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凝委屈的抬頭看著墨霆琛,說道:「全都傷到了,打我……」
墨霆琛黑著臉,把千凝攬在懷裡,看向陸老,說道:「陸家就是這樣對待千凝的嗎?對這樣非打即罵?陸小姐是不是解釋一下,你對我未婚妻做了什麼?」
「不是……我沒有……」陸薇這才清醒過來,看著一屋子的人,磕磕的解釋著。
「沒有?看來陸家是真的把我們當傻子一樣對待!」墨霆琛滿臉的怒火,拉著千凝就要走。
陸老攔住了墨霆琛,勸說道:「霆琛,這件事是薇薇不對,我讓給千凝道歉。」
千凝從墨霆琛後站出來,問道:「道歉?原來陸大小姐對我一頓拳打腳踢,隻要道歉就可以了?那我不需要道歉,請陸小姐躺在地上,讓我踢兩腳吧。」
陸薇臉一變,瞪著千凝,說道:「你說什麼?你想打我?我是什麼份?你也敢打我?」
「你是什麼份?都是陸家小姐,你比我高貴很多嗎?你打了我,我為什麼不能打你?」千凝挑眉看著。
「你!」陸薇正要爭辯。
「住口!」陸鎮海嗬斥了一聲,看向陸薇,說道:「跟千凝道歉!」
「爹地!」陸薇咬著牙,委屈的看著陸鎮海。
「道歉!」陸鎮海說道。
千凝心裡笑了笑,這個陸鎮海倒是個明白人,這樣的況主道歉纔是對陸薇來說最好的選擇,可是偏偏端著架子和份不願意低頭,那千凝就再幫一把好了。
「不用了,」千凝冷著臉說道:「我已經完全看清了自己在陸家的地位,既然這樣排斥我,當初就不要強人所難的接我回來,今天的家宴我也沒必要參加了,琛琛,我們走。」
千凝拉著墨霆琛就要出去,這架勢一看就是了委屈,準備收拾東西走人了,陸老千辛萬苦帶回來的外孫,連聲外公都沒,就要氣沖沖的走了。
陸老轉頭瞪著陸薇,大喊道:「孽障!給我跪下!」
「爺爺!」陸薇喊道,長這麼大,什麼時候給別人下過跪?就連低頭都是沒有的,現在居然讓給這個不知道哪裡撿回來的野種下跪?怎麼能接!
「跪下!」陸老怒吼道。
到底是曾經叱吒商場的人,即便年事已高,但是氣勢仍在,這一聲怒吼,嚇得陸薇一個哆嗦,也是很多年沒見過陸老如此憤怒了,不得已,「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千凝看著陸薇悲憤加的臉,心中卻沒有一一毫的痛快,即便陸薇跪在麵前又怎樣?明天還是高高在上的陸家小姐,而千凝,還是躲在別人裡的孤魂野鬼。
千凝笑了笑,看向陸薇,說道:「下跪倒不至於,我就是想知道,堂姐是為什麼非要殺了我?」
陸薇的子一震,張了張,說不出話來,要讓怎麼說呢?因為把千凝當做了rose?因為四年前做下的那一樁駭人聽聞的慘案?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是並不是什麼變態魔鬼,會害怕,會搖,會相信欠債要還,也會相信追魂索命。
即便再怎麼清醒和客觀,再強調自己是個無神論者,當親手殺掉的人完好無損的站在麵前笑語嫣然的時候,的心都會忍不住的抖,忍不住去想起四年前剛剛手殺了人之後,夢中的那些鮮淋漓。
千凝太清楚這樣的思維了,就像他們做殺手的一樣,就算到了最後變了冷心冷的殺人機,可是當你經過所有可怕殘酷的訓練,第一次踏上戰場的時候,你所結束的第一個人的生命,會一直在你的腦海,你的眼前,揮之不去,像是詛咒。
陸薇遲遲不說話,千凝便也沒有再追問,說道:「堂姐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了,今天的家宴我就不參加了,你們自家人好好吃,我和霆琛出去吃飯。」
陸老也沒攔著,千凝不鬧著回國就已經不錯了,今天這件事確實是陸薇不對,先是在客廳裡躁躁沒有一點禮數,現在千凝好心好意端了牛給喝,卻對千凝拳打腳踢,千凝回家的第二天,就到了這樣的大委屈,陸老也理由攔著出去吃東西。
