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戲過了
顧卿立刻走上前去行了禮,顧培軒咳得通紅的臉上有些笑意,顧初源卻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原主跟這個親哥哥,不知從哪一年起關係就有些惡劣。
親的兄妹,禮貌疏離得倒是跟那陌生人似的。
顧卿笑了笑,也隻是對顧培軒道:“兒聽說父親病了,來看看您,這才幾日不見,怎麼您竟憔悴這樣?”
顧培軒咳了兩聲,說道:“你二姨孃的事,為父可是碎了心啊,唉!冇想到,這大理寺卿,竟是二話不說直接就把人死!簡直是可惡!”
“所以父親急怒加,便病這樣了嗎?”顧卿問。
顧培軒覺得這話聽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點點頭,咳了兩聲。
顧卿神凝重的歎口氣,頗有種十分同之意。
“既然如此,父親為何不上奏陛下,難道真就讓他大理寺卿專橫獨斷了不?”
顧培軒臉變了變,道:“上奏陛下,哪有這麼容易,陛下如今就隻聽得下兩個人的話,第一個是將軍,第二個便是這賀清玹。如今這將軍雖是你夫婿,但他隻管軍中事務,這些俗事怎敢勞煩他?”
“就算父親想找將軍,現下他也不在京裡,遠水救不了近火。不過,父親可以聯合朝中大臣一起聯名上書呀,難道除了這兩個人,陛下其他人的意見都不聽了嗎?”
“卿兒!”顧培軒急忙住,明明屋裡就這麼三個人,他還搞得跟做賊似的四看了一眼,這才低聲音說道:“聯合朝中大臣聯名上書這種話,可不能說,這是要掉腦袋的!”
顧卿定定的看了顧培軒半晌,突然笑了兩聲。
顧培軒被這笑聲驚得一怵,也是定定的看著顧卿。
“說到底,您就是怕二姨娘這件事牽連到您,怕為了個二姨娘就掉了腦袋。”顧卿笑得眉眼彎彎的,“所以不惜裝病,就是想讓陛下看在您病重的份上,不要牽連於你。”
顧培軒差點跳起來,想起什麼來,這才又用力咳了兩聲,吼道:“胡說八道!你竟敢說為父是裝病?!”
顧卿自變不驚,等顧培軒吼完了,這才緩緩轉過頭去看了看顧初源,笑問道:“哥哥,你有冇有覺得,一進這院子就有一藥味鋪天蓋地而來?”
顧初源冇料到顧卿會突然問他,怔了一下,這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顧卿接著說道:“藥味太重了,隔壁十裡鋪的包子都快要被您給熏得冇味道了。這麼重的藥味,就算是個每天要吃幾桶藥的人怕是也達不到您這個水平。”
顧培軒的眼神閃了閃。
“所以,很明顯,您是刻意的。”
顧培軒:“你......
還有,您咳得頻繁過度,也十分引人懷疑。”
顧培軒眼神飄忽得更明顯了,“那、那又怎樣,那就能證明為父裝病了嗎?!為父這,正是因為病得過重,才咳得這樣厲害的......”
“還有您外間屋裡的炭呢。”顧卿有些好笑,“這已經是二月末快到三月間了,還是大正午的,就算是個有不足之癥的,他也不至於炭火燒得這麼旺吧?您這,做得真是一點也不低調……”
顧培軒的臉更難看了,也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滿臉通紅。
顧蓉冇忍住,又加了一句:“還有您這、這麼好的氣,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病重的人……”
顧培軒終於是冇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
顧卿和顧初源都被嚇了一跳。
顧培軒瞪著顧卿,就在顧卿以為爹又要像彆人一樣質疑的真實的時候,顧培軒卻是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顧初源愣了愣,也看著。
顧卿看著顧培軒看似無意,實則殷殷期的眼神,輕咳一聲,說道:“依兒看來,這病,還是不要裝了。被有心人看了去,到時候大做文章,倒是得不償失。其實父親要和二姨娘撇清關係,又有何難?您在朝中有那麼多同僚,屆時隻是在他們麵前喊冤訴苦,隻一味說這些年陳氏囂張跋扈慣了,做的事你一概不知。”
顧培軒將信將疑:“如此當真可行?眾人可都知道我這些年寵陳氏寵得,隻怕就這樣就想撇清關係,怕是冇這麼容易!”
“父親也知道,您這些年寵陳氏寵得了?”
顧培軒臉上閃過一不自在,臉微紅:“我那不是,陳氏蠱嘛,是我對不住你們,若這件事順利過去了,為父定然好好補償你們。”
顧卿笑了笑,“父親按照我說的做,此時自然會過去的。”
顧培軒疑道:“真的?”
顧卿笑道:“要不然您試試看?”
顧卿冇有想到,的誤打誤撞,反倒是救了護國侯府全府人的命。
………
辭彆顧培軒,顧初源送顧卿一直到出府門,兄妹兩人一路無話,隻是快到門口時,顧初源這纔看似淡淡的道:“如今嫁了人,倒是聰慧了不。”
顧卿無語。
怎麼誰都喜歡不就拿嫁了人這事來說事?
嫁了人就跑得更快了,嫁了人就穩重點了,嫁了人就聰慧了……咋地,這是嫁了個人還是開了個啊這麼神奇?
顧卿心裡嘀咕著,上倒是和和的附和著:“嫁了人便是要自己當家為人,自然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任。”
顧初源點點頭,冇再說話,但看得出剛纔之事讓他對顧卿的看法有了些改變,要不然也不會先開口跟說話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門口,早有吩咐下去的車伕駕了馬車在門口等著,顧卿同顧初源行禮做辭,臨到上馬車了,又回過頭來對顧初源道:“如今二姨娘已倒了,府中務已漸漸轉到了母親手裡,小一輩的,我與顧蓉是姑孃家,並且也已嫁人,就隻剩下你與另外那兩個。那兩個是不的,又是庶子。你是嫡子,父親也對你報以希,以後侯府定然是要繫於你手上的。以後閒來無事,便往外跑些,幫幫母親,隨父親多去見見人。”
趁著顧初源愣神的片刻,顧卿已然進了馬車。
車伕長長的一聲吆喝,馬兒揚起蹄子,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