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黑的事,像是一枚星辰,在徐寒的手中跳躍。
鬼谷子聞言側頭看向徐寒,他的雙眸瞇起,卻並不在意徐寒手中握著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他有這樣自信的資格。
此刻的鬼谷子已經吸納了天地間所有的帝君之力,他能覺到到自己的氣機已經與這方天地連了一片,他念頭一便可驅使這星空萬域中的任何力量,此刻的他從任何意義上來說都是無可匹敵的存在,因此他自然有資本不去在意徐寒此刻手中有著什麼籌碼。
“世事無常,諸多算計,在這天命所定的事實面前都是無濟於事。”鬼谷子沉眸言道,他周的氣勢翻涌,如江海濤濤,如暴雨傾瀉,綿綿不絕。他很這忽然而來的逆轉,同樣也很有的未有在取得大勢之後,如以往一般在第一時間解決掉所有的患,在他看來如今的他已經不可能落敗,他自然得好好一番這謀劃數十萬年得來勝利果實。
“然後呢?”但一個聲音卻在那時很不合時宜的響起,打斷了鬼谷子就要開始的滔滔不絕的演講。
鬼谷子瞇起的眼中寒芒閃爍,他沉聲說道:“然後?然後自然是我將登臨神位,從此之後星空萬域由我主宰,而這個世界連同著你們所有人都會爲這個嶄新紀元開端的祭品,與我一道見證新紀元的開始。”
鬼谷子的雙眸漆黑,帝君之力在他的翻涌,那力量讓他變得無比強大,方纔那險些將他死境的監視者,此刻都不見得能在他的手中走過一招,但同時,他不知道的是,那力量同樣在侵蝕著他的心智,殺戮、毀滅的緒不斷在他心底蔓延,將他爲鬼谷子的理智一步步的蠶食殆盡。
“都說鬼谷子一脈是這萬域星空中最聰明的一羣人,於算計,可推演天地上下萬年,哪怕是強如帝君也曾在鬼谷子的算計下灰頭土臉,但今日我看,所謂的鬼谷子一脈也就不過爾爾,也不過是與尋常人一般,被迷障遮眼不知死期將至的愚夫罷了。”
徐寒長嘆一聲,裡頗爲惋惜的言道,那般作態讓不知之人會當真以爲徐寒與這鬼谷子乃是舊識,此刻所言亦是當真在爲鬼谷子憾一般。
當然,鬼谷子自然不會被徐寒這隨口胡言所說。他放聲笑道:“將死之人,還想以這低劣言辭誆我?你看看如今的老夫,監視者都奈何不了老夫,這天地間何人可殺我?”
徐寒把玩著手中那顆黑的事,輕聲言道:“閣下難道這麼快就忘了帝君是怎麼死的了嗎?”
鬼谷子聞言一愣,他側頭看向地上那已經化爲黑濃水的,眉宇一寒,心頭也不免一跳。
徐寒這個問題讓沉浸在這強大力量的鬼谷子瞬間冷靜了下來,帝君爲何會放棄抵抗,將所有的帝君之力注鬼谷子的?無非便是他看不到獲勝的希,徐寒這幅以及這幅原來的靈魄,二者結合在一起,從誕生之初便是爲星空萬域收回自己那份力量而存在的東西。當那個被放逐的靈魄逃過了鬼谷子的監視,化整爲零的“渡”到這方世界來之時,再次聯手的徐寒與靈魄,便擁有了完全剋制帝君之力的力量——他們的軀與靈魄結合之後,氣機鏈接到了星空萬域之中那意志上,對於帝君之力的親和力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地步,帝君之力本無法傷到它們,而他們卻可以不斷的吸收帝君的力量,將之送還給星空萬域,而這也是徐寒這誕生的真正原因。
那時的帝君看出了鬼谷子馬上便會落敗在監視者的手下,而他也無法戰勝徐寒,再拖下去雙方都逃不過敗亡的結局,所在思慮再三,方纔選擇瞭如此決絕的做法,全了這個囚他數十萬年的鬼谷子,爲的卻只是報復星空萬域對他的背叛。
想明白這其中就裡的鬼谷子頓時打了個冷戰,獲取了全部帝君之力的鬼谷子,雖然能夠擊潰監視者,但徐寒卻依然是擺在他面前的一道難以逾越的鴻。
但他很快卻也反應了過來,冷笑道:“我殺不了你,不代表我殺不了他們。”
“你與這位本應消失在時間洪流中的靈魂難道就能殺死我嗎?待到我將他們還有這個世界毀滅,我依然還是這個萬域星空中的神,而你們呢?不過帶著一副星空萬域贈與的免死金牌,卻也只能看著我做的一切,保護不了任何人!”
