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不許修麟煬的傷痊癒,已是一個月之後的事兒。
此時阿思已然跟著修麟煬回了郯國。
隻是未回京都,而是朝著淮南的地界而去。
京的事兒,修麟煬已是不大想管,隻聽聞太傅推舉了不過十歲的十六皇子繼位,當然,其後還有『先皇』做教導。
夏家軍被得以重用,這倒也使得夏家軍未有多大的反抗緒,至於萬家那邊,因為夏家軍的製衡而不敢有所作。
至於之後萬家會是如何的結局,這已是修麟煬不想理會的事兒了。
阿思騎坐在墨潭之上,後是非要與同乘一騎的修麟煬。
自從決定留在他邊之後,這傢夥就如同是塊牛皮糖似得,怎麼都甩不開。
「前頭就是淮南城。」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語氣中染著歡愉。
阿思點了點頭,「倒是第一次來。」
修麟煬雖是封地淮南,但一直住在京,而也從未來過這淮南城。
「此的府邸比不得京榮華,但沒一都是爺親自設計,保你喜歡。」
阿思並未在意,「說得好似你設計這府邸時便認得了我似得。」
保喜歡?
專為設計的?
切。
無之人說的話向來傷人,修麟煬便撒似得低頭埋在頸間,「就是不知此生會有你,那府邸還是設計了你喜歡的模樣,豈不是更說明你我緣分不淺?」
溫熱的氣息噴在的脖頸,惹來陣陣。
阿思下意識的閃避著,無奈輕嘆,「你說是就是了。」
他這纔好似得逞般的輕笑,抬起頭來,看向不遠的淮南城城門。
「小奴才,待回了城,咱們就開始張羅婚事,可好?」
婚事?
阿思微微皺眉,「何故突然提這個?」
修麟煬將阿思摟進了些,下輕輕抵在阿思的腦袋上,「之前的婚事太過簡陋,總覺得不能算數。」
之前的婚事的確匆匆,阿思記得那會兒修麟煬甚至是將合巹酒都倒頭上了。
那時的修麟煬是氣極了的,可誰又能想到,那個脾氣極大,不就要拔了人家皮的活閻王,如今卻了隻會對撒的『小狗』。
當然了,以修麟煬這個年紀,實在是稱不上『小狗』,但奈何人家就是長得帥,撒起來又是萌萌的,這等反差,人如何抗拒。
略帶妥協的一聲嘆,「你拿主意就好。」
「那,待了親,可就不能再分房睡了。」他的聲音低低的,好似早有預謀。
阿思猛地轉頭看他,眉心染上幾分不悅,「你故意的?」
這段時日,雖留在他邊,平日裡也並不抗拒他的親近,可每每夜,二人還是分房睡的。
這厚臉皮的人自然也是深更半夜的來找過,但都被給打發了出去。
隻因清楚的知道他想要什麼,可對而言,那種事得是到深自然而然的發生的。
可如今這況,特意要做那事,總歸人反。
「你我一間房,本就是名正言順的。」修麟煬頂著一張極其無辜的麵容,眼見著阿思漸漸染上了怒意,忙又低了聲道,「你若實在不喜歡,我不你就是,隻是……一個人睡著實太冷,爺想抱著你睡。」
阿思冷哼一聲,豈會不知道修麟煬的心思,「你若嫌冷,回頭了城,我便去找個清倌兒給你,模樣保你喜歡。」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忽然就沉了下來,還不等阿思反應,修麟煬便勒停了馬,將韁繩塞進阿思的手中,而後翻下馬。
後跟著的束風等人見狀很是奇怪,「爺?」
「送夫人回去。」修麟煬冷著一張臉,看都未看阿思一眼,便已是飛離去。
葉開騎馬上前,「阿思,爺怎麼了?」
阿思眉心微微一沉,回想著方纔二人的對話,方道,「生氣了吧。」
因為說要給他找個清倌兒?
