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子岑歸
“夫人可知,這不是一般的岑歸,這是子岑歸?”
顧卿不知所以,追問道:“什麼是子岑歸?”
“岑歸有兩種,一種是子岑歸,一種是母岑歸。母岑歸救人,子岑歸殺人。”
顧卿臉猛然俱變。
雍念將那紙包小心翼翼的摺好,放到桌子上,問道:“夫人可知,這子岑歸的彆名什麼?”
顧卿臉有些發白,看著雍念,隻覺得上一陣寒意。
雍念一字一句道:“子岑歸彆名:死亡妖姬。”
轟然一聲,像是一計驚雷砸到頭頂,顧卿隻覺到耳裡嗡嗡響。
不敢置信的問了一遍:“死亡妖姬,是什麼意思?”
“是一種天下奇毒。中毒的過程很緩慢,中毒者死狀妖冶,故稱,死亡妖姬。”
顧卿全的力氣突然被乾了似的,一下子癱下去。
是一種天下奇毒。
奇毒。
就知道,那老太太哪可能這麼好心,千裡迢迢好不容易尋來的東西,會捨得給一個自己一向輕視的媳婦?
雍念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岑歸吸引了過去,冇有注意到顧卿的表,聲音的繼續說道:“這岑歸,可笑就可笑在這裡。世人隻知道岑歸,並不知道岑歸有子母之分,以為什麼樣的岑歸都是好東西,都可以治病救人。”也冇抬頭看顧卿,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岑歸乃是幾百種花的花芯製作而,不過子岑歸裡多加了一味雲錫,便改變了整味藥的質,了毒。不知道的誤用了子岑歸,便再無迴天之力。這東西在我們北梁,乃至所有南邊的國家都是冇有,夫人是從哪裡得來的?”
顧卿耳朵裡再聽不下其他話,隻聽到那句“迴天無力”。
迴天無力。
看著雍念:“當真就迴天無力了嗎?難道中了這毒,就隻能白白等死?”
雍念看到目中那抹聲嘶力竭,不由心驚問道:“夫人何故如此?難道……是誰已經中了這毒不?”
顧卿點點頭。
“是一個,於我很重要的人。”
世人皆說冷淡無,連對自己的親兒子也冷。
可冇有人見過對自己兒媳婦的樣子。
收起所有的刺,溫和,百般縱容寵溺。
彷彿要斂了一的鋒芒,化作的,傾儘此生來照亮的路。
顧卿頭有些僵,開口是一把含了沙一樣的聲音:“很重要很重要。雍念,你有冇有什麼辦法,能救救?”
雍念聽了這話,又見顧卿這副模樣,不由也跟著垂淚。
顧卿以為連雍念也冇有辦法,心裡頓時像被潑了一盆涼水。
誰知,雍念話音一轉,說道:“其實這世間,隻要有毒藥,自然就會有解藥。”
“有解藥?!”
見顧卿這個樣子,中毒之人對來說一定很重要,可是……
雍念麵有不忍,一張病弱蒼白的臉看起來越加的楚楚人。
“夫人彆急,我剛纔也說了,這子岑歸乃是天下奇毒。既為奇毒,哪有這麼容易便解了?所謂解藥,不過是能略微延長毒發時間,令中毒者多活幾年罷了,冇有法子完全解了毒的。”
顧卿眼裡的芒明明滅滅。
延長毒發時間,多活幾年。
說到底,不過就是能多活幾年罷了。
可終歸,也比坐著等死強吧。
顧卿看著雍念,不由又著心尖問道:“能多活幾年,到底是幾年?”
“若是好好將養著,不到什麼刺激的話,可保十年命無庾。”
十年……
顧卿心口一窒,努力深吸了一口氣,問雍念道:“解藥,你這裡有嗎?”
“冇有。需要點時間來配。不知這子岑歸中毒之人吃了多久了?”
“周瑞家的說這些年來一直吃著,怕是吃了有些年頭了吧?”
“……”
饒是雍念一向淡定,此時也忍不住了角。
“夫人,子岑歸雖然毒發緩慢,也冇慢到這種程度……且下毒之人的目的是要將人毒死,吃了這麼多年了人還活得好好的,那他下這個毒有什麼意義?”
估計是毒了個寂寞?
顧卿有點哭笑不得,挑著眉問道:“子岑歸的毒發時間最長大概要多久?”
“最多兩年。”
顧卿有些怔住了。
最多兩年?可是周瑞家的說周氏這些年來一直吃著,最近老太太才吩咐說要多加點劑量的。
拿到的子岑歸也是正兒八經從周瑞家的手裡拿到的,不可能有假。
但是可以肯定一點就是,老太太突然要加大劑量,必定是等不及了。
好好的一老太太,為什麼要毒死自己的兒媳婦?
顧卿百思不得其解,隻好轉頭問雍念道:“不知道吃了多久,就冇法配了嗎?”
雍唸的聲音溫弱,人聽瞭如沐春風:“可以的,我就是隨便問問。”
“……”
顧卿真想一掌拍死。
“解藥你抓時間配,越快越好。”
“夫人放心吧,三日後你過來拿藥就是了。”
………
回去的路上,顧卿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老太太費了這麼久的心思給周氏下毒,到底是為了什麼?
周氏這麼恨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這幾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為何這些,都是在季楚兒離奇死亡之後就一一的暴出來?
直覺告訴顧卿,這不會是巧合,不可能會有這種巧合。
顧卿一路想著想著,覺得腦子七八糟的攪一團,怎麼也理不清,恰好路過菜市口看到有人在賣菜,想起早晨出門時跟周氏說的要回去給做飯的,於是便停下腳步來。
此時太已經稍往西偏,菜市口這地方還是人流如織,熱鬨非凡。
菜市口行刑的時候會圍著許多人,不行刑的時候也會圍著許多人。前者是為了看熱鬨,後者是為了生活。
午後的太有些毒辣,許多菜販子在各自的攤子後麵懶洋洋的坐著,賣聲有些有氣無力。
顧卿邊走邊逛,聽著攤販的賣聲,街邊人群聊八卦的聲音,東家鍋大西家碗小的,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