倒是陸薇,聽千凝說要出去吃飯,心裡鬆了一口氣,很害怕千凝見到蕭文淵,即使千凝現在和墨霆琛你儂我儂的,可是陸薇就是覺得,千凝一定會搶走蕭文淵。
千凝拉著墨霆琛,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完全沒準備好要融陸家,更沒準備好參加家宴,和陸家的人一樣端著一張假了的笑臉坐在餐桌上,恐怕本吃不下飯。
剛出了門,墨霆琛就鬆開了千凝的手,千凝愣了愣,湊上去拉住,墨霆琛再鬆開,又拉住,墨霆琛又鬆開,沒辦法了,千凝繞到墨霆琛前,踮起腳尖,圈住了墨霆琛的脖子,穿著平底鞋,差了墨霆琛好大一截,整個人像是掛在了墨霆琛上一樣。
「下去。」墨霆琛冷眼看著。
「不要。」千凝搖搖頭,把頭埋進墨霆琛的口,哼哼唧唧的就是不彈。
「千凝!」墨霆琛怒吼。
「在!」千凝乖巧的回答。
墨霆琛低頭看著懷中孩眉眼彎彎,笑的狡黠又可,像個得逞了的小狐貍,張了張,還沒說話,千凝就立刻踮起腳,在他角親了一口,說道:「我錯了,別生氣了……」
孩的聲音糯糯的,像是夏天裡煮了的紅豆,聽到聲音都覺得甜又香氣撲鼻,這樣不誠懇又草率的道歉,卻又因為這樣綿的聲音讓墨霆琛不得不妥協。
「哪裡錯了?」墨霆琛看著問道。
「不該讓打我,讓你擔心了,我知道錯了……」千凝小心翼翼的看著墨霆琛,生怕這男人更加生氣,又低了聲音辯解著:「我護著要害呢……其實就是拿抱枕砸了我兩下,沒傷著我……」
墨霆琛有些無奈的了眉心,說道:「沒傷著你?非得要傷著你了才行嗎?」
「不是不是!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不會了!」千凝立刻低下頭認錯。
墨霆琛無奈地看著,懷裡的小人低著頭,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但是他可半點沒看出來有知錯的意思。
墨霆琛出手,把抱在懷裡,說道:「阿凝,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是最愚蠢的做法,有時候我寧願你傷我八百,而你分毫無損。」
千凝很沒出息的鼻子一酸,抬起手抱著墨霆琛,窩在他懷裡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墨霆琛了的長發,把從懷裡拎出來,說道:「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像個牛皮糖一樣粘人?」
千凝的臉上立刻掛上了笑容,挽著墨霆琛的手,狗的說道:「我這個牛皮糖,也隻粘著你啊!」
這句話讓墨霆琛十分用,他這才勾起角笑了笑,牽住了千凝的小手,問道:「想吃什麼?」
「都行!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千凝自認為表現的非常乖巧。
「那恐怕不行。」墨霆琛說道。
「為什麼?」千凝有點傻。
「因為我比較想吃你。」墨霆琛一本正經的說著大實話。
「墨霆琛!流氓!」千凝紅了臉,甩開了墨霆琛的手,自己大步往前走。
墨霆琛笑的開心,邁開長,三兩步就追上了千凝,問道:「還跟我吃嗎?」
「吃屎去吧!」千凝怒吼。
墨霆琛咂咂,說道:「堂堂的陸家二小姐,怎麼口啊?」
「二小姐還能手呢!」千凝揮舞著小拳頭,沒有毫威懾力的威脅著墨霆琛。
兩個人一路嬉笑打鬧的去了市區,找到了一條食街,千凝突發奇想的想要吃披薩,於是墨霆琛帶著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家披薩店,點了滿桌子的東西,千凝一下子就開心起來,舒舒服服的吃完了晚飯。
等到吃完飯,千凝已經撐得走不路了,墨霆琛無奈的看著,說道:「你是小孩子嗎?吃飯也不知道飽?」
