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溜了
第三天的時候,馬車裝著的鸚鵡又來了,不僅如此,賀清玹家牆頭上不知何時也來了幾隻八哥,吵得那一個熱鬨。
賀清玹忍無可忍,登上了沈家的門。
沈家的人都嚇壞了,一個個著急忙慌的跑到正院裡給賀清玹磕頭行禮,“不、不知大人到訪所為何事?”
瀋河結結的聲音充滿了恐懼,毫無一家之主的尊嚴。
他當初拉著護國侯去王宮找陛下對峙的時候都冇這麼慫。
賀清玹目在人群中冷冷瞥過,聲音古井無波,“令呢?”
“賀大人說的是哪個?”瀋河口問道,完全忘了他就沈然一個兒。
餘者尚有理智的人都哆嗦著。
賀清玹道:“令,沈然,在哪裡?”
瀋河這回聽懂了。
他當然不會認為賀清玹大張旗鼓上門來是對他閨有意思的緣故。
瀋河一張臉變了又變,哆哆嗦嗦著,“大人,不知小犯了什麼錯,引得大人如此生氣,大人放心……”
“我問你沈然在哪裡?”賀清玹冇有耐聽他打太極。
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個態度太生,沈家估計不會把沈然出來,於是態度微微緩和一些,道:“我就是有點事想問問沈小姐。”
有點事要問?有點事要問纔不是這個態度呢。
瀋河不相信賀清玹的鬼話,於是繼續顧左右而言他跟賀清玹打太極。
賀清玹不知道是腦子裡麵哪弦不對,口而出:“我與沈然兩相悅,多日不見甚是想念,還沈大人行個方便。”
滿院子都是吸氣聲。
瀋河驚得頭都歪了。
賀清玹一臉坦然無畏,他現在就隻想找到那個用鸚鵡埋汰他的人,狠狠的給一個教訓。
他賀清玹活了這麼多年了,還從冇遇到過這樣吃啞虧的事。
賀清玹這話的效果很好,瀋河一秒都冇猶豫,立刻就下人去把沈然請出來。
眾人在沈家會客的堂屋裡坐下。
雖然此事有點玄幻,但是沈家一家老小還是很高興的把此事當真了。
賀清玹這麼多年從冇在公眾場合承認過哪個人,外界傳聞說他和將軍一樣不近,但如今將軍娶了夫人,也就排除了不近之列,而賀清玹依然是那個不近的。
現在他當眾說了跟沈然兩相悅,那沈家能不高興嗎?
整個堂屋的人都笑盈盈的,除了賀清玹。
去請沈然的下人很快就回來,卻是連滾帶爬的,甚至連聲音都扭曲了,“大人,小姐不在屋子裡!”
瀋河“騰”的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麼?!”
下人乾脆利落的跪到地上去,“小姐不見了,從昨日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許任何人進去,伺候的人都以為小姐是心不好,冇敢打擾,結果剛纔奴才們在外麵喊,冇有人答應,把門撞開進去,發現小姐早從視窗溜出去了!”
下人一腦將事都說完了,急得瀋河差點上去踹人。
這冇有眼力見的奴才,說得這麼仔細做什麼,這麼不彩的事,萬一賀大人聽了覺得他兒不守婦道,不要沈然了怎麼辦?
瀋河顧不得其他,趕跟賀清玹解釋道:“賀大人,您彆著急,小自小頑皮,被屬下寵壞了,其實本並不壞!您等著,屬下這就派人出去找,逮到了帶到您麵前任由您置!”
瀋河疼他這個兒,但是在功名權利麵前,兒的地位也要靠後一點,因而他的態度就顯得十分急切,令賀清玹有些反。
賀清玹站起來,“那沈大人找到人了再說吧。”
“是是是!”瀋河忙不迭的點著頭,唯唯諾諾的將賀清玹送出門去。
賀清玹回去的路上,一直有個疑:沈然怎麼突然變這麼聰明瞭?
先前沈然與顧知親的事賀清玹從頭到尾都知道,在顧卿的敏銳聰慧映襯下,顯得沈然蠢得無法用語言形容。
他那時候對沈然的印象不深,真正印象深的就是那些不間斷的鸚鵡。
現在,沈然提前從窗戶溜走了,顯然是早就料到他會“登門拜訪”。
這些一點都不像沈家這個草包能做出來的事。
賀清玹一路苦思冥想,不知不覺就撞到了一個人。
待看清人之後,他有點詫異,“顧卿?”
顧卿笑了笑,十月的初寒的風揚起的幾髮,還是一樣的傾國又傾城。
“本來是去賀府拜訪的,你家門衛說你出去了,冇想到在這兒遇到了你。”
顧卿抬眼看著他走來的方向,“你這是從沈府出來?”
滿大街熱熱鬨鬨的商鋪,偏偏就認定了他是從沈府出來。
賀清玹搖頭笑,“顧卿,你這個人真是,聰明得可恨。”
顧卿一臉懵,就是隨口問一句而已,怎麼就扯到聰明得可恨上去了?
兩人找了家茶館坐下來。
賀清玹道:“你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顧卿就如實將禮部尚書的事跟賀清玹說了。
“他極有可能是已經發現你的份了。”賀清玹下瞭如此一個定論。
“我知道。”顧卿道,“他想怎麼對付我,我大概都猜到了,我也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隻是我想問一下你,現在天下這樣,若是北梁的朝堂上折損了一個禮部尚書,會不會對北梁有什麼影響?”
賀清玹冇有立刻答話,他盯著顧卿看了半晌。
倒像是一點一點滲到皮去將看個清楚似的。
顧卿被他看得腳底板發,膽戰心驚,“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我在想,你這樣的人,一般的男人是真的配不上。”賀清玹自嘲似的笑笑,“旁人做什麼,似乎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好像有一雙神仙的眼睛,什麼也瞞不過你。”
顧卿手執細瓷茶杯,輕輕著浮葉,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一般男人配不上你,真配不上。若是個資質平平的男人,可能就會覺得全被你掌控在手裡,太聰明的人,讓男人毫找不到存在。”賀清玹笑得有點意味深長,“所以顧卿,你這樣會給人很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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