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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鋒》 第二十四章 玲瓏閣上衆生相

這個楚仇離與葉紅箋之間必然早已認識。

這一點徐寒很明白。

他雖然並不清楚,爲何他會忽然出現在這裡,也不明白爲何葉紅箋執意要帶著楚仇離去往玲瓏閣。

但無論怎樣,葉家上了天策府的戰場,那麼葉紅箋便沒有加害於他的可能,至短時間是沒有任何理由去這麼做的。

至於,他究竟有何目的,徐寒並不關心,他只想著去到玲瓏閣,修復自己的經脈,煉化自己的妖臂,這纔是如今他最重要的事

於是一行三人,便啓程了。

只是這啓程卻不是主爲之,他們是被楚仇離口中那位隔壁老嬸子拿著掃帚一路打出這興盛鎮的。

那隻老母是楚仇離費了好大的力氣...來的...

興盛鎮坐落於玲瓏閣的山門腳下,距離玲瓏閣不過五十里的距離。

以三人的腳力不過一日不到的景便可抵擋,這還是他們有意照顧徐寒尚未痊癒的的緣故。

徐寒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按照他之前的設想,鐵心等人應該並無大礙,那些森羅殿的刺客們既然打定主意要嫁禍給大夏朝,那麼他們幾人必然不會有命之憂,此刻想來應當已經先他們一步回到了玲瓏閣。

只是命雖然保下,但以森羅殿的做派,他們免不了會吃些苦頭。

......

徐寒所料,自然不錯。

鐵心等人遭的苦頭可遠遠不止來源於那些森羅殿刺客們造的皮之苦。

此刻他們一行六人衫襤褸,神狼狽的跪在玲瓏閣的重矩峰的一座閣樓,低慫著腦袋,好似鬥敗了的公

“你說說你們,這麼重要的事也能辦砸?”一位留著羊角胡乾瘦老人,指著六人氣急敗壞的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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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者乃是玲瓏閣執劍堂的堂主,喚作丁景程。輩分極高,爲人又嚴厲刻薄,後輩弟子中無人不對其畏懼三分,此刻鐵心等人在他的呵斥下,端是沒有一人敢發出半句反駁之言。

“葉紅箋人呢?”丁景程已經罵了許久,他抿了抿自己的脣,覺得有些乾,索便坐回了後的太師椅上,端起手旁的茶杯一口飲下,然後再次看向衆人,責問道。

鐵心等人你我,我你,卻是沒有任何一人敢作這出頭鳥回答丁景程的問題。

“說話啊!”可這麼大的簍子,豈是他們這般沉默便可以敷衍得了的?丁景程在那時一拍桌子,瞠目吼道,他手上的力道極大,上好的紅木桌子在他那一拍之下,生生凹陷出一掌手印。

諸人在那時一個激靈,爲首的鐵心微微猶豫,最後還是拱了拱手,說道:“稟師叔,那賊人來得突然,我等毫無防備,一陣戰之後,雖然將賊人打退,但最後葉師妹和那位徐寒都已不見蹤影,我等...”

“葉師妹?那是你能的嗎?”丁景程聞言,眉頭一皺,對於鐵心的稱呼頗爲不悅。

葉紅箋是司空白的欽點弟子,但還未有做過那正兒八經的拜師過場,如今只算得玲瓏閣的弟子。但爲司空白的親傳已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那時水漲船高的不僅是份,還有輩分。

鐵心等人尋常這麼,倒也說得過去,可如今他們弄丟了葉紅箋,這可是天大的簍子,丁景程自然是越看他們越不順眼,故而逮到機會便是一陣訓斥。

“是...是...”鐵心是有苦說不出,他心底本就對葉紅箋有著些小心思,加之他的修爲隨時可能突破到通幽境,屆時被收爲親傳弟子,輩分也可與葉紅箋平起平坐,自是沒有改口的意思。但現在犯了大錯,被丁景程抓住了痛腳,又哪來辯駁的勇氣。“等我們回過神來,葉師叔便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是被人擄走,還是僥倖逃,爲了以防萬一,我等只能先趕回山門,向諸位師尊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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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退賊人?葉紅箋不知所蹤?”丁景程聞言發出一聲冷哼,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神狼狽的諸人,端是不信對方既然敢在這玲瓏閣腳下手,就憑鐵心等人便可擊退那些賊人?更何況好死不死,偏偏葉紅箋還失了蹤影。

想到這裡,丁景程便是一陣頭大。

那可是司空白的徒兒,老頭子若是知道自己的弟子在玲瓏閣的眼皮子底下丟了,到時候責罰下來,莫說眼前這些小輩,就是他自己恐怕也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究竟怎麼回事?”這時,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道道著錦大袍的影在那時從屋外魚貫而,其中一位著紫大袍中年男子,在那時出言問道。

