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尚院的人全都變得嚴峻起來,所有人都保持著隨時都能出手的狀態。但莊菲菲反而顯得輕鬆下來不,輕扭著腰肢走到那小孩對面坐下來,短幾乎都擋不住某地的春。翹起看著小孩,笑了笑說道:“如果你們只爲求財而來,那麼反倒是沒有什麼顧慮了。我之所以要求封門,是擔心著你們可能遇到了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
小孩說道:“在滄蠻山裡,就算再兇狠的魔我們也能應付,但是對於你們這些滄蠻山外面來的人,我們不得不加倍的小心。族長臨死的時候說過,最狠的是人心。”
莊菲菲笑著說道:“你們族長能教給你這些,說明他對你不錯。”
“他是我爹。”
小孩回答的很乾脆,眼神裡有一種不符合年紀的。但這種,在莊菲菲看來更多的是裝腔作勢。
“我古千葉。”
小孩說話的時候刻意表現的很嚴肅:“是現在古獵族的族長,所以我有權和你做任何易。”
莊菲菲道:“你來對了地方,因爲只有我知道那東西的價值。”
小孩卻搖了搖頭:“不,現在你的客人們都知道了。”
安爭看了看衆人,多數人的眼神裡都出現了貪婪的,包括那位看起來已經幾乎走不路的劉老。而這種貪婪的最直接最不加掩飾的,就是甄壯碧。
“安爭,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杜瘦瘦忍不住問了一句。
安爭回答:“魚鱗。”
杜瘦瘦道:“我當然知道是魚鱗,但是聖魚是什麼東西?”
安爭搖頭:“不知道。”
古千葉輕蔑的看了安爭一眼,然後繼續對莊菲菲說道:“我選擇你們聚尚院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爲我知道你們這是幻世長居城寶最多的地方。我也不貪心,甚至可以把聖魚魚鱗的價值到最低,只要你這聚尚院裡所有的寶。全都拿出來,我就把聖魚的魚鱗給你。”
“哈哈哈哈哈。”
莊菲菲笑的花枝:“小妹妹,你是在開玩笑嗎?因爲一個不真實的傳說,我就要把聚尚院所有的寶換給你?”
古千葉道:“我沒有心和你討價還價,我是代表整個古獵族來的。”
莊菲菲收起笑容,然後聳了聳肩膀:“你自己也知道,這東西只是一種象徵,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我這聚尚院裡雖然沒有什麼真正了不起的珍寶,但若是把所有東西都倒騰出來,足夠引起一場之災了。所以你的要求,有些過分。”
古千葉站起來:“既然你沒有興趣做易,那麼我就去找別人。聚尚院是幻世長居城的第一選擇,但不是唯一的選擇。據我所知,在幻世長居城裡還有一家拍賣行,德寶齋。”
莊菲菲點了點頭:“看來你也是有備而來,知道除了我聚尚院,有能力和你做易的只有德寶齋了。這樣,你給我一個時辰的時間考慮下。”
小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頭:“那好,就一個時辰。”
莊菲菲起招了招手,幾個高手隨即了過來。安爭看到莊菲菲低低的代了幾句什麼,但因爲有面紗遮擋看不出口型,所以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安爭這才明白過來,那一層薄薄的面紗的作用真是不可小覷。莊菲菲說完之後,聚尚院的幾個人隨即離開。
“現在放輕鬆些,反正已經封門,咱們繼續之前的遊戲。”
莊菲菲笑著說道:“我已經派人去請示了,一個時辰之後就會有回信。”
看著古千葉說道:“反正也是等著,一起玩玩?”
古千葉搖頭不語。
莊菲菲拍了拍手,十幾個壯漢擡著一個巨大的東西從後面走上來。那東西上蓋著紅布,所以只是看出個廓。長方形,一頭稍大一頭稍小。
“晦氣!”
