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菁菁被陸塵深深吸引住了，修鍊至今，從未見過擁有如此堅定信唸的修仙之人，甚至有一種錯覺，陸塵平靜地坐在這裡，但彷彿這天地，都可以隨陸塵信念而變的覺。

靈劍宗淩秀峰因為隻有陸塵和倪菁菁居住的原因，沒有弟子敢踏半步，這也使得倪菁菁可以靜心向陸塵求教。

一個奇怪的念頭，在倪菁菁心中浮起，「隻要他在，他就是那天地至高規則！」

陸塵不發一言，靜靜地看著遠的夕。

清風吹來，倪菁菁幾縷髮迎風飄，倪菁菁攏了攏秀髮，著陸塵，輕聲說道，「菁兒修鍊至今，花了四百年時間，卻從未想過生死大道，陸塵，還請為菁兒解。」

「如果你滿意我的答案，你得給我琴一曲！」陸塵平靜地說道。

倪菁菁先是一怔，隨即噗嗤一笑，沒想到陸塵竟也會開玩笑，點頭輕笑「若你能為菁兒解，莫說一曲，十曲也沒問題！」

「菁菁，你問吧！」陸塵緩緩開口。

「陸塵，菁兒第一個問題，什麼是生，怎麼是死？」

倪菁菁雙眸出期待，聽過很多修士解釋生死，覺得最滿意的答案，就是自己曾祖父的回答，死生終始，將為晝夜，此刻很想知道，陸塵會如何回答。

聽到倪菁菁的問題，陸塵著李倩梅，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問第二個問題吧！」

倪菁菁俏皮地說道，「陸塵，菁兒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陸塵轉頭看了一眼倪菁菁，問道，「菁菁，你認為，什麼是生死？」

倪菁菁說道，「我聽曾祖父說過，死生終始，將為晝夜！我聽宗很多師兄弟聊過這個話題，唯有曾祖父的回答最讓宗弟子信服。」

陸塵看著天邊那道晚霞，淡淡地說道，「有生死麼？」

此言一出，倪菁菁一下子愣住了，從未聽過這樣的回答。

隨即目一凝，輕聲道，「為何沒有？」

陸塵說道，「修士的夢想幾乎都是追求長生不死，心中有了生死之念，自然便有生死之說了。修士拚命的修鍊，從鍊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渡劫，一直到大乘期，但即便飛升到仙界，那又如何？」

「到了仙界，又會有真仙、玄仙、金仙、仙君，一直迴圈下去，沒有盡頭。我在想，所謂的生死之道，是一個彌天大謊，為的就是將我們的思想錮住，所以，為何一定要有生死？」

「我輩修鍊，每個人資質和機緣不同，結局也會不一樣，但我們隻要儘力而為，便是不負韶華，不負自己了。」

陸塵說完，目再次遠天際，不再言語。

倪菁菁軀微，腦海中不斷回陸塵剛才的話語。

「彌天大謊！」

倪菁菁本以為自己對於修仙的迷茫，如同心頭的雲，無有可以解者，卻沒想到陸塵的話語，猶如閃電落在心神，一下子煙消雲散，晴空萬裡。

但此刻才明白，陸塵對於生死之道的理解，已經到了至高境界！

倪菁菁著陸塵許久，眼中出敬佩。

「陸塵，你剛才的回答讓菁兒茅塞頓開，菁兒第二個問題，什麼是生，什麼是死？」倪菁菁著陸塵，雙目中閃過一道異彩。

「菁菁，你剛才答應的琴一曲，可不許耍賴！」陸塵笑著說道。

倪菁菁掩口輕笑起來，說道，「菁兒可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倪菁菁本就貌之極，這種小兒家的笑容，讓此刻看起來更為驚艷。

陸塵抬起頭著天際那道道晚霞，輕聲道，「你剛才問的生死之道，其實問的是修鍊的意義，現在問的，可是生死之間的關係……」

此言一出，倪菁菁怔怔的著陸塵，這一刻，芳心更是不由得怦怦加速，陸塵是遇到的第一個能引為知己的男子。

「菁菁，你看那天邊的晚霞，雖然短暫，卻是從無到有，最後回歸自然，此為因果迴圈。」

接著，陸塵指著山崖邊一片枯木說道，

「菁菁，你看，看上去這些樹都已經死亡了，然而獨有一枯萎的小樹上，卻綻放著一朵紅花，是這樣鮮艷奪目，彷彿是想引起我們的注意，讓我們去頓悟生命的生死與榮枯之道。」

「榮之儘是枯，枯之儘是榮；生之極是死，死之極是生。」

「無可否認，冥冥之中，是有天地規則存在的，雖說虛幻，卻是掌控著世間萬！」

陸塵著天空，右手隨意一揮，雲海之中再次有數道晚霞出現。

陸塵問道，「菁菁，你看到了什麼？」

倪菁菁說道，「這些晚霞雖然存在的時間很短，但它們每次出現的時間和位置，卻是不同。」

陸塵此刻也生出一種心心相惜之，倪菁菁的悟之高，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陸塵點頭說道，「我的理解和你相同，晚霞一次次的改變時間和位置，便是想要離天地規則的掌控，可以說是它們對抗天道的一種方式。」

