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昱也覺到了顧瑤探究的目，就定定著的眼睛，輕勾了角才道：“其實在教堂門前的那一次，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更早以前，我見過常姨，也見過你。不管是你和常姨還有爸爸在一起得場景，還是後來你在兒園裡拿到繪畫比賽冠軍的場景，那時候我就見過你。在你不知道的什麼時候，其實我一直都在你的邊，只是那樣渺小又卑微的我，也許你即便看見了也不會記得。”

他苦笑的聲音讓恍然夢裡，他說過的話，說他在那教堂相遇之前，曾經一直出現在的邊。

顧瑤思忖的模樣，卻讓那仰躺在沙發上的男人輕輕笑出了聲，“沒事，那些過去的事你忘了也好，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是現在，過去怎麼樣其實都無所謂了。”

他仿佛雲淡風輕的聲音，才真是讓莫名其妙就心疼了一下。

“其實我也見過你的。”勾輕笑的子，就靜靜看著的男人，“在教堂門前之前，也許……也在你見到我之前，我跟蹤過爸爸，去過你和你媽住的地方，遠遠看過你們。”

的話讓他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我媽生病住院的那段期間，我無意中聽到了爸媽的對話，知道這個世上有你還有你媽，所以好奇心作祟，就跟過去，看見了你。”

顧瑤的話確是讓顧子昱來了興趣，一下便翻正對上，“你媽住院的時候？就是你八歲之前的事？”

顧瑤點了點頭，雖然那時候關於很多東西的記憶都很模糊，但有些刻骨銘心的東西，卻是不論經過了多久，都一直潛藏在心裡，始終揮之不去的。

“那你認識尹尚峰是什麼時候？”

“幹什麼這麼問？”顧瑤歪了歪小腦袋，一副不甚明白的模樣。

“如果你八歲之前見過我，那在八歲之前，你也是認識他的，是不是？”如果照這樣看來，尹尚峰所謂的早他在生命中出現，便不全是事實。

“我不記得認識他是什麼時候了，印象中只有，那時候躲在遠見過你和你媽，我躲著傷心了很久，不願意見人也不願意同別人說話，爸爸是想哄我開心，才在過年的時候帶我去了趟孤兒院，讓我認識別的境遇比我差，卻過得比我開心的小朋友。”記憶中確實是這樣沒錯。那時候顧父問過自己為什麼突然就不開心了。不想說，大人的事不懂，但小小的心，確實是傷得不淺的。

顧子昱一聽便半坐起了姿，隔著中間的小，定定去看他的小人顧瑤，原來認識他的時候同他一樣早，也原來，自己並未在的生命中遲到。

斜倚在床頭的顧瑤一怔，就見那突然有些激的男人霍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行過來便捧住的小臉，一個深而綿的細吻。

“子昱？”顧瑤不解，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我好高興，瑤瑤，我好高興。”現下這一切，確是今天所發生的，最令他高興的事，“高興我們那麼早就認識了彼此，也慶幸，我的生命中，並沒有錯過你。”

他的緒懂，就算小在的生命中一樣，哪怕小是個不該出生與存在的孩子，也是全部的生命。

懵懵懂懂就在小的邊睡到天青，上午九點半的時候，有醫生來查房，是顧子昱現行起，同來查房的醫生輕聲說了些什麼，然後才被通知大概中午時分主治醫師會親自把報告送到VIP病房裡來。

顧瑤在小的邊睡著，睡到被周圍的靜吵醒，才緩慢睜開了眼睛。

助理小於給打來了電話，說中午左右還有一個新產品廣告代言人的Casting，讓務必在規定時間之趕到。

很想推掉這一天的工作，就只陪著的小，但聽著助理小於在那邊的聲音就知道這場Casting到底有多麼重要，本來像這個級別的新人本就沒資格參加，是顧總提前半個月去幫爭取來的合約，如果談了，絕對能幫在爭取為史芬孫的品牌專屬模特這件事上添鑽加瓦。

知道子昱幫爭取一份工作不容易，可小……還有昨天秀場上突然出現的池莎莎，都讓直覺也許這個機會以及去米蘭培訓什麼的，已經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可掛了電話去看那個站在病房門外同醫生護士談著的男人，就見他目微有疲憊，卻始終堅持著，幫們辦好所有的事，只一切都不想讓心和難過。

顧子昱旋進屋的時候，恰就看見拽著手機站在臺上盯著自己看的小人。

輕勾了下角向走過去，低了眸看手中電話，“是小於？”