鬼谷子當然聰明無比,很快便明白過來,此刻的他與帝君的境可完全不一樣,那時的帝君沒有選擇,可他卻有。殺不了徐寒,只是讓萬域星空中多出了一個礙眼的蛆蟲而已,而他還是可以如願統治這個世界。
一旁的諸人聽到這些也都是紛紛臉大變,他們都是聰明之人,在心頭微微算計一番,便也知道鬼谷子所言並無任何誇大其詞的分。而這樣的結果,卻也著實讓在場諸人心底抓狂,畢竟就在數十息的景前,他們曾到了勝利的希,而此刻這些東西因爲帝君的決定又瞬息的湮滅。
但徐寒卻並無半點懼,他看向手中那枚跳得愈發厲害,甚至有些暴躁的黑“星辰”,臉上出了累死於夏蟲不可以語冰的意興闌珊:“閣下還是不懂啊。”
“帝君要報復的是星空萬域,但讓他走到今日這一步的,卻不單單是星空萬域,是監視者、是十九,當然還有谷主你。並且谷主囚帝君這數十萬年的各種做法,想來谷主自己也清楚這並不面,試問帝君若是真的恨起來,最恨的人除了谷主外,還能有誰?”
“谷主當真以爲,帝君就這樣將一統星空萬域的機會讓給谷主了嗎?”
徐寒的問題一連串的問出,每一個都如利劍一般直擊鬼谷子的痛。以他的聰明自然很快便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他的臉在那時變得極爲難看,但裡卻似乎並不願意承認自己此刻心頭的惶恐:“哼,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他已經化作了一灘濃水,難不還能拿我如何?”
徐寒嘆了口氣,不再多言,而是在那時將握著那枚雨滴大小的黑事的手緩緩鬆開。那早已暴躁不安的黑事在那時頓時如籠之一般,飛離了徐寒的雙手,直直的衝向鬼谷子。
鬼谷子的雙眸一凝,周氣勢奔涌,儼然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他盯著那飛來的黑事,想要看清它的底,卻發現那東西不是他,就是一點微末的帝君之力。
鬼谷子愣了愣,這才沉下心神細細應,方纔發現,自己的帝君之力已經趨於完全,但或許是這吞噬所有帝君之力的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了一些,以至於他沒有發現,距離完的十帝君之力,他還差上最後一點,而這一點,便是此刻正朝著他涌來的那一抹雨滴大小的黑點。
按理來說,獲取了完全的帝君之力,鬼谷子便可如願爲新的神祇,這是一件好得不能再好的事,可當這抹帝君之力是徐寒親自送出的時候,鬼谷子的心底卻泛起了濃郁的不安。
這是一件很沒有道理的事,徐寒應該很清楚,一旦鬼谷子真的爲了新神,那他方纔所說的一切,以鬼谷子的子一定會將之一一實現,於於理,徐寒在這個時候應該做的是趁著鬼谷子還未察覺,將這最後一點帝君之力藏得嚴嚴實實,至在未登神境之前,雖然困難,但鬼谷子絕非無法戰勝,可以點一切了事實,那便註定無法挽回了。
而也正是因爲明白事的嚴重,鬼谷子方纔在這臨門一腳到來時,變得猶豫與遲疑了起來。
但可惜的是,萬域星空的規則所限,此刻的鬼谷子就是所有帝君之力名正言順的繼承者,無論是星空的規則,還是帝君之力本都會在這時相互吸引,饒是鬼谷子這個主人心有疑,卻依然無法阻止那抹帝君之力涌了他的軀。
轟!
在那水滴狀的黑點奔鬼谷子的眉心的一剎那,天地間響起了一聲轟鳴。
鬼谷子的子一震,他與星空萬域之間的聯繫,在那一瞬間徹底打開,無窮的智慧,無邊的力量,永恆的壽命都在那時奔涌向他的,一前所未有,言辭難以形容的愉悅傳遍了他渾上下的每一塊,每一個孔。
呼!
他呼出一口濁氣,雙眸的漆黑之在那時又濃郁了一分。
他沒有毫的不適,有的只是一從未有過,卻揮手間便可以毀滅天地的強大力量遊走全的充盈。他甚至都有些按捺不住這樣的衝,想要看一看毀滅掉一方世界時,那世界湮滅的妙場景。
但他還是暫時下了這衝,轉頭看向徐寒:“這算什麼?求我饒命的投名狀,還是想要爲自己的朋友買一個痛快的死法?”
在那強大得連鬼谷子自己都難以想象的力量的包圍下,鬼谷子的心底早已放下了之前的擔憂,他甚至爲自己方纔心底升起的惶恐,而暗暗好笑。徐寒能有什麼辦法?不過危言聳聽罷了,此刻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將方纔徐寒對他的恐嚇以最殘忍的方式還給對方。
但面對鬼谷子這毫不遮掩的嘲弄,徐寒卻是淡淡一笑,他瞇著眼睛反問道:“我聽說谷主對於帝君癡迷已久,對於帝君的一切,在下很多都還是從谷主這裡道聽途說來的,那想來谷主應該知道的比在下更多。”
“譬如帝君究竟是如何從蕓蕓衆生中穎而出……”
“又譬如這帝君之力中包裹的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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