坐在遠的甄壯碧啐了一口:“居然擡了一口棺材過來。”
安爭卻沒在意,依然安著懷裡的貓兒。善爺不時扭頭看一眼那魚鱗,然後又迅速的把頭回來。不過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它的恐懼好像稍稍減輕了些。
“我覺很抑。”
杜瘦瘦拍著自己的口:“第二次有這樣的覺了。”
安爭好奇:“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杜瘦瘦道:“第一次......是好幾年前了,那時候我也就六七歲吧。咱們家裡都窮,所以過節的時候,都是看著別人家裡放鞭炮,自家是買不起的。有一年南山街上的富人家裡放鞭炮,然後家裡的僕人把炮皮之類的垃圾掃出來,就堆在門外。我恰好路過,見沒人看到,就在那堆炮皮裡翻了翻,居然被我翻出來幾個還沒有炸響的,有大有小。”
杜瘦瘦比劃了一下:“小的也就小拇指那麼大,大的能有我胳膊。我當時高興壞了,抱著那些鞭炮跑回家,找了火摺子又跑出來。因爲怕我爹孃罵,就找了個人稀的地方去放。最後只剩下那個最大個的,我就捨不得了。然後又想著,這東西必須要讓它輝煌一下。”
“我看到巷子裡有個茅廁,平時也不會有人去,然後我就把那最大個的竹點著了扔茅坑裡了。誰想到......茅廁裡有人。那竹威力很大,幾乎半個茅坑都被炸起來了。裡面一個大漢提著子跑出來,然後抓住了嚇傻了的我。他一把手拽著我前的服,一隻手擡起來就要打。”
杜瘦瘦嘆了口氣:“那個時候,看著他擡起來的手,無比的抑。”
安爭笑道:“沒打死你,那個人已經算是心善了。”
杜瘦瘦道:“非但沒打死我,他都沒打我,罵了我一句就走了......他說,要不是看你也炸了一臉屎,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他走的時候,拎著子的背影我現在都覺得有些落寞。”
安爭噗的一聲,幾乎把茶都噴出來。
這些話高三多他們幾個聽見了,幾個人的表格外的扭曲,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大家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莊菲菲走到高臺上指了指那紅佈下面的東西:“這是今天的第一件東西,也許是最後一件,因爲那邊古獵族的小族長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所以大家抓些,彩頭我翻倍,誰看出來,那三塊石頭都是誰的。”
甄壯碧的視線從那魚鱗上收回來,一擺手,一勁氣掃出去,將紅布掃落。紅佈下面,果然是一口棺材。
但是甄壯碧看到這棺材的時候,臉立刻就變了。他快走幾步上了高臺,然後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青銅棺......帶水氣,難道是從什麼河道下面啓出來的東西?大先生,這東西還沒有開過,你居然敢帶回來?大家都知道,棺材這種東西有兩個地方的不能。一個是懸空棺,一個是水底棺......尤其是水底棺。”
莊菲菲拍手:“甄副院長果然好眼力,這東西確實是水底的,但不是我啓出來的,而是衝出來的。”
解釋道:“前些日子山裡發了山洪,也不知道水是從哪兒來的,差一點就淹到咱們幻世長居。不過還好,山裡壑多,所以水退的也快。這棺材是水衝出來的,有人看到,賣給了我聚尚院。”
高三多在下面低聲音對安爭說道:“棺材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該。但有些人爲了盜寶,專門幹這個營生。但即便是專門幹這個的,也輕易不敢懸空棺和水底棺。相對來說,懸空棺一般封著的東西還不算太可怕,因爲只要懸空就足夠了。但水底棺,沉的越深越危險。你看那是最堅固的青銅棺,依然封的很好,說明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浸泡都不能對這棺材產生破壞。”
“一般沉的深的水底棺,還會有什麼東西鎮著,想必山洪之下,那鎮的東西被沖走了,所以這青銅棺纔會被卷出來。這東西不看也罷,咱們走吧。”
安爭見高三多臉很凝重,知道他心裡其實格外的擔心。往往水底棺之中都封著大兇之,一旦開啓就沒準流河。而且現在古獵族的人就在那坐著,稍後說不準還有一場廝殺。高三多是老江湖,自然不願意趟這渾水。安爭雖然好奇那魚鱗,也好奇這青銅棺,但他現在實力不夠,又唯恐出了事會禍及杜瘦瘦,所以也準備離開。
他和高三多剛要起走,那個古蠻站起來將獵叉一橫:“今天的事解決之前,誰也不能離開這。”
高三多原本正在和莊菲菲解釋,聽到古蠻的話他立刻就怒了:“在幻世長居城,我高三爺想走,還沒誰攔得住。”
古蠻想手,古千葉看了安爭一眼:“算了,幾個膽小鬼而已,放走就是了。”
古蠻退後,站在古千葉邊。
高三多說了一聲懶得和你計較,然後向莊菲菲道了個歉,拉著安爭和杜瘦瘦就往後門走。甄壯碧在後面譏諷:“我倒是多大的膽子,原來是夾著尾逃走的習。”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現場就起了變故。
安爭還沒有走到門口,地上放著的那片魚鱗忽然飛起來,筆直的朝著他激過來。衆人只來得及一聲驚呼,那片魚鱗已經到了安爭腦後。可是腥的場面並沒有出現,紫一閃,那魚鱗化作了指甲蓋那麼大的一塊,落在安爭的手心裡。安爭低頭看了看,微微皺眉。
“想搶東西?!”
古蠻和甄壯碧同時喊了一聲,兩個人都要出手。
而莊菲菲,則一臉驚愕的看著安爭。
安爭看著手裡的東西,那鱗片已經變了一小塊碎玉似的東西,晶瑩剔。他一翻手想把這東西丟掉,結果掉在地上的鱗片又飛回來,始終纏著安爭。
古千葉看到這一幕,眼神裡出現了一種很複雜很奇怪的意味。
“你......到底是誰?”
問。
安爭搖頭,將鱗片放在桌子上,然後用一塊硯臺住:“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這東西和你們古獵族的傳聞一點興趣都沒有。”
可他才轉,那鱗片撞飛了硯臺,又飛到了他邊。這次鱗片忽然鑽進了善爺脖子的青銅鈴鐺裡,再也不出來了。
“把東西出來!”
古蠻和甄壯碧同時掠過來,同樣的兇狠。就連那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劉老,也目兇。
古蠻大聲道:“你們聚尚院不講道理,居然讓人搶東西!主人,我看咱們還是拿回東西就走,去德寶齋,這幻世長居又不是隻有聚尚院一家懂行的。”
就在這時候,之前離開的那些聚尚院的高手返回,然後在莊菲菲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莊菲菲笑起來,如千年狐妖:“抱歉,現在幻世長居里只有一家拍賣行能和你們做易了,德寶齋已經是過去,你們說是不是很神奇......那麼大一家拍賣行,怎麼突然就沒了?據說流河,一個活人都沒剩下。”
笑起來的莊菲菲,帶著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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