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巨人肩膀上的慕容安
天石的確被激怒了,他倒也知道王語嫣不是個觀棋不語的君子,更知道王語嫣指導的厲害,因此特意施展出一套快掌來,要讓王語嫣即使口都來不及!
隻見他雙掌起落,勢如驚濤拍岸,出手既快且重,掌風呼嘯,將語嫣和碧娘越迫越遠,院子中花草樹木亦是遭了大劫,被他四溢的掌風打得敗折凋零。
慕容安小小的軀,就如駭浪中的一葉小舟,浮沉都不由自主,嚇得碧娘雙淚長流,幾次三番都想撲上前去護住他,幸好語嫣理智,一邊死死抱住碧娘,一邊眼都不眨地盯著慕容安,眼神之中滿是驚艷之。
安兒這孩子的武學天賦,竟然強到這個地步!語嫣心中狂呼道。
慕容安三年練劍,就是在眼下完的,對於龍城快劍的進境和理解,亦十分有數。雖然慕容復一直贊不絕口,稱慕容安深得劍法三味,但以語嫣的眼看,也不過是理解了龍城快劍的劍理,卻遠遠談不上理解了“劍”甚至是“武”的道理。
甚至之前與王矮虎相鬥時,因為臨陣張等緣故,還需要語嫣出言提點。但就是那一提之後,他彷彿開了竅,能夠將自己對龍城快劍的悟運用到實戰中,以八歲之軀,以一敵二大敗王氏雙虎,這已經讓語嫣覺得他悟了得了。
不料此番對戰天石,更是有了一超越劍法本的韻味!在對方的狂暴攻勢中守門戶不失,雖然貌似命在頃刻,但其實卻是有驚無險的局麵。
不論實戰,語嫣堪稱當世第一理論大師,隨口指點,便能使人創造以弱勝強的奇跡。究其本質,還是因為語嫣武學知識太過淵博,對天下武學十知**,因量變產生質變,已經悟徹了“武”之至理,無論別人使什麼招數都能看本質,自然能料敵機先,隨口破敵。
可是語嫣心中明白的很,慕容安除了一門龍城快劍,以及數日前寫給他的幾項武學外,沒有接過任何武功,自然不可能如自己一般,博覽群書悟徹至理,可是觀他對戰天石,其劍法雖然未出龍城快劍八十一式的範疇,但施展銜接無不隨心所,每一招使出,都幾乎是最恰當的應對,而且就像指揮慕容安以一招西風鐵騎大敗王矮虎一般,慕容安此刻對劍法的使用,已不侷限於長劍本,一轉、一抬手……都了選擇招數的理由。
一句話,他施展出的龍城快劍,徹底“活”了!
而對應的,其劍法所展示出的威力,已超越了龍城快劍本的劍理,這就不得不讓語嫣覺得驚艷無比了。
按語嫣自己的劃分,如果說先前慕容安對於龍城劍法的掌握,可謂之“爐火純青”的話,現在對戰天石所展現的劍法,則已經有了“神乎其技”的境界!
若是再往上,達到“出神化”的境界,即使一門普通劍法,施展出來的威力也未必低於此刻的龍城劍法,可謂化腐朽為神奇,當年蕭峰在聚賢莊,一套普普通通的太祖長拳打得群雄束手,就是這等境界的展現!
若是再往上一步,更是堪稱“神坐照”,一法通、萬法通,天下武學,看一眼便可明白其中道理,隨手施展,便能創就種種絕學——語嫣一直覺得,自己的若是有足夠天賦,能練高深武學,此刻隻怕已到得這般境界了。
在看來,到了這般階段,已堪稱無敵天下,或許再往上一步,便是“返璞歸真”的極境。但是在語嫣看來,這種高手也許並不存在於世間,因為若到了那般境界,一拳就是一拳,一劍就是一劍,普普通通,卻又無人能攖——或許傳說中,春秋時期的越劍,便是那等境界!
“難道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語嫣心中之震驚、雀躍,著實難以用語言描述:“要不然安兒怎麼能在這個年紀,就將劍施展到如此地步?若不是了力氣、力的侷限,天石這位大理國一流的高手,隻怕已經要敗在他的劍下了!安兒,簡直就是一個為武而生的怪啊,或許有一天,他真的能長為連我都可不可即的至高境界……”
不知道的,慕容安這的天資自然是第一流的,但最重要的是,雖然沒有那樣通各派武功,但是對武中種種至理的認識,隻怕即使是也要膛乎其後。
什麼無劍勝有劍?什麼見唯快不破?什麼後發製人?
在前世看書時,這些不過是一些聽上去很牛很炸的大道理,但是在今生練了武功之後,這些道理,卻變了指路的燈、變了登天的路!
思想決定高度,高度決定戰,戰決定敗。語嫣的眼一點沒錯,對於一般的武者而言,在苦練武藝後,決定他們上限的,是對武學本的理解和詮釋,而對於慕容安而言,早已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所需要,隻是與思想高度匹配的實力。
對比修仙來說,就好比境界已經高到了天上去,隻需要不斷積蓄打磨真氣,自然就築基金丹元嬰大飛升了,瓶頸這種事,在達到一個極高的高度之前,統統不存在的啦。
天石自然沒有語嫣那份眼力和見,因此他並不覺得驚艷,隻是覺得憤怒。
明明覺這掌一定會拍死對方的,可這小孩卻使了招貌似毫不相乾的招數,還偏偏就真給他忽忽悠悠就避過去了,甚至還順勢反擊。
如果沒有被那般激怒,以他搏殺經驗之富,隻怕早就發現了不對勁,甚至輕功一開鴻飛冥冥——大理國高手眾多,大可在不驚皇上的況下,邀來幾位助拳。可是偏偏他先已被慕容安懟得仙死,隻想一掌將之拍個稀爛,況且此刻占著上風,更是遲遲都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慢慢的連碧娘都看出了端倪——語嫣遲遲沒有開口指點,反而越看越是興,那顯然是代表,安兒的境沒有看見的那般差。再就是慕容安本,一開始還有些手忙腳的覺,現在鬥了七八十招,卻越鬥越顯得氣定神閑,雖然碧娘武藝不高,但見過的高手並不,在看來,自家爺對敵之時,也不過如此罷了。
這般強度的狠鬥,對於慕容安八歲的而言,負荷還是有些太大了。
似然有玉蟾五元丹在腹中源源不絕的提供能量,但是慕容安還是覺得周的作痛,他知道,這是拉傷的典型表現。但是在神上,他卻是無比振——每一劍刺出,對龍城快劍、對武學本的理解,就富加深了一分,那些虛無縹緲的武學道理,越來越能會到其中一層又一層的妙諦,這種覺讓他甚至有飄飄仙之,有一種想要不斷刺下去、永遠刺下去的沖。
即使氣如牛,即使汗出如漿。
更何況,氣如牛汗如漿的也並非他一個人。
天石的劈空掌,對力的消耗本就極大,加上他並沒有覺得慕容安是真正可堪一戰的對手,又滿懷怒氣而戰,掌掌都是全力施為,打到現在,消耗遠比慕容安來得更大,饒是他力雄厚,也生出力竭之。
一累,氣就消了,氣消了,腦子就轉起來了——“不對!”天石猛然察覺到了問題,“這小子的劍法好生刁鉆,這般打下去,我竟似是奈何不了他!而且王姑娘竟未加毫指點,顯然是對他放心……不行,此不可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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