠子突然墜落的原因了。

然後玉藻就這麼把這個項鍊給旁邊的刑警了：“一個普通的墜飾，看不出什麼異常。”

刑警掏出一個證袋，把項鍊扔了進去，然後從自己警察手冊裡撕下一頁，在上面寫下發現這東西的時間，發現的位置，原本主人姓誰名甚。

警察記這些東西的時候，玉藻開始了下一個步驟，同樣一邊做一邊把自己正在進行的活口述出來記錄：“開始檢查外傷，但是除了剛剛提到的淤青之外，幾乎沒有觀察到任何足以致命的可怕外傷。

“另外，現場流非常，這也和外表面多瘀傷的狀況相吻合。”

說完玉藻從和馬這邊搶過錄音筆：“現場略的檢查就到此爲止，剩下的要看解剖的結果了。”

話音剛落，旁邊的地方警署的刑警面難：“這個……如果署裡面按照慣例以自殺結案，恐怕走不到解剖那一步囉，法醫小姐。”

和馬心想這不正好，反正玉藻也不是真的法醫，真進解剖環節反而麻煩大了。

現在玉藻出憾的表：“不解剖正常，雖然我這樣說不夠科學嚴謹，但是——我用眼看，就知道這個可憐的士是墜樓摔死的。除非有人推了一把，不然這個真的很難定他殺，多半是自殺結案。”

地方警署的刑警點頭：“對，我到現場之後就大概覺到這次又是白跑一趟了。”

這些從基層開始幹起的非職業組，要升快就得多辦案子多抓罪犯，所以他們都希自己能遇上那種惡的殺人案，最好是滅門慘案，而大柴惠子這種“自殺”的況，沒辦法幫人攢集功績，所以纔有“白跑一趟”的說法。

“總之，我的部分就到此爲止了。接下來我會把詳細的報告提給你們。”

玉藻一邊說一邊下手套，放回箱子裡，然後對和馬說：“行啦，你請我來乾的事幹完了，記得回禮哦。”

旁邊的刑警笑道：“我說怎麼法醫直接奔現場來了，原來是警部補喊來的啊。”

日本法醫非常稀缺，警署要一般沒有專職法醫，要解剖犯人了才找和警方有關聯的醫院，或者直接找大學裡教法醫學的教授帶著學生出馬解剖。

有些警署則會委託第三方機構。

在日本警察系統很多時候判斷死亡時間這種事，都是鑑證科幹，甚至有時候確認死因也得鑑證科幹。這都是被的。

說著玉藻作勢往車那邊走，走了兩部回頭招呼和馬：“你過來。”

和馬趕忙靠過去，耳朵近：“有什麼指示？”

“那個掛飾，我猜應該是從三裡見的神社求來的，比較見，而且會刻上購買者的名字和生日，這是絕佳的標的。”

和馬：“標的？”

“詛咒之類的法，需要通過標的確定目標。”

“你已經確定是詛咒乾的唄？”

“不……三百年前可能是，但是現在神這麼稀薄，還是在東京這種現代化大都市……”玉藻眉頭皺，“這太奇怪了。在東京都的話，就算是我施，頂多也只能讓人做惡夢。”

和馬眉頭鎖陷沉思。

玉藻輕輕推了他一下：“好啦，我的戲份暫時到此爲止，剩下的你加油呀。看到任何可疑的東西，都拍個照給我發來。”

說著玉藻從自己的箱子裡拿出拍立得相機塞給和馬。

和馬：“你這箱子是哆啦A夢的百寶袋嗎？”

“探訪超自然地點用的道箱，有個拍立得很正常吧？”玉藻如此說道。

和馬：“我看是埋葬超自然地點的道箱纔對吧。”

和馬說這話的同時，腦海裡就浮現出玉藻拿著AK47對準各種超自然現象大聲宣佈“爲了讓我儘快變人類就請你們從世界上消失吧”的場景。

玉藻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我回車上聽收音機了，今天是我非常喜歡的夜間談話節目。”

和馬：“原本你今晚的預定不是和我滾牀單嗎？那樣的話你最喜歡的節目怎麼辦？”

“哎呀，喜歡的程度有高低之分啦。”玉藻揮揮手走了。

通過封鎖線的時候，守封鎖線的小警察很有神的大聲說：“您辛苦啦！”

“沒有啦，我就是簡單的做了下檢，沒有很辛苦，是你們辛苦了纔對。”說著玉藻對著小警察敬了個禮。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把這個禮敬得很歪。

和馬轉看著兩個地方警署的刑警，說：“我們繼續說那個報案者的事。車主他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影什麼的？比如把大柴惠子從樓上推下來的人？”

“沒有，報警人說自己發現砸到自己車的是個人之後，就驚慌失措的跑去報警了，完全沒有注意到任何異常。”刑警回答，“怎麼，警部補你還想把這個案件往他殺方向推進嗎？”

和馬咋舌：“因爲他剛好是我的案子的關鍵證人啊，我問你哈，假設你是一個剛剛決定走上證人席，一門心思想把作犯科的傢伙送進監獄的熱青年，你有可能一扭頭就陷抑鬱之中直接自殺嗎？”

兩個刑警對視了一眼，然後對和馬搖搖頭。

和馬拍手：“那不就是了嘛。我堅決認爲這是蓄意滅口，是謀殺。”

“行，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捨命陪君子，幫你一起找證據。”地方刑警雙手叉腰，“對證人進行滅口，這案子公佈出去肯定會引發關注，真能參與偵破，對升職加薪大有裨益。”

和馬：“你不要把利益說得這麼直白啊，雖然我也不討厭這種直來直往的風格就是了。”

話音落下，和馬忽然又注意到那魚腥味。

人類是一種很容易習慣某種氣味的人，呆在特定味道濃郁的場所，人類的大腦就會選擇的忽視這個味道。這是人腦的一種生理機制。

比如臭味，一般人也就是剛進廁所的時候會對臭味皺眉頭，等噸完就注意不到臭味了。

和馬現在再一次注意到魚腥味，說明這個味道一度消失，然後又出現，纔會被和馬注意到。

它要是一直存在，就會被和馬忽視。

——魚的味道，吊墜，噩夢詛咒……

這之間會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