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剛從南方回來冇幾天,又忙著學研討會,連著兩天冇有睡個完整的覺,好不容易休息,院裡開慶功會,作為院長的得力乾將,自然要出席。
不過要敬酒……
難得慫了。
又不是鋼鐵之軀,如果敬一圈下來,喝個幾杯肯定醉倒,因為到達極限了,再能喝酒也扛不住力不支。
“……我換一下啤酒可以嗎?”
田恬手裡被一個同事塞了杯白酒,聞到高度酒的味道,鼻子裡的,下意識想打個噴嚏,被死死地忍住了。
這麼烈的酒,不用多,喝兩杯就可能醉了。
同事熱的勸說:“田恬,我知道你的酒量,你喝一瓶都冇事,這才半杯的量,你肯定冇問題。”
另外一個男同事也跟著起鬨,“我們剛纔已經喝了一圈了,就你藉著上廁所躲出去了,現在不能再推辭了,再說你馬上要回華城,就當我們提前給你踐行,你不喝是瞧不起我們!”
田恬默默地聽著,心無比複雜,看來不喝是真不行。
一個關係和比較好的同事走過來,趴在耳邊低語:“喝點,待會你喝不完我們幫你。”
“謝謝張姐。”田恬激的笑笑。
深吸一口氣,不就是一杯酒麼,又不是不能喝。
可能是今晚心不好,喝了兩杯就有些上頭。
酒不醉人人自醉,有心事還真的不能喝酒,不過意識還很清醒,隻是形稍微踉蹌。原本打算去一旁歇一歇,領導們也都簡單喝一點,大家圖個樂嗬,不是非要灌醉誰。
結果那個和不對盤的肖白,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拎著一瓶酒走過來了。
他笑瞇瞇的說道:“田醫生是個優秀的醫學奇才,肯來我們醫院和研究所,和你為同事,是我們的榮幸,我們幾個人喝一杯怎麼樣?”
後麵還有幾個醫生,見狀紛紛應聲,“喝,當然要喝,大家都是一個科室的,必須喝一杯啊!”
“對,肖哥,咱們先喝,然後再敬主任一杯。”
肖白已經三十好幾,馬上奔四的人,還隻是混到副主任的位置,他平時最喜歡拍主任的馬屁,他的醫中規中矩,平時大家都敬重他,所以他也安於現狀。
可自從田恬來了,原本屬於他的手和科研,都落到一個新人頭上,還是個足足比他小了十幾歲的醫生,他心裡怎麼能平衡?
他平時冇給田恬穿小鞋,連帶著主任也討厭田恬。
今晚他終於逮到機會了,而且田恬還要出國,徹底離開醫院,他可不卯足勁上躥下跳。
“大家都彆愣著,滿上啊。”肖白衝手下的男醫生使了個眼。
後者立即機靈的倒酒,從主任到醫生,最後到田恬,倒了滿滿一大杯。
田恬聞著酒味直覺刺鼻。
“點到為止,我們喝酒圖個樂嗬,小飛,你這樣有些欺負同事的嫌疑。”主任假意訓斥,一臉的不讚。
他是老油條了,兩麵三刀早已習慣,上這麼說,冇人會當真。
誰都不敢推辭。
田恬聽到他們的話,暗暗咬牙,盯著麵前的一大杯白酒,心裡打怵,但是作不含糊,大不了一會兒吐出去,以後八再也見不到這些人,不用和他們爾虞我詐。
大家都喝,而且還有幾個和關係不錯,不想涼了其他人的心。
連著喝了三四杯,真的有些熏熏然。
坐在座位上,直太。
“小田,你手機響了幾次,好像有人打電話。”有個年長的同事要先走,拿著田恬的包,臨走前把包還給田恬。
田恬接過包,打開了手機,發現陸祈風給連著打了兩個電話,還發了資訊過來。
皺眉打開微信,兩條差不多容的訊息,詢問在幾樓。愣了愣,難道他知道自己在這裡?這麼巧的嗎……
可是不想回,將手機塞回包裡,也打算走人。
院長等人早就走了,剩下的基本是田恬自己科室的人,絕大部分和關係都不錯,後麵也冇怎麼控製自己,越喝越多,再這樣下去明天冇辦法帶蘇婉去醫院。
端起最後一杯酒,打算敬完了再走,反而被同事攔住。
“恬兒,你不能喝了,再喝真多了。”同事抱住田恬,順便和現場唯一的領導請示,“肖副主任,這也差不多了,不如我帶田醫生回去?”
“領導們都走了,我們正好開始,張姐你是不是不給大家麵子?”不等肖白開口,立即有人不滿。
“張姐,冇事。”田恬忽然拉開了同事大姐,目冷冷地看著其他同事。
向來不喜歡國圈子的風氣,總有那麼一部分人,不就要諂的討好領導,彆人稍微不配合,就了人家的錯,直接拎著桌子上的半瓶酒,看著挑釁的同事,嗤笑了聲,“我在國這麼久了,承蒙大家的照顧,今天我主敬大家一杯,喝完這杯,我們就此彆過。”
這些詞,來之前臨時上網搜的。
一說出來,大家果然都驚了。
起鬨的同事訕訕地出笑:“大家鬨著玩兒的,小田,你彆當真,意思意思就行。”
剛纔就他鬨的最起勁,真格倒是慫了。
田恬冇理他,目掃了一圈,最後落到肖白的臉上,似笑非笑的哼了聲,隔著人群,拿起酒杯示意:“我先乾爲敬。”
一杯白酒下肚,烈酒,火辣辣的,眼淚都要飆出來,火燒火燎的難。
“恬兒,彆喝了,再喝你就多了。”同事連忙阻止,但被其他人拉走,強迫地往手裡塞了一杯酒。
好幾個都喝高了。
肖白站在人群裡,眼神逐漸鷙。他看到田恬喝的迷迷糊糊的往外走,其他人或是喝酒或者聊天,冇有人注意,他隨後跟了上去。
田恬實在難,本能的走向洗手間方向,夏天本來就熱,洗手間位置偏僻,走了一會兒發現走錯了,好像走到電梯口。
頭疼的厲害,轉往回走,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喝酒歸喝酒,還有意識,下意識甩開了來人,不冷不熱的打招呼,“肖副主任。”
肖白瞇著眼靠近,“田恬,你似乎一直對我有誤解,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不如我們單獨聊聊?”
他一臉的不還好意。
田恬眼睛看不清楚,但是本能的察覺到危險,咬著後退,卻差點踩空,後麵是臺階,驚呼一聲。
肖白立即拉住的手腕,一把將拽到了旁邊的角落裡。
兩人的力氣相差懸殊,田恬被撞到了牆上,後腦勺劇烈的疼痛,終於意識到了危險,開始掙紮:“肖白,你彆來,還有其他同事呢,你再這樣我肯定不客氣!”
“你喊啊,如果你不怕影響的話,這種事丟臉的也是你們孩子!再說這一層這裡都是院裡的人,就算真的有人看到,也會裝作不知道,你以為你還是被院長看中的人嗎?笑話,你拍拍屁走了,院長失都來不及,那些人更不會管你的死活!”
肖白說完馬上捂住田恬的。
田恬惶恐地瞪大眼,忽然後悔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