葉開一愣,「你們,吵架了?」
「沒有。」阿思淡漠,隻是修麟煬單方麵的生氣罷了。
聞言,葉開與束風等人互看了一眼,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夜之前,阿思住進了王府。
比起京那,這兒的確如修麟煬所言的,並不是特別繁華。
隻是亭臺樓閣,花鳥魚蟲,樣樣齊全,佈局巧,果真是甚得心。
比起那些華貴卻刻板的府邸好了不知幾倍。
如此得人心的環境,自然也讓阿思的心開朗了不,不免又想起了修麟煬來。
原以為他生氣離開是率先回了王府,可顯然,他並未回來過。
罷了,他如今子已是痊癒,毋須旁人擔心。
眼見天漸暗,阿思洗漱過後便直接睡了。
第二日清早,阿思還未起,房門便被人給一腳踹開了。
驚得猛的翻下床,卻又落一個結實的懷抱之中。
「怎能說出那樣的話來。」低沉的聲音著不悅,悶悶的,好似是委屈壞了。
顯然,他還在為昨日無心的一句話而傷心難過。
可阿思的注意力並不在此,眉心皺起,「滿脂味兒,臭死了。」
修麟煬微愣,這才鬆開了,好似真怕會被熏著,還往後退了兩步。
抬起袖聞了聞,「並未讓人近,怎會染了味道。」
「去哪兒了?」阿思一邊說著,一邊穿,反正是睡不了了。
一旁的修麟煬沉默片刻,方道,「青樓。」
聞言,阿思回頭看了他一眼,「找清倌兒去了?」
倒是句說笑的話,因著骨子裡相信修麟煬不是那樣的人。
料後者竟是淡淡的『恩』了一聲,惹得阿思洗漱的手都頓住了,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這傢夥果真是去逛窯子的?
就見修麟煬轉開了臉,淡漠道,「原是想氣氣你的。」
可他一直在青樓坐到了後半夜才恍然明白過來,阿思如今是無無之人,什麼都不在乎,又怎會因這事而生氣。
到頭來,還不是他自己將自己給氣得半死。
看著修麟煬的模樣,阿思忍不住輕笑起來,洗了臉,方纔道,「那青樓裡的姑娘有沒有中意的?若是有,可需奴替爺去招進府來?」
話音落下,修麟煬一雙眸子著怒火便瞪了過來,隨後轉離去。
這是,又生氣了?
不過是逗他的,這都聽不出來?
輕嘆搖頭,真是無趣。
豈料半個時辰之後,阿思正吃著早膳,便見修麟煬闊步而來,不由分說,一把將人拉起,抱住。
上,沒了之前燻人的脂味兒,隻有將將清洗過後的淡香。
他這是特意回去洗了個澡?
「日後不許再說那些話。」他的聲音低沉,聽得出來,是了氣的。
「小奴才,你記著,哪怕你對爺半點都沒有,爺這輩子也隻要你一個人。」
「不許再將爺往別人懷裡推,爺這輩子是你一個人的,下輩子也是你一個人的,生生世世都是你一個人的!你就算不喜歡,也得帶在邊,不許送給別人。」
他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的不許,口在劇烈的起伏著,被他摟抱著,能清晰的聽得到他腔的跳。
如若換作從前,一定會的回抱住他,然後告訴他,絕不會將他推給別人。
隻可惜……
眼下的心跳一如往常,毫無起伏。
無無的人,連緒都異常的平靜。
以至於那些麻的話都覺得難以啟齒。
但阿思下意識的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對他太過冷漠的。
知道,眼下該是有所回應的。
於是,嘗試著手回抱住他,而後輕輕『恩』了一聲。
以後,那些會讓他如此不快的話,便不再說了吧。
難得的回應,令修麟煬心大好,忍不住用自己的下去阿思的臉頰。
他在青樓坐了一夜,氣了半夜又想了半夜,方纔匆匆洗去了脂味兒,但下上的鬍渣卻還是未曾打理。
這會兒這般著阿思的臉頰,隻惹得阿思一個勁的往後躲。
他卻摟著,不讓逃到別去,「婚事定在一個月之後,好不好?」
阿思被他的鬍渣紮的沒辦法,隻好出雙手擋住,「你決定就好,能不能先把鬍子給颳了?」
「恩。」他應的慵懶,「夫人幫我刮可好?」
「既然婚事是在一個月之後,你我眼下還未親,這事兒你自己做。」
這就未親了?
修麟煬愣了一會兒,卻又很快反應過來,「那,小奴才給爺把鬍子颳了吧。」
不是他的夫人,那也是他的小奴才。
這鬍子,還是得來刮。
阿思沉了眉,角染著幾分冷笑,「就不怕奴才一失手,傷了爺?」
他抬手輕點阿思的鼻尖,「你知道的,死在你手裡,爺甘願。」
他對的,已是毫無保留。
阿思看著修麟煬,忽然覺察到了幾分不公平,「我什麼都不能給你,你也快活嗎?」
「什麼都不能給嗎?」修麟煬挑眉,卻是一臉壞笑,「不盡然吧,比如,夜裡讓爺摟著取暖?」
他隻是說笑的,是怕阿思太過糾結這問題。
也從未想過,竟口而出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