顧瑤點了點頭，抬起雙手便去替他整理領，昨夜裡休息時扯下了領帶，現在他的領得，一點都不像那個高大帥氣又優雅邪魅的男人。

“他通知我一會工作的事，是你幫我爭取來的代言人Casting，很重要，但是你和小都在這裡，我很矛盾，也很猶豫。”顧瑤說的是心裡話。

“是不是我幫你爭取來的這件事並不重要，關鍵是你喜歡並且想去嗎？如果你不想，就算是我認為對的事，你也有堅持你自己的主張的權利。”

“史芬孫是近年來國際上大熱的中國服裝設計師，他的設計不管是在歐洲還是在國，都是好評如不斷。如果我能為他的品牌專屬模特，不管是新人還是什麼，很快便能在這個領域站穩腳跟，並且向更高層次的名模行列靠攏。他的設計我也喜歡，還在學校學設計的時候，有一節就是專門講述近年來在國際上大熱的中國設計師的，其實本土的服裝設計一點也不輸國際大牌，而史芬孫這次全國甄選模特去米蘭培訓為他的專屬模特，也是為了他年底與Dior的合約到期後，壯大他自己的品牌……”

聽著顧瑤說的話，顧子昱只是輕笑著點了點頭，“所以呢？你想去？”

這點顧瑤並不否認。

也許開始加模特行業的初衷是為了錢，但現下，在他的幫助下接了這麼多工作，也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和發展的方向。最重要是喜歡時裝，不是設計和穿著它們，更想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人就該有自己的事業。

“我是想去，可是小……我不想在最需要我的時候丟下一個人。”顧瑤低了頭，就像他說的，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是小的母親。

“你去吧！這裡有我。剛剛我已經打電話回公司，今天都不過去了。這裡有我就可以了，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兒不是你一個人的，你要相信我，我這個帕帕也會把照顧得很好。”

顧瑤正猶疑，助理小於的電話又來，說車已經開到醫院樓下，如果確定要去的話，必須現在就下來，他們還有一些細節的東西需要商量。

顧瑤走到床邊親了親兒的小臉又親了親的小手，“小，你不會怪麻麻的吧？小，麻麻是不是很壞？我一定快快趕回來好不好？你最乖了，對不起。”

顧子昱卻是笑笑從臺上走來，指了指自己的面頰，“還有我呢？我也很乖。”

顧瑤歪頭一笑，實在是拿這男人沒有辦法，踮起腳尖捧住他的俊就是一吻，卻終是被這狡猾的男人箍住纖腰，肆意加深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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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瑤離開以後，偌大的病房裡，便只剩下顧子昱和顧小小朋友兩個人。

小家夥醒了，便眨著自己的大眼睛盯著顧子昱，“帕帕……”

“嗯？”顧子昱坐到的床邊，抬手了的額頭，正常的溫度，已經沒有昨天那麼燙了。

“妹妹夢夢了，黑，好黑好黑，看不見，害怕……”說著，就扁了，一副泫然泣的模樣。

頭一次面對這樣的小家夥，顧子昱一下僵楞得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好坐上床去，學顧瑤的模樣，將小家夥抱進懷裡。

“夢裡的事都不是真的，有帕帕在小的邊，有帕帕保護小，小就不會害怕了。”顧子昱輕聲哄著。哄顧瑤的心思他有，可對著面前這個小家夥，他卻多有些無從下手的覺。

“可是黑，沒有帕帕，也沒有麻麻，只有妹妹一個人，妹妹害怕……嗚……”小扁說著，說著說著，突然就撲進顧子昱的懷裡哭了起來。

記憶中小家夥就並不是個哭的小孩，不管多病多痛都好，永遠都是一副開開心心的小模樣，何時因為一個夢，而害怕了這個樣子？

“不是一個人，不管小去哪裡，帕帕都會在你的邊保護你，永遠不讓你一個人……”顧子昱又說了許多的話哄，哄到小家夥噎噎半天，抬起一張哭花的小臉問他是不是真的。

他笑著刮了一下的小鼻子，“帕帕何時騙過你了？”

才扁著小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顧子昱，“嗯嗯，妹妹帕帕。”那委屈的小模樣，確實是讓顧子昱心疼得不行。

中午以前，VIP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敲響了，顧子昱剛一側頭，就看到推門進來的穆羽瑤，穿著一件白的大褂，手中一份茶的文件，面凝重地看了他一眼，“顧小姐呢？沒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