千凝著肚子,毫無形象的癱在椅子上,說道:「我這不是了嗎?再說了,這家的披薩真的很好吃啊!」
墨霆琛無奈的搖搖頭,拉起千凝出去消食,兩個人溜達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返回陸家。
回家的時候,家宴已經結束了,傭人們連餐都扯完了,這場家宴本來就是為了千凝舉辦的,但是因為陸薇的所作所為,致使千凝拒絕參加家宴,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陸老也本沒怎麼吃東西,就早早回房間了。
墨霆琛和千凝走進客廳,陸鎮海正在沙發上坐著,陸薇已經走了,估計是今晚被千凝嚇得夠嗆,也沒心思在這裡繼續待下去。
千凝準備上樓的時候,陸鎮海住了,說道:「千凝,今天的事,是薇薇不對,你別放在心上,平日裡不是這樣的,可能真的是不舒服。」
千凝十分善解人意的笑了笑,說道:「放在心上倒是不至於,但是如果堂姐不舒服,就早點去醫院看看,否則哪裡知道是什麼病讓這樣對別人拳打腳踢的呢?」
陸鎮海一噎,說不出話,千凝又笑了笑,拉著墨霆琛上了樓,走進房間,千凝糾結的坐在沙發上,說道:「琛琛,你不是跟陸氏合作過嗎?陸鎮海這個人怎麼樣?」
「合作?」墨霆琛挑眉看著:「我和陸氏的合作不是都被你攪黃了嗎?」
千凝的臉一紅,確實是墨霆琛幾次和陸氏的事,都是被千凝攪和失敗的,現在真相大白了,倒是讓有點尷尬了。
千凝撅了噘,說道:「哎呀跟你說正事呢,到底怎麼樣?」
「商人本,明,算計,狠厲。」墨霆琛的評價非常簡潔,卻又直切重點。
千凝皺著眉頭,說道:「這樣一個人,會替陸薇向我道歉嗎?」
墨霆琛挑眉看著,說道:「我還以為我的阿凝看不穿這一點呢!」
千凝錘了他一下,說道:「怎麼會看不穿?陸薇是他唯一的兒,卻因為我回家的第二天就了這樣的奇恥大辱,他不幫著陸薇,反而會向我道歉?更何況,按照我那個便宜外公的說法,我媽當年可是跟他爭家產爭的頭破流的,他就不怕我也回來爭家產?」
「你不用爭,這家產原本就有你的一份。」墨霆琛說道。
陸家這樣的家庭,一早就決定了陸氏到誰的手裡,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孫子輩來說,兩個都是兒,無外乎是按照囑各拿一定的份額才對。
墨霆琛看了千凝一眼,說道:「陸老的意思,是你跟陸薇,誰先生下兒子,陸氏就是誰的。」
千凝驚訝的張大了,說道:「這都什麼年代了,陸家還信奉男尊卑?」
「所以,」墨霆琛眼暗了暗,看向千凝,湊過去問道:「你要不要搏一搏?沒準陸家就是你的了!」
「什麼?」千凝還沒有反應過來,墨霆琛就一把把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千凝氣急敗壞的罵道:「流氓!每天腦子裡都是這點事!」
「這點事要是換來個兒子,墨家是你的,陸家也是你的,收拾陸薇不費吹灰之力,一舉三得,不是好的?」墨霆琛一邊服一邊說道。
千凝簡直要被這男人的神邏輯打敗了,這種事他都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不愧是墨霆琛,最後千凝還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纔算罷休。
第二天,千凝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醒來的時候,墨霆琛已經不在房間裡了,簡單洗漱收拾了一番,走下樓,正看到墨霆琛坐在客廳,跟陸老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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