「和晚霞相比，我等修士的一生很長，但，又有幾人，能像晚霞一樣，竭盡所能想要離天地規則的掌控？」

「我剛纔出手，改變了晚霞的命運，對於晚霞來說，我就是天地規則，天意命運想要讓我的道死亡，我要把救活，我，就是天地規則！」

「可能我最後救不活我的道，但我一定會為此努力，這就是我修仙的意義！也是我對你第二個問題的回答。」

陸塵的話語，字字落在倪菁菁心頭上，目之中變得更加明亮，心中對陸塵的敬佩和欣賞變得更深。

倪菁菁抬頭看著那快要落山的夕，又看了看邊的陸塵，俏臉不知為何多了一異樣紅潤。

片刻之後，倪菁菁抿著下，輕聲道，「陸塵，我第三個問題，還是什麼是生，什麼是死？」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倪菁菁眼中出迷茫。

陸塵閉上雙眼，時間緩緩過去，片刻之後，陸塵睜開雙目，著倪菁菁，平靜的開口，「你想問的，可是生死之上？」

倪菁菁目變得極為純凈，著陸塵，一臉期盼之。

陸塵右手一翻，取出一壺百花仙釀和兩個酒杯，倒滿後，給倪菁菁遞過去一杯。

陸塵仰天喝完杯中之酒，緩緩開口道，「若說真有生死，那生死之上便是執掌命運的天道！」

倪菁菁聽到這裡，目深思，片刻之後，低頭抿了一口手中的靈酒。

倪菁菁秀眉微皺，低聲道，「天道是虛無縹緲的存在，但恰恰又是真實的，如果你把它看是生機，那它就是生機，如果你把它看是絕境，那它便是絕境。」

聽到倪菁菁的話，陸塵眼中出明亮之芒，笑著說道，「不錯，天道因人而異，一旦領悟了天道，說不定就能真正離生死，永生不滅。」

……

兩人似乎忘卻了時間的流逝，就在山崖邊上席地而談，很快黑夜降臨，一明月掛在天空。

兩人的論道忘卻了時間，一直持續了數天。

如果不是要去仙劍峰悟劍意，陸塵真想和倪菁菁一直討論下去。

倪菁菁心中也和陸塵一樣的想法，可以說，通過這次論道，和陸塵儼然了知己。

這時，倪菁菁臉上出一微笑，看著陸塵，似乎想把陸塵的樣子牢牢刻進自己的心裡，輕聲道「陸塵，多謝你為菁兒解，第三個問題，希以後還有機會和你再論證。」

陸塵目平靜，點了點頭。

倪菁菁著陸塵，輕輕一笑，袖一揮，瞬間在其麵前出現了一麵古琴。

倪菁菁不但修為高深，琴棋書畫也是樣樣通，那湛的琴技在這一刻展無疑。

陣陣琴音緩緩而起，琴音繞耳，溫潤典雅，清麗飄逸，沁心扉中環繞，使人不由得沉浸在一種奇妙的意境中。

高山流水，幾個孩在河邊嬉戲，一副寧靜的畫麵，隨著琴音流淌而來，恍若在眼前一般。

著琴聲中的寧靜與溫潤，陸塵閉上了眼睛，彷彿看到了自己那五位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琴聲漸漸消散，倪菁菁站起子，看了陸塵一眼，轉走向閣樓，在轉那一瞬間，腳步一頓，出一個微笑。

這微笑在陸塵看來，恰似一笑百生。

「陸塵，明日，我們一起去仙劍峰，如何？」

陸塵點點頭。他心中其實已經打定了主意，先和倪菁菁去一趟仙劍峰，看看是否有機會得到劍閣的傳承，然後再去一趟劍域，看看裡麵到底有何神之。

第二天一早，陸塵便和倪菁菁來到了仙劍峰。

倪菁菁指著前方那座直雲霄的山峰，說道，「陸塵，那便是仙劍峰了！」

陸塵抬頭去，此山高聳雲，四周雲霧繚繞，出不凡之。

陸塵在看到山峰的瞬間，他甚至有種錯覺，好似眼前之山，是一把從天而降的巨劍。

這種想法剛一出現，陸塵的心神轟然一震。

察覺到陸塵的神變化，倪菁菁笑著解釋，「陸塵，此峰喚作仙劍峰，名字很切吧？」

陸塵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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