那男子年紀約莫四十上下,白眉黑髮,高鼻寬脣,眉宇之間自帶一威嚴之氣。

見他到來,坐在太師椅上的丁景程一個激靈便站起了子,趕忙朝著那男子行禮,“見過掌門師兄。”

這男子赫然便是玲瓏閣如今的掌教——寧竹芒。

“嗯。”寧竹芒顯然沒有心思理會丁景程的禮節到位與否,他微微擺手,示意他告知事的經過,而後那一排排著錦影也都在那時將目投在了丁景程的上。

這些人都是如今玲瓏閣中的大人,哪一個拉出去,都足以讓大周江湖抖上一抖,此刻聚於這小小的執劍堂,爲的卻是一個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的孩。端是想想,這般景,都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丁景程卻沒有太多的心思去嘆這些。

他微微沉,便將事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寧竹芒。

聽完這些,寧竹芒皺起了眉頭,他沉眸看向跪在大廳之中誠惶誠恐的後輩弟子,嘆了一口氣,言道:“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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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心等人聞言如蒙大赦,趕忙站起了子。

寧竹芒的目又在他們的上一陣打量,卻見他們上都或多或都在這不小的傷勢,他終歸有些不忍。

“我本以爲有那元歸龍看住長夜司,祝賢斷不可能派出什麼像樣的殺手,加之玲瓏閣最近事繁忙,故而便將此事給了你們這些小輩,此事是我失察,你們下去之後,去懸河峰領些玉璣丹服用,好生修養。”

鐵心等人聞言皆是子一震,本以爲自己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免不了到責罰,卻不想寧竹芒非但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還賜下丹藥,讓他們好生修養。這般作爲,即使是鐵心這般人也有些,更不提諸如羅印、胡大亮這些心思單純之輩,當下更是連連朝著寧竹芒拱手,說是千恩萬謝端是也不爲過。

“我聽丁師弟說,那些賊人被你們擊退,你們可曾看出對方的來路?”寧竹芒擡手阻止了諸人的恩謝,又問道。

鐵心等人在那時對視一眼,而後羅印與胡大亮二人便步上前,遞上了一對刀劍。

“這是?”寧竹芒雙眸神一凝,接過那對刀劍,目頓時沉了下來。

而在場諸人亦都是頗有見識之人,當下便有人沉聲言道:“是大夏刀和匕劍,鐵心等人的是大夏朝的人?”

此言一出,執劍堂上的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

刺殺葉紅箋之人必然與長夜司有著某種聯繫,此刻又牽扯到了大夏朝,那莫不是說長夜司已然開始與大夏朝勾結?

若真是如此,無論是對於大周朝廷或是江湖都算得上是一個壞消息。

只是面對這樣的推論,寧竹芒卻是搖了搖頭。

“且不說這中原腹地,大夏朝的刺客是如何無聲無息的來到此的。就是真的到了,他們若是想要刺殺葉紅箋,必然會不留活口,又豈會被鐵心等人擊退?更如何會那麼巧的留下刀劍爲我們發現,豈不是落人口實?”

寧竹芒倒不虧是玲瓏閣的掌教,眼界心思端不是尋常人可比,一語便道破了其中玄機。

“那依掌門師兄所見,此事究竟是因何人而起?”一旁便有人追問道。

寧竹芒聞言卻是搖頭苦笑,“此事我尚且還未有想得明白,但當務之急卻是找到葉紅箋,否者等到司空長老從太宮回來,知曉葉紅箋在我們手中丟掉,到時候...”

很顯然,司空白給在場這些大人們留下的回憶並不太好,在聽聞寧竹芒此言之後,在場諸人的臉皆是變得有些難看。

之後寧竹芒便開始調派起山門中的人手,幾乎是準備傾山門之力尋找葉紅箋的下落。

而就在諸人各自領命,準備開始行時。

“丁師叔!丁師叔!”

屋外卻忽的響起一陣急促的呼喊,只見一位麻年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年年紀不大,想來應該只是門沒多久的弟子,此刻冒失的闖了執劍堂,卻見那些師叔輩的人齊聚一堂,端是子一震,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什麼事!冒冒失失,統!”葉紅箋出了這樣的事,歸結底還是他執劍堂安排不當,寧竹芒雖然沒有責罰他的意思,但丁景程的心中卻還是覺得有失臉面,如今這弟子忽然闖,端是讓他尋到了發泄口,當下便呵斥道。

那年輕弟子本就有些發愣,如今又被丁景程呵斥,更是了方寸,想要退下,又覺有些不妥,一時間在原地手足無措,進退維谷。

“無礙,有何事要報嗎?”寧竹芒到底是知曉自己這位師弟素來面子,也不破,反倒是看向那位弟子,溫言細語的問道。

或許是當真了寧竹芒的安,那位弟子微微遲疑之後,方纔氣回道。

“山門外來了三人,其中一人自稱